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赵娣儿终于讲完,浅呷了一口清酒,心里不舒服,喝点酒散散愁绪,“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凌夫人的义女。”
“没想到,你这一个月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赵小辣椒,你可真有点可怜。”顾正深满脸同情。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下贱?”为了二十两白银,卖了自己嫁给植物人。
顾正深摇头,目光很诚恳,“当然不会,我了解你的性情,我反而会觉得你很了不起,为了阿弟甘愿牺牲自己的幸福,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
没想到顾正深会这么说,不但没有鄙夷,反而还安慰她。
赵娣儿眼眶发热,心中感动,“在这一点,我很感激凌夫人,要不是她替我阿弟交了医药费,我阿弟只怕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你阿弟如今没事了吧?”
“没事了,已经大好了。”现在越来越壮实了。
“那你和凌世宸的事?”
赵娣儿苦笑,“正如你所见,他和夏侯小娘现在进展的很顺利,我和他,很快就会和离了。”
“他要和离?”
“嗯。”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顾正深莫名松了口气,“也好,等事情结束,你就自由了。”
“是的。”这样最好不过。
两个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以后各自回到原来的原点,一辈子永无交集,这样最好不过。
可,心里,为何会这么难受?
“娣儿?”见到赵娣儿眼眶泛红,顾正深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安慰道,“事情都会过去的,你别太难过,这些不过是你人生的一小段历程,即便和离,也可以幸福地生活。”
一见到两人的手牵在一起,凌世宸眼神骤然变冷。
果然,这个小女人的心早就飞到顾正深身上去了,大庭广众之下,连手都牵上了!看,又摸上了!
这样下去,晚上岂不是连家都不回,直接睡一处了?
“子衡哥哥,你尝尝这道河鱼。”夏侯莺殷勤地凌世宸布菜。
凌世宸这才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鱼肉,又看一眼夏侯莺。
夏侯莺自小爱慕他,他其实一直都知晓。这十年里,她没跟其他男子暧昧过,也没想看过其他世家子弟,即便在他昏迷的时间,也一直倾心爱慕他,等着他。
是啊,这般专情如一的女子,才值得他的视线停留,有这般好的女子爱慕自己,他又何必为那个水性杨花的小女人伤神呢?
几杯清酒下肚,赵娣儿的胃有些不舒服,她对顾正深说了一句抱歉,转身去了后院。
赵娣儿推开厕门,进了隔间锁上门栓,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可吐不出来,就倚在门边闭上眼睛缓一下。
许久,她才从里面出来,喉咙灼热刺痛,面色也苍白如纸。
夏侯莺站在门前,对着手里的小铜镜补妆容,见到她出来,掀唇笑起来,“喝醉了?”
赵娣儿不语,径直走过。
“和离的事情怎么样了?你问过子衡哥哥了吗?”
赵娣儿脚步一顿,夏侯莺双臂环在胸前,颇为不满地说:“你以为你这样拖拖拉拉,子衡哥哥就能多看你一眼吗?别做梦了。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呆在他身边的。因为你,不配!”
她这样的人?
就因为她为了阿弟的医药费便冲喜嫁给了凌世宸,从此以后,她就只能是一个随意被你们践踏的人?
夏侯莺对着镜子冷笑出生,突然在镜中看到,在窄长的过道上,站着一个欣长的身影。
正式凌世宸。
他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她,黑色的眸子冷的像冬日的雪峰。
赵娣儿没有理会夏侯莺,转身就走,迎面碰到了凌世宸,她想起刚才夏侯莺的嘲讽,面无表情地走过他。
手腕被一把抓住。
她抬头,凌世宸凝望着她,眼底还漾着层层寒意。
他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她和顾正深又见面了,所以他才生气?
这是……在吃醋?
她还在走神,就被扯进了一间屋子,她被他推到墙上,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望着她。
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瞳仁幽深。
而,她的眼睛,清澈明亮。
一瞬,夏侯莺讥诮的脸跃入赵娣儿的脑海里,耳边回荡着她的刻薄话语,“你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呆在他身边的。因为你,不配!”
心中莫名一股仇怨,她望着凌世宸,在他灼热的视线下轻咬下唇,撩开锁骨边的长发。
这,是刻意的勾引。
也是,对夏侯莺的报复。
她清秀绝伦的俏脸上,漾着几分妩媚的笑意,似是在邀请他,请他品尝。
凌世宸的目光暗沉,下一瞬,上身已经俯下。
他捏起她精致的下巴,迫她抬头望他,目光渐渐下移,落在她轻咬着的柔软娇嫩的唇瓣。
目光在她娇唇上流转,迟迟没有再靠近,漆黑的瞳仁里,满是狂乱的占有,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东西。
赵娣儿顺势一手搂住他的脖颈,一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忽而揪住他的衣襟,声音发紧,“子衡……?”
尾音轻轻上扬,这一声低唤冲破了凌世宸最后一丝理智,他攸地吻了下去,双唇紧紧贴合到一起,呼吸彼此纠缠。
他舌尖灵巧地钻入,淡淡清酒的香甜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那股放肆的侵略气势,让她难以招架,不由地有些腿软,小手将他胸前的衣襟揪得更紧了。
这个吻,热烈火辣。
二人都感受到,这次的吻,带着赤裸裸的欲望。
凌世宸紧紧搂着她的纤腰,力气大的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髓里。
赵娣儿没有拒绝,大胆地回应着。
凌世宸的呼吸变了,沉重又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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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娣儿涣散的目光回拢,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
她不能因为报复就做那个事情,即便做了,凌世宸还是要娶夏侯莺,她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晃神的一瞬,锁骨上的兜带已经被他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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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隔着仅剩的一层衣料,二人都开始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