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宸轻轻蹙眉,“赵娣儿。”
他声音哑哑的。
“别吵嘛。”赵娣儿小手扬起,盖在他脸上,“夫君,我再睡一会儿……”
“……”凌世宸脸瞬间黑了。
夫君?
她这是在叫谁?
他微用力捏起她的脸,声音危险,“夫君,你叫谁?”
“你啊,……”她呵呵笑一笑,忽然仰起头,在他嘴边吧唧了一下,“乖,等下就给你擦身体……”
“……”
擦身体?
三个字,让凌世宸眼神更加深邃。
是说他昏迷的时候,她每天三次给自己擦身体的事?
她是在梦那事?
如若不是说自己……
凌世宸眼睛眯了眯。
这个女人,看上去清纯无害,梦里竟然都是这些画面?
不过,若是她喊得夫君是自己,他不止不生气,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他利落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指抵着她精致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看自己,“在梦里占谁的便宜?”
“凌世宸,别乱动,擦身体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他眼睛危险地眯起。
“那个啊。”
赵娣儿不满地抱怨。
一句话,让他呼吸陡然凝滞。
他总算确认清楚了,赵娣儿在做着和他有关的有颜色的梦。
不由得视线向下移,落在她高耸的白皙上,睡衣早就凌乱不开,双臂纤细,双腿也修长……
还有那细腰,柔软得不盈一握。
一大早,就这么香艳,让他心猿意马。
凌世宸正式血气方刚的年纪,眼睛被这么冲击着,早已深邃迷离。
也不知怎么了,他就是想亲她,这么想着,等他回神时,他已经在吻着她的红唇了。
赵娣儿被亲的喘不上气来,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眸。
长睫前男人冷峻的五官,那么清晰。
她吓得魂儿都没了,一紧张就翻身掉下了床。
“唔……凌……凌世宸……”
凌世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又伸手捞了捞,抱个满怀。
“总这么冒冒失失。”他哑声说着,带着丝宠溺,
赵娣儿窝在他怀里,不敢再乱动,“对……对不起……”
“做的什么梦?嗯?一直不让我动,不然你就不方便擦身体?”凌世宸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她。
赵娣儿整张脸滚烫起来,“没,做什么梦……”
她说都不会话了,磕磕巴巴,天啊!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啊?还是在他眼前,真是丢人啦!
“还看我睡觉趁机偷亲我。”凌世宸狡黠的目光一闪,一句话就让她更羞赧了。
自己还偷偷亲了他?
咯噔一声,脑袋一片空白。
“我……不是故意的。”最终,她只好这么说。
“不行。”大将军忽然开始计较起来,“你既占了我的便宜,须得还回来。”
“如何还?”
他不说话了,只把脑袋压了下来,霸道地吻下去。
这个吻,很长。
赵娣儿瞪目。
他所谓的还,就是亲她回去?
难以置信!
白天,阿香在奋笔疾书。
赵娣儿却始终晕晕乎乎的,还没从清晨的那个吻里缓过神来。
当时,他亲完她,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就迈着大步走了。
震惊一:他的腿真的痊愈了。
震惊二:他吻了她,绵长又缠绵,好像要吞她入腹。
为什么呢?
他不是不喜欢她的吗?为什么还吻她?
阿香坐在她旁边,拿着笔刷刷刷地挥舞着,忽然,她拽了拽赵娣儿的袖子,“娣儿……娣儿,你看!”
“怎么了?”赵娣儿的思绪收回,目光移到她脸上。
阿香激动地把纸张递到她眼前,这是她昨天亲眼看到的。
上面是一幅画,画的栩栩如生,男女的相貌和气质很像凌世宸和夏侯莺,画面上,两人正在首饰店挑选饰品,凌世宸亲自给夏侯莺带头饰,气氛暧昧。
赵娣儿抿唇。
一瞬间,迷糊的脑袋立马清醒过来。
是啊,他想娶的人是夏侯莺,自己还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他这才刚醒,就出去找别的女人了?”阿香十分震惊,他们好像才成婚一个月吧。
赵娣儿莫名沉郁,“他原本就不喜欢我,心里有了想娶的人。要不是当时昏迷,肯定不会同意与我成婚的。”
“过河就拆桥!”阿香气氛地挥拳,“中原的男人怎么这样啊?要不是你,他的病能这么快就好?”
“也不是这么说。”赵娣儿眸色暗淡,“成婚时本来就是场交易,而且,阿弟的病也痊愈了,他对我,也不全是利用。”
阿香沉默了,“可,……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你看出来啦?”
赵娣儿闻言,心情又低落了很多。
她,确实挺喜欢凌世宸。
可那又怎样?
凌世宸不喜欢她。
和离书都已经写好给她了,连补偿都那么丰厚,不就是怕她继续纠缠不放吗?
赵娣儿调整好心绪,摊开羊皮卷,和阿香商讨起来。
三日后,才稍许有些眉目。
赵娣儿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继续奋战把大致意思整理了出来。
二人开心击掌后,她便先回凌府,整理一番交给顾正深。
赵娣儿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凌夫人便赶来了,“快晚上了,要出去呀?”
“嗯,”赵娣儿根本没有打算瞒着凌夫人,“顾正深最近给了我一卷楼兰古经,这个经文我试着翻译了一下,刚理出来些大意,想给他看看。”
“哦?娣儿还懂楼兰语?”
“会一些,我有一位楼兰好友,帮了很大的忙。”
“好好,那你们还要一起用膳吗?”
“应该不会。”
凌夫人放下茶盏,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娣儿,你可欢喜顾正深?”
“额,他是我的同窗好友。”赵娣儿诚实地摇头。
凌夫人看到她眼底的真诚,决定相信她。
赵娣儿:“上次酒楼的事情,都是玩笑话,今天我会把真相说清楚,我不是您的义女,而是您的子媳。”
凌夫人想了想,“莫急,若是子衡硬要跟你和离,你和顾正深在一起也好。”
她也看好那孩子,如果傻儿子铁了心,她打心里希望赵娣儿能有好归宿。
赵娣儿摇摇头,“君姑,我说过,我暂时还没有再成亲的打算。”
她拿起译文,就要出门。
可凌夫人却拉住了她,命珠娘拿来新作的鹅黄软衫,硬要换下她身上那套老气的衣服,最后亲手给她化了个精致的妆容。
赵娣儿:“……”
打扮完毕,凌夫人还亲自送她去了最雅致的风华楼,订好了包间,差小厮去请顾正深。
风华楼在都城正中,是一家百年酒楼,也是都城文人墨客最喜欢的作诗场所。
凌夫人笑着说:“娣儿,你们二人就在这里见面。我已经派人去请顾正深了,你再稍等片刻。”
赵娣儿实在无奈,可又不能推却君姑的好意,只好顺从她的安排。
然后,凌夫人带着珠娘先离开了。
刚出房门,凌夫人轻声问珠娘,“子衡和夏侯小娘在这里用膳的消息,可不可靠?”
珠娘回答:“夫人,凌风亲自过来订的房间,不会错的。”
“那就好。”凌夫人点点头,娣儿今天打扮的这么美,她就不信,她的大尾巴狼儿子看了会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