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凶徒每撞一下门,伊倾芩的心就跟着抖动一次。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站在屋子中央,带着哭腔大喊着:“老板!顾总!顾爷!你出来啊,顾铭宸你混蛋,快出来,救命啊--救命啊--”
门开了一条手臂粗的缝,男人伸出长臂,开始摸索着,想要拉开链锁。
伊倾芩顾不得肩膀疼,一边大喊着,一边寻找趁手的武器。在衣柜里寻到好几个哑铃,可她连最轻的都拿不起来,但她还找到了一个棒球棍。
伊倾芩咬牙,举着棍子对门外伸出来的手就是一通乱砸。力气不大,打在手指上仍旧很痛。男人在外骂骂咧咧,又开始撞门,大概想要把门板撞断。
伊倾芩跑去拿了顾铭宸的手机,背靠着门用全身力气拼了命的顶住。抖抖索索打开手机,回拨通了第一个电话:“喂,喂,商二哥,我在南華苑306...快带警察来,有杀人犯,要杀我,啊--”
商天行因为白天的事,特别郁闷,下午喝了点小酒就睡了,刚起来才走进卫生间。看到是顾铭宸的号码,就一边放水,一边接听。
那边伊倾芩连哭带说的骇人,吓得商天行尿都缩了回去。急忙给商天磊打电话,让他开车跟自己一起去。然后又给自己熟悉的南華苑那片的警务头头去了电话,说得很严重。
商天行衣服都没换,直接睡衣外披了个大衣,穿着拖鞋就往外跑。在门口就看见自家大哥开着车等在外面,直接跳上车,一路电话打了个不停。
商鸾开车从外面回来,正看见他们的车连招呼都不打,就窜了出去。商鸾狐疑的下车走进门,问站在门口的大管家陈述,怎么回事?
陈述也搞不清情况,直把听说的情况告诉商鸾。
商鸾一听顾铭宸那边出事,急得团团转。然后脚一跺,一头扎进后院,找爷爷要人去了。
商家老太爷以前是开武馆的,徒子徒孙不少,所以临时召集人手不在话下。陈述伸了手没拦住,这时候老爷子早就梦去苏州了。
这边伊倾芩电话打至一半,门板从两边裂开,她被直接撞的飞了出去,正面朝下挂在桌几上。妈妈咪的,这下完蛋了!等不到人来救,自己已经浑身散架。
她趴着是真爬不起来,只有出气没进气的大口喘着气,之前的脚伤,口子也早已裂开。头晕,眼前事物都在旋转,好困,伊倾芩合上眼晕了过去。
华风发完消息后半小时,顾铭宸才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消息有些狐疑。头发只吹了一半,打伊倾芩电话又关机。他顾不得头发干不干,出门去找人。哪里想到两人竟然走岔了,顾铭宸在小区里找人的时候,伊倾芩两人已经进了306室。
好在伊倾芩跟男人周旋一阵,拖延了时间。顾铭宸寻着痕迹才找回来,还捡回了伊倾芩碎屏的手机。
一进门感觉很不对,老远看见一男人在撞自己休息室的门,直接冲了过去,一脚踢在男人后背。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冲击力,将门撞成了两半。
对方似乎受过专业训练,拳打脚踢,你来我往,与顾铭宸格斗在一处丝毫不逊色。男人个子不高,一七五的样子,胜在身形灵巧。顾铭宸个高手长腿长,看似不够健硕,但力量惊人。
顾铭宸满面寒霜,桃花眸子里不再是慵懒的温情,取而代之的是狠戾嗜血。郦城一带的地痞流氓听到顾爷的名号,都要躲三分的,可见他的狠戾。还没有人敢这样挑衅自己,到他家来损坏他的东西!
愤怒染红了顾铭宸的眸子,手脚的动作更加狠辣迅疾。对面男人稍不留神,被顾铭宸长腿扫到,一个趔趄往前冲去,撞到了大衣柜上。
男人脸上青紫交加,他伸手撑住柜门,摇晃了身体转身。努力的站好,神经质的笑:“哈哈哈哈,你就是贱人相好的吧!功夫不错,可惜你最不该睡人老婆”
接着话锋一转又道:“所以,我跟你老婆就商量着给你戴个绿帽,嘻嘻嘻,你睡我老婆,我睡她,还是在你家...嘻嘻嘻”
顾铭宸听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也不出手,颇有兴趣的找个地方坐下来。指着他笑问:“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我?”
“不是你?是谁?”男人叫起来,指着屋内分析:“这不是你家?你怎么那么熟悉?你敢说你不认识趴着的那个贱女人?”
“这是我家跟你何干?”顾铭宸挑衅的撇撇嘴:“你把我家弄成这样,说说怎么赔吧?”手在腕表上抚弄着。
“赔?赔什么?”男人瞪着一双无辜的眼傻兮兮的补了一句:“我没钱,我的钱都在我老婆那。”大概有些累,他“扑通”摔到了地上,然后顺势盘起了腿,斜斜的仰视着顾铭宸的位置。
顾铭宸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男人脱了鞋,拿出匕首,低头将袜子裁成一条一条:“不知道,你姓什么?是不是姓古?”
“我姓顾,但我不认识你老婆,我也没老婆”顾铭宸心中了然,这个人果真是精神不正常。便摸开手表的录音键,继续问:“你老婆呢?叫你老婆拿钱来赎你”
男人猛地抬头,龇了龇牙像是在回想:“老婆?她死了”
“死了?那你不守着她,跑出来干什么?”
“守着她?那个biao子!她偷人!不是她说去跟你睡觉了,我也不会弄她。大半夜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睡得好好的,听见她古古的叫亲爱的,我就大嘴巴给她抽醒。”
男人犹自在那絮叨着:“我抽醒她,她还跟我翻脸。我就骑在她身上,问她是不是没弄够,做梦还想其他男人...我就拿皮带抽她,她叫的特别欢,那声音可带劲...”
这么龌龊的事情,顾铭宸不想再听下去,赶紧引导他:“你老婆一生气就跳河了?你不解脱了?”
“解脱?解脱不了”男人将裁成一条条的袜子打成结,编成了一条不长的绳子。他甩了两下嘲弄地说:“我知道你在引诱我说话,拖延时间,不过你确定,你老婆不会被你拖死?哈哈”
“你,”顾铭宸想要飙脏话,瞥了一眼桌几上的女人,眉头微微拢起:“有一点你说错了,她不是我的老婆,只是我雇来的钟点工。”
男人脸上是错愕的表情,不太相信的慢慢站起身,拿着匕首往软榻处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