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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齐爷。”我轻声回答。
“知道了。”齐爷轻轻叹息一声,挂了电话。
在医院里又住了两晚,就回家了。这两个晚上,子毅哪儿都没去,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长时间地看着他了,他最初的样子又一点一点地回到我的脑海里,可我已经不是最初的我了。
回到家里,子毅把陈姐给我炖的汤端到我的床前,一口又一口地喂我喝。刚喝了半碗,他的电话便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一变,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一边接电话一边向外走,我听到他叫了一声“大哥”。
子毅的大哥是谁?我只听过他叫他的发小儿章超大哥,他还有哪个大哥。
后来我才知道,他口中的大哥就是他在部委的大舅子,叶琳的大哥,叶显。
不一会儿,他就又回到我的床边。“珊珊,我有点急事,得出去一下。你在家里乖乖地,哪都别去,陈姐会照顾你。”
我茫然地点点头,躺回被窝里。他似乎有些放不下,又回到床边附身吻了吻我的额头,说了句:“等我。”
他走了,我躺在床上,想着他临走时说的那句“等我”。其实他无需说我也会等,等待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了。
我躺着却不敢睡去,这几天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赵书航,梦见他浑身是血。
第一次亲眼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面前,我曾经如此熟悉的一个人,而且他是因我而死的。虽然我不想,但终究是害死了他!
我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稍一活动就一身虚汗。身心俱疲就是这种感觉吧。
迷迷糊糊终于睡着了,又是噩梦连连,在子毅的呼唤中醒来。
天已经黑透了,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床头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出去了。
我猜一定是我在梦里喊了赵书航的名字惹他生气了。我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了我的梦,也无法关闭我的梦话。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趁热喝了吧。”他把碗递到我嘴边。
我看着碗里黑色的汤汁,还透着隐隐地腥味,心里有些恐惧,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
“喝吧,喝了对身体好。”他又凑近了一下。
见我还不肯喝,又补充了一句:“齐景昌派人送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齐爷的名字眼圈就红了,伸手端过碗一饮而尽。那药汁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喝,估计是齐爷怕我嫌苦让人加了调味的东西。
子毅接过我喝完的空碗,苦笑了一下说:“想不到你现在相信他都超过相信我。”
我无话可说,在床头的水杯里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便躺下睡了。
过了一会儿,他也洗了澡上床躺下。他在我身后伸手环抱住我,让我贴近他。
我的背靠着他,突然一阵紧张。这几个月他每次回来只做一件事,而现在我的身体显然没法完成他要做的事。想着身体便一阵僵硬。
“怎么了?”或许是感到怀里触感的变化,他一边问一边用手轻轻地揉捏着我的身体。
我心里更加紧张,斟酌着说:“要不你去别人那儿过夜吧。”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你就这么讨厌我,把我往别人那儿推?”
我怎么会舍得他的怀抱,怎么会愿意他去别的女人那里?我只能对他说:“我,现在身体不方便,也实在没有力气了。”
他松开了环抱我的手,转过身去叹息着说:“珊珊,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禽兽吗?”
我无言以对,泪水默默顺着眼角淌下渗进枕头里。
“睡吧。”他轻轻地说,随手熄了灯。
第二天吃过早饭,子毅对我说:“这两天我有些事要忙,不能天天陪你了。天气冷,你现在还要养身体,就不要出门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继续喝粥。他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流产第五天,我终于洗了个澡,洗去身上所有的污秽,人也觉得精神了一些。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门铃声响了,来人竟然是小钱!我看到她心头一暖,她也算我在这个城市的亲人了。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她给我掖了掖被角嗔怪地说。
“赵书航死了,是我逼死的他。”我终于可以说出压在我心里的话了。
“你可真逗!你咋那么大能耐呢?你还能把他这样的人逼死?”小钱听了我的话揶揄道。
“因为我让他还我钱,他才会走到自杀这一步。”
“你以为他真想自杀?要想自杀怎么不挑半夜跳楼,偏偏要挑中午人最多的时候。真要自杀干嘛还打电话叫你去看啊,有什么话要说直接写遗书就行了!”
“不是他给我打的电话。”
“我都问了,当时他指名要见你,所以才有人给你打了电话。要不然你们都分手三年多了,谁还会想到你啊!”
我无言以对,“但无论怎么样,他还是死了,我脱不了干系。”
“他根本就没胆子死,结果阎王爷都看不下去了,找了个小鬼儿帮了他一把,成全了他。他要死就死,缺德就缺德在他非要叫你去看。死有余辜!”
小钱可以以局外人的身份说的这样冷漠,可我却不能。
“无论如何,他走到这一步还是因为我让他还钱,给他的压力。”
“你别傻了!我虽然现在证明不了,但我可以肯定,他压根儿就不想还你钱。要是他当初就想还,就算没钱,难道不能给你写个借条?至少先认下这笔债。你手里有借条吗?给我看看。”
我没有,或许小钱是对的,他从来就没有认为他欠我的钱。
“不说他了,说着就生气。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那瞿子毅能娶你吗?”
我沉默不语。小钱并不知道这段日子他对我的冷落和离弃。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她叹了口气,“本来我是最反对你和他在一起的。可是今天他亲自去找我,我正在开会,故意让他等了俩小时,他硬是没脾气,求着我来劝劝你。”
“本来我真想说,瞿总,你要是不能娶她就放了她。可是我看到他那着急心疼的样子,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小秦,人这一辈子到底该怎么过?我们总说三观正不正,可是现在这社会到底谁有资格来定义三观?中宣部还是广电局?只要不伤天害理,自己高兴就行。”
她的话我明白,可是我和子毅已经不是两情相悦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