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宸眼神灼灼地盯着苏牧，伸手从他背着的手掌里取出一物，拿到眼前一看，不觉“扑哧”乐了：“照的真丑！”
苏牧生气的抢回来，装进内插袋里：“身份证照片谁会好看？不能染发，蓄刘海，胡子拉碴，中规中矩的小领子...当然难看了。哼，你的也好不到哪去？”
顾铭宸虚着眼，饶有兴趣的跟他打赌：“咱们赌什么？”
苏牧吓了一跳：“顾总，你要跟我赌啊，不赌！”说着舔了舔唇，又跷起大拇指，语气拈酸，眼中流出一丝敬畏：“你老人家可是赌场的这个，扛霸仔！我跟你赌，那不是自寻死路，一脚踏进无底洞嘛！”
顾铭宸不怀好意的勾着唇：“你、确定不赌？”
“不赌”苏牧别过脸再一次拒绝。
顾铭宸轻嗤的笑声灌进苏牧的耳里，十分刺耳：“不赌，可以。那你随便进我办公室，调戏我的秘书怎么说？”
苏牧一听这话，顿时五雷轰顶。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一定是那个死女人告状，也不知道臭女人添油加醋了没？ 反应挺快的苏牧，装作没听明白“啊”了一声：“顾总，你可不能偏听偏信，只听一面之词，徇私情呐！”
他眼珠一转，咽了口水，又耍起赖皮：“不错，下午我是有点不地道，谁让那个小姑娘在公司门口打我的脸？我不得吓唬吓唬，把场子找回来吗？”
顾铭宸耳朵跟着眉眼一动：“你说下午只是去吓唬她们？那你拿着身份证上我这来，总不至于是抓人扯证吧？”
苏牧确定了顾铭宸不知道晚上他闯办公室的事，吃了颗定心丸：“这，这是两码事儿，顾总还能混为一谈？”
顾铭宸声音里透着上位者的威严：“苏牧，过年了，你最好收敛收敛，别给公司找事。否则，华师太的拂尘能让你过年趴着，好自为之吧！”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底层，苏牧看着顾铭宸昕长的背影，后背也一阵阵发凉。
他这是警告自己年前若是招惹是非，就去跟给家里母上大人告状。“我呸！”苏牧气得牙根疼，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把他当未成年？
他虽然长了张娃娃脸，可二十五了，真特么的悲催！苏牧看了看电梯，顺手按下十五层。
顾铭宸步伐轻松的出了东华大厦，顺势在车位上扫一眼。刚来时华风的车还在车位上，这一会工夫，那里已经空空如野。
真是不巧，他还想跟他沟通一下年会上的事情。顾铭宸挑眉，捏了捏下巴，坐进车里，燃上一支烟。打算抽完，再去派对的地方吃点东西就找借口离开。
顾铭宸只抽了两口就熄了烟，嘴巴里面还疼着。他想起伊倾芩给他准备的那支喷剂，摸出来看了看。熟练的插进嘴巴里，闭眼，用力一挤，嘴巴里满是干涩清凉的药粉。
他想咳，脑海里就冒出那张纯美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地说：“忍住，别把药喷出来。”
顾铭宸很想笑，他果断的没忍住，张嘴呛了出来。手忙脚乱的抽纸巾收拾干净脸部，取过备用的瓶装水，拧开，仰头喝了几口。喝得有点快，水豪无章法的溢出来，统统流进来衬衫里。
浑身一阵凉意，嘴巴里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顾铭宸突然有种孤单的感觉，他多年前喜欢的小导游，如今还记得那个明媚的春季吗？被他嘲笑叽叽喳喳的小女生，如今看他的眼神已然很陌生，很陌生了...她毕竟不是，只是一个替代者而已。
物是人非，想到这顾铭宸心凉如水。他甩了甩头，用纸巾擦掉脖子上的水渍。望了一眼窗外东华的大楼，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车很快在夜幕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道路两旁路灯彻亮，华风的车开过魔吧。伊倾芩一眼撇到这令她痛恨的地方，每次出门她会走另边方向去地铁站，只为不想看见这座建筑，想起顾铭宸对自己的羞辱。
她以为看不见，就不会想起，慢慢就消失了。可是魔吧就在那里，从来都不曾因为她讨厌它而倒塌，变成废墟。
华风并不知道魔吧背后那人对伊倾芩的伤害有多深，他见她盯着魔吧，以为她感兴趣，便道：“魔吧建在一个好地方，生意是红火。可你一定不知道，老板是谁？”
伊倾芩盯得太久，以至于泪腺撑不住风吹，眼前开始模糊。她听华风问，姿势没变的敷衍：“嗯，不知道。”
华风吐出四个字：“魔吧姓顾！”
伊倾芩好似早就料到一般“嗯”了一声，紧跟着喃喃自语：“是他的，我早该想到了。”
华风没听出画外音，继续说：“里面别有洞天，以后你少不了会来。顾总手下的产业不少，多数跟总公司不搭边。但是他会让秘书助理，偶尔去查账。不过你怕是要经过层层考验，才可以得到这份殊荣。”
伊倾芩赌气似的说：“我宁愿不要这份殊荣，我只想做简单的工作，拿死工资。”
华风劝道：“你啊，别傻，死脑筋！你工作为了什么？不会是为社会创福利吧？肯定是为了生活得更好，对不？”
伊倾芩伸手抹了抹眼睛，华风看见她这个动作，拿了纸巾盒递过去：“用这个，别开着窗，冬天风大。容易感冒了，胖年会被你传染的，小孩子抵抗力可不如大人。”
出来的晚了点，魔吧这条路此时是郦城最拥堵的。伊倾芩听话的合上了窗子，情绪不是很佳的坐着。
华风伸头看了前面的长龙，无语地摇头：“哎，这段在建地下隧道，年前是指望不上了。”
伊倾芩附和他：“对啊，都一年了。本来就堵，现在更堵了！华风，你晚上有事没？”她忽然想起来还欠华风一顿饭，便想乘着年前把这人情结了。
华风扭过头，玩笑着问：“你是怕我们堵到明天，趁堵车请我吃个饭？”
伊倾芩扯唇轻笑：“是啊，行不行？行的话，我就打电话给小夏，让他们出来，我请你们吃自助海鲜火锅。”
华风满脸悦色应道：“好啊！电话，是你打？还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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