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了，他也知趣地闭嘴。
两个人沉默着，等凌世宸释放。
可还是没有一丝迹象。
赵娣儿只好硬着头皮小声吹口哨。
凌世宸睁开眼睛，视线落在她身上，赤裸又灼热，“你这样，若是我霸王硬上弓，都是你自找的。”
“……”赵娣儿不敢再出声。
可，心跳越来越慌，声音越来越响。
砰砰砰！砰砰砰！
有力又响亮。
似乎马上就要跳出胸口。
又过了一会，凌世宸终于释放了。
赵娣儿暗暗替他松了一口气。
华医师说过，第一次挺过去了，以后就无碍了。
两人又经历一番艰辛，凌世宸终于躺回床榻上。
赵娣儿问他：“你想吃东西吗？”
凌世宸疲惫地摇了摇头。
赵娣儿一阵心疼，仔细地替他掖好被角，“你再睡会吧，我去给你熬点小米粥，一会儿你睡醒就可以吃了。”
“嗯。”
凌世宸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赵娣儿去厨房熬粥。
无事可做，便从袖兜里拿出羊皮卷继续研究。
此时，楼上。
凌世宸已经醒了，他闭着眼睛，紧紧皱着眉头，躺在床榻上，没有一点动静，苍白的脸孔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赵娣儿推门进来，看了一眼急忙走过去，“是不是麻沸散无效了，伤口现在疼的厉害？”
“嗯。”凌世宸没有否认，伤口上就像浇了烧酒，直接把他疼醒了。
“哪个伤口痛？”赵娣儿关切地问。
凌世宸没有回答，只闷闷地问：“华之远来了吗？”
“刚才凌风过来禀告，说事情有些棘手，可能要晚点回来。”
凌世宸：“……”
“可有止疼的汤药？”半晌，凌世宸再度开口，看来伤口定是极痛的，否则以他隐忍的性子，一定不会说出口的。
赵娣儿连忙点头，“华医师走之前留下了一瓶，我这就去拿。”
她在药箱里翻找了一下，确认过标签，赶紧拿了过来，“这个。”
“拿来。”凌世宸虚弱地说道。
赵娣儿却没有伸手递过去，支支吾吾道：“是……外敷的。”
“……”凌世宸一头黑线，沉默着拧眉，闭上眼睛继续默默忍耐疼痛。
赵娣儿看着好心疼，“又疼了吗？外敷的不行吗？我以前给我阿弟敷过药，懂一些的，你放心。”
凌世宸安静。
赵娣儿看他如此怪异，好像有点明白了，视线落在他睡袍的下方，“是不是，下面的伤口？”
说完，凌世宸连耳根都红了。
赵娣儿笃定，一定是下面的伤口疼痛难忍，“凌世宸，不要难为情，更不要讳疾忌医，而且，……你昏迷的时候，都是我给你擦身体的，一天三次呢。”
凌世宸：“……”
赵娣儿诚恳地摆手：“我没关系的。”
她还在继续说，凌世宸气的睁开眼睛瞪着她，“你的世界里就没有羞耻二字吗？”
“……？？”赵娣儿不说话了，只是一脸委屈地望着他。
明明自己是关心他，不想他熬着，才豁出去讲了这么多难为情的话。
结果呢？
到头来，在他眼里，她又成了没有羞耻的坏女人。
她心里真的受伤了，抿着红唇，低头不语。
过了好久。
凌世宸没有听到她的动静，转过头来，就看到她睫毛低垂着立在原地。
手里还拿着装药的瓷瓶，十分委屈的模样。
不知为何，凌世宸的心柔成了一汪水，低低说道：“是下面的伤口疼。”
就好像有成群的蚂蚁在啃咬，不知是不是恶化了。
赵娣儿惊喜抬头，“那我……帮你上药。”
眼神流光溢彩，满是期许。
凌世宸一时之间竟不忍心拒绝，他沉默了片刻，不自然地点头，算是应许了。
得到凌世宸的当面首肯，赵娣儿拿出药箱里的药粉和纱布，轻轻掀开他的睡袍。
昨夜大腿刚刚划的口子，层层缠绕着的纱布，此时被鲜血浸淫的鲜红一片。
赵娣儿一震，语气不由变得柔软，“凌世宸，你把腿抬高一点，我把纱布解开。”
凌世宸一张俊脸红的能滴血，好半晌，才慢慢太高了那条腿，身体侧着躺着。
这是，他的视线自然就完全落在了赵娣儿身上。
赵娣儿可没有乱看，认真地解着纱布，动作轻柔，生怕碰到了再弄疼他，“你忍一下啊，纱布缠了太多圈，解开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
凌世宸眼神募地变深，点点头。意识到她看不见自己点头，又闷闷地唔了一声
纱布全都解下来的时候，凌世宸还是不可避免地皱了一下眉头。
赵娣儿柔柔的问他：“疼吗？”
“你说呢？”凌世宸蹙着眉，可看到她眼底的心疼，好像觉得也没那么疼了。
赵娣儿没注意到他揶揄的语气，注意力都被触目惊心的伤口吸引了，她看了一会，忍不住更心疼了，“这么大的窟窿，又长又深，这要长好得多久啊？”
说着，她拿着帕子，想把周围的血渍擦干净。
谁知道凌世宸僵了一下，危险地目光射向她，“赵娣儿！”
赵娣儿“啊”了一声，无辜抬眸，“怎么了？”
“别乱碰！”那里的位置那么敏感，小手在那里摸来摸去的，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不该有的反应，万一擦了枪走了火……
“不碰的话，我怎么给你敷药呢？”她无辜的眼睛眨啊眨，接着拿出一团棉花和白酒。
凌世宸：“……”
用棉花，那还好一些。
赵娣儿低头把脑袋趴了过去，这样看的更清楚，就不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
“……”凌世宸呼吸一滞，只好闭上眼，默默忍耐。
之后，他就感觉到一团柔软的东西，轻轻柔柔地点在大腿的伤口上，慢慢地顺着伤口徘徊。
“凌世宸，你放松一点，不要这么紧张。”伤口又被绷出血来了。
凌世宸放缓呼吸，尽力让自己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
“这个大窟窿，看着都疼啊。”赵娣儿感慨了一声，将瓷瓶的要洒在手心，另一只手指蘸了蘸，直接敷上伤口。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凌世宸募地睁开眼睛，眼神灼热又克制，“赵娣儿，这样很危险！”
“？？？？”赵娣儿满脸莫名其妙，“危险？为什么？”
“……”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无邪，凌世宸全身都热了起来，压低声音缓缓说道：“手摸男人的大腿，你说危不危险？”
“……”赵娣儿窘迫，“额，不好意思，我原想用棉花的，可粉末太干，棉花挂不住。药量本来不多，我不想浪费，就用手倒了。”
“不必解释。”凌世宸莫名生气，幽幽地开口，嗓音难得地沙哑。
目光，也变得更加深邃。
赵娣儿一下子就知道了他这样是什么情绪，一张脸也火烧似的发烫。
但，药还没上完，她硬着头皮还是给他敷着止痛药粉，之后，还得再用纱布绑起来。
这样一来，赵娣儿鼻尖细密地冒出一层层汗珠。
睡袍下的光景，发生了变化，赵娣儿察觉到看了一眼，腾得心里一阵发慌……
凌世宸，出现了反应，跟之前擦身体的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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