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娣儿整个人都惊了,没有防备,被他抱得扑在他怀里。
更要命的是两条长腿坐在他腰上!
凌世宸没有睁眼,凭着感觉去撕她身上的绸裤。
“居然穿黑色真丝……”凌世宸醉意朦胧地呢喃了一句。
她今晚穿得衣衫,自然要黑色来搭配。
可是凌世宸这么说,就让她脸红了,忍不住辩驳道:“自然穿黑色了,难道还穿白的吗!”
“白的?”他还抽空想了下,点点头,“下次可以试试白色的。”
说着,一把将黑裤扯出了个洞。
赵娣儿:“……”
他唇角难得有了丝笑意。
气氛顿时暧昧了,赵娣儿整个人都懵了,他的手还在向上……
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腿,每一下触碰都酥麻发烫。
再上面就是那里了。
黑裤破开,她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妙!
下一瞬大手摸上来!
赵娣儿的呼吸都停了,整个人心惊肉跳,“不不不!凌世宸,你在做什么?你放开我!”
她明明是要给他喂醒酒汤,怎么玩上撕衣服那一套了?
这是喝醉了耍酒疯吧?
到底有没有理智?
“做夫妻该做的事。”凌世宸还有空回答她。
赵娣儿心跳更快。
两人她在上,他在下,靠得特别近,呼吸咫尺可闻,就像烫在她心尖上。
他捧住了她精致的小脸。
赵娣儿瞪大眼睛。
“很诱人。”凌世宸眯着眼点评了一句。
“……”赵娣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呼吸不稳。
她本应该推开他,凌世宸昨晚才说要跟她和离,可是他的手那么温柔,放在她的脸上,让她舍不得推开。
而且,他说自己诱人。
晚上又帮了自己,他应该……还是在意自己的吧?
“凌世宸,你现在是有没有意识的?”她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问他。
“你说呢?”
视线停留在她的红唇上,眼神深得能吞噬一切。
赵娣儿心头震颤了一下,“那……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
“你姓什么?”
“凌。”
“那我是谁?”她可不想稀里糊涂被他当成夏侯雪!
“你?”他笑了笑,“赵娣儿。”
赵娣儿心头震颤了下,男人的吻已经覆盖过来。
夜,蒙上了一层暧昧的纱……
赵娣儿坐在他身上,被他吻得全身都软了,在抵抗不住之际,她抓住脑中最后的理智,问他:“凌世宸,我再问你个问题。”
“嗯?”他的吻流连在她的锁骨上,嗓音是哑的。
“如果有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你会因为这个孩子跟她在一起吗?”会为了孩子,跟夏侯雪分手吗?
“不会。”
闻言,呆在他怀里的赵娣儿一僵,眼泪都上来了,“为什么?”
“我讨厌孩子。”
赵娣儿心头的热,因为这句话褪了个干干净净。
迷离的眼神也变得清冷。
他不喜欢孩子!
所以他不可能为了孩子跟她在一起!
是的,他从前就说过,他迷恋她的身子,她怎么就忘记这句话了呢?
今晚的举动对他来说,大概就是男人喝醉后的意乱情迷吧?
终于,在他的吻回到她唇间的时候,她排斥地闭紧了嘴,猛地推开他,从房间跑了出去……
之后的几天,赵娣儿跟凌世宸都没有见面。
她打算从郊区别院搬出来。
于是,拿出账簿盘算是赁房子还是买一个小院子三人住。
突然,看到了阿香接下的一个订单。
明日午时面谈。
正午过后,忽然下起了雷阵雨,雷声雨声都很大。
赵娣儿不敢走路,撑着伞上了一辆租来的马车,着一袭紧身衣衫,干练飒爽!
底下是一双加厚软底鞋,怀孕后她就不敢穿木屐了。
马车上无聊,赵娣儿翻开记事簿。
里面夹着一张小画。
画上第一幅图是一只做工繁复精致的发簪,戴在一头乌黑的发髻上。
左上角写着:【吾之所爱】
她疑惑接着看下去,后面是两幅双人图。每张图顶部都赫然写着:【十年相守】
她手不由一抖
第一张图明显画的是凌世宸跟夏侯雪。
而第二张图,是一个青葱少年,紧挨着坐在明媚少女旁边,少女一袭白衣,眉眼干净清纯。
少女侧着脑袋,娇俏而深情地望着少年。
原来这是他们十年前的模样。
赵娣儿早知道是她就不拿记事簿了。
这个小画定是有心之人放进去的,别院里有夏侯雪的人。
她又夹了进去,并没有一气之下撕掉,免得让那奸细发现小画不见了,觉得自己在嫉妒夏侯雪!
到了目的地,马车停稳,溅起一大片水花。
前面堵着很多马车,小驴车也堵在路中间,因为下大雨,路况极其拥堵。
“快下车!”车夫带着斗笠,紧了紧蓑衣大声催促着。
赵娣儿望了一眼拥挤的人潮,拿着油纸伞往下走。
谁知道一只脚刚着地,就踩进了一个坑坑洼洼的大水坑,后头的人推搡着她,她没防备,脚一崴,坐了下去。
没错,是坐的!
说摔不至于,但是衣服全湿了!
马车还在跟前,头顶下着暴雨,路边上全是车夫吆喝的声音……
赵娣儿此刻无助极了。
她多么希望有人能帮自己一把,可来往的人都神色匆匆,又怕被讹上,没人管她。
无奈之下,她咬咬牙,捡起掉落在水里的油纸伞往旁边爬,爬上了路沿,又觉得这里味道太难闻了,怀孕了闻到这些味道想吐。
于是她拖着满身狼狈往前走。
最后坐在一家商铺屋檐下面。
大道两旁都是商铺,因天气不好大多关门歇业,少有可以挡雨的地方,她只能撑着伞,靠在门柱等无人的马车。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也没拦到一辆愿意载客的车驾。
路边也有不少人等着拦马车。
她此刻很想凌世宸可以过来。
可她去哪里找他?他又如何能知晓她的境况?
赵娣儿想着想着,眼前闪过一抹熟悉的影子。
是凌世宸那低调又奢华的马车。
在纷乱的车道中,曲折又顺畅地行驶了过去。
那是去医馆的方向。
不知怎么,委屈的泪水就下来了。
他大约是去医馆陪着夏侯雪了。
心中的风暴在此刻凝聚,她垂眸瞪眼,任泪水模糊了视线,然后,滴进水洼里,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