阿香在边上看着凌世宸跟夏侯雪。
风衍看到她的注视,心里一紧,扯了她出去,“给我回去!”
他扯着她的手,力气很大。
阿香皱着眉说:“别发疯行不行?我问你,他们两什么关系?”
她记得凌世宸是娣儿的郎婿啊,怎么跟这个女人?
“你都不出门的吗?”最近凌世宸跟夏侯雪的传闻满天飞,风衍没好气地说:“他们两是一对!我跟你说,你别想打他主意,不然我饶不了你!”
动不动就是威胁。
阿香都烦死了,“我什么时候打他主意了?”
“刚才一直盯着他看,你别以为我没看到!”风衍按着阿香的脸,就想当众强吻。
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阿香都烦死了,挣扎了两下,可完全抵不过风衍的力气,被他搂着小腰亲到喘不过气。
而且亲脸就算了,还将牙齿移到她脖子上,一口咬住。
阿香气得捶他,“你别在我脖子上留痕迹,我明天还得见人!”
“好啊,不留在这里,那我留在你……”他痞笑着,看向阿香的胸口。
那外套下,其实全身都是他的印记。
他特别喜欢纠缠阿香,喜欢她那张冷淡的脸浮满红晕跟哀求。
腰腹一紧,他哑哑地对阿香说:“我的新妇,我们回家吧。”
那眼神里是什么意思阿香看得清楚,她冷着脸说:“我还有事,我要回去处理。”
说完,她就想走。
可是风衍铁钳一般的手箍在她腰上,霸道地禁锢着,“你现在敢拒绝我,我就打断你的腿拖回家去!”
“我现在真的忙!”
“我不管,你是我新妇,你就要满足我。”风衍不由分说拖了她就走。
阿香就像个破布娃娃,一言不发地被他塞进一辆超大马车。
房间里。
凌世宸盯着夏侯雪的脸,她跟赵娣儿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可是这张脸,他好像越看越不顺眼了。
夏侯雪知道他生气了,认识这么多年,总不是对他一无所知的。
那双幽沉的眼仿佛能看透一切。
夏侯雪心脏有些打鼓,索性承认了,“是!子衡,我承认我刚才是装晕的,我不喜欢你总跟她纠缠,你明明答应要跟我成亲,可是你一看见她,你就什么都忘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兑现你的承诺?”
凌世宸没说话。
但话既然说开了,夏侯雪就要说个痛快,“子衡,你变心了对不对?我还爱着你,你却已经移情别恋了。”
“就连我连日来试探你,你都没有问我一句,你连这个凤簪是谁送的你都不想问是不是?亏我还每天努力做着复建,就想在我们的婚礼上让你看见我最美丽的一面,可是,你根本就不想娶我……”夏侯雪楚楚可怜说完,就想走。
她咬着牙自己爬起来,拉过轮椅,就想坐上去。
可是她力气不够,没爬上去就摔了下来,她低着头,愤怒地捶了下自己的腿,“没用!你就是没用!你站都站不起来,你还能让谁看得起你!”
凌世宸皱了皱眉,终是走过去,扶起她,但眼神里没有温度。
夏侯雪一把扑进他怀里,哭得声泪俱下,“子衡!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要是你也不要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每天努力的活着,做复建,都是为了你啊子衡……”
“我知道,我双腿残疾了,我配不上你,可是我还是爱你,子衡,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只能去死了……”
凌世宸任她抱着,一言不发。
那场刺杀对她来说是永远的痛,她原是名门贵女,大历朝历史上唯一的女将军,向男子一样意气风发建功立业是她的梦想,可现在,她无法走路了。
是他把她害成了这样,如果当初在边疆,他拒绝夏侯雪上他的马车,兴许这些悲剧就不会发生。
可如果这些事没有发生,兴许,他就没命回来了……
袅袅救了他的命,所以有些事就算他反感,也只能是纵容的态度。
深夜又下起了大雨。
凌世宸将夏侯雪送回了医馆。
下车的时候,夏侯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子衡,你能抱我上去吗?”
外人都以为凌世宸日日在医馆陪着她,把她宠成了宝,只有她自己知道,凌世宸根本不怎么来医馆。
她每次派人叫他,他都是忙,要么开会,应酬,就是没有一天闲的。
她心里清楚,凌世宸是在躲着她。
“可以吗?子衡?”见凌世宸许久沉默,她又有些要哭了。
终于,凌世宸有了反应,下车,将她抱在怀里,直步往医馆大门里走去。
夏侯雪搂着他的脖子,贪恋地闻着他身上凛冽的淡香,“子衡,你今晚可以在医馆陪着我吗?”
凌世宸没说话,将她抱进了病房,放在床榻上,就转身离开。
“好好休息。”他拒绝了她的邀请。
“子衡!”夏侯雪拉住他,她不甘心,都这样明示了他还听不懂吗?她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子衡,我想做你的女人!”
“袅袅,我还没和离,你这样做不适合。”
“没关系的,子衡,我不介意!”
凌世宸的视线向下,凉薄无温地看着她,“我介意。”
说完,他拿开了她的手,抬脚出去了。
夏侯雪捏着床单的手紧了又紧!
*
凌世宸在雨夜里回到郊区别院。
但这次,卧室里没有人。
床上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只有一床被子,空荡荡的。
凌世宸看了一眼,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恐惧来,推开里屋的门,看见她的衣服还在,心头空缺的那块忽然又被填补了。
还好,东西还在。
他莫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更深的落寞感。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
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站在里屋,凌世宸垂眸看着那堆衣服,然后从里面,拿出两件眼生的里衣和腰带。
他虽然从不在意这些小事,可他的记忆力很好。
去边疆前,制衣管事并没有送来这几件衣物,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不是他的风格。
这应该是她买的。
他想着那个小女人在商铺里给他挑衣服的画面,心念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