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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火车站,陶红说:“我就不送你进站了,”她从后座拿出一袋吃的还有水,“这些带着路上吃,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呢。”
“谢谢。”我轻轻地说。
“你不用谢我,这都是瞿总交代的。”陶红笑了笑说。
我心头一阵堵得难受,忍不住说:“他交代了那么多,为什么自己不来?”
“瞿总怕他来了会舍不得放你走,他不舍得看你为难。瞿总心里不比你轻松,你这一走,他不知道多少天才能缓过来呢。”陶红从后备箱拿下我的行李箱说,“走吧,既然决定了,就走吧。”
我拿着行李箱,磨蹭着舍不得走,我多希望陶红此时能给子毅打个电话,让我能在旁边再听听他的声音。我想了想说:“告诉他,重要的东西我都给他放在书房的抽屉里了。”
陶红一笑说:“你都走了,对于瞿总来说,没什么东西是重要的了。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我没有理由再逗留了,转身拉着行李箱向进站口走去。走到门口,我突然心头一酸,迈不开脚步,猛一回头,发现陶红的车已经不见了。我猛然意识到我和子毅最后一点联系也没了,他将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心头惊慌得一片茫然。
我不顾一切地转身拖着行李箱在广场上奔跑,想找到陶红车子的踪迹,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冰冷地风扑打在我脸上,我绝望地坐在行李箱上嚎啕大哭。
脑子里一幕一幕,都是和子毅在一起的画面,一年的相守,点点滴滴,烫得我心痛。真的失去了才发现他是那么重要,才肝肠寸断地想他,才上天入地的寻他!我到底在怕什么?为了他下地狱又如何,阎王殿里下油锅又如何,遭人唾弃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个死,也好过这样魂不守舍!与其两下里煎熬牵挂,不如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我要回去找他,哪怕明天就会遭天打雷劈而死,我也要去找他!因为没有了他,我现在就想死,我一刻也活不下去!
我擦了一把眼泪,站起来,拖着行李箱向路边奔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一路飞驰,终于,我看到了那熟悉街道,我又回到了那个生活了一年的地方。
我让出租车在别墅区的门口放下我。回到这里,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段路我也要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
在别墅前我看到了子毅的车,他在家!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一共十九步,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上。终于走到了门口,我站了片刻,鼓起勇气按下了门铃。
很快,我听见门内传来了脚步声,一定是陈姐来开门了。门开了,开门的却是子毅。他愣愣地看着我,眸子里满是惊喜和难以置信。
“老板,还聘人吗?我是来应聘的。”我含着眼泪笑着说。
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可是我这次不想聘合同工了。”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签终身制的。”我也哽咽着说。
“好,那就签个无限期的。”
十二月的风是刺骨的,从敞开的大门里涌入室内,可我和他却毫无察觉,就这么在门口紧紧地相拥着......
“秦小姐回来了!怎么在门口站着呢,别冻坏了,先生,您快让秦小姐进来吧。”陈姐那带着惊喜的声音让正在相拥的我和他回过神来。
子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我拉进来,关上了门。他把我冻得冰凉的手握在手里,一句话也没有就呆呆看着我。
“秦小姐没吃饭吧?我晚上做的菜,先生一口也没吃,我给你们热热去。”说着陈姐就张罗着弄饭菜。
坐在沙发上,我靠在他的肩头,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像做梦一样。”他的声音喃喃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说:“不是梦,我不走了。”
他叹息了一声,把我搂在怀里说:“你也走不了了,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陈姐准备好了饭菜,我和子毅吃了饭便回卧室腻着。
“子毅,我要是不回来,你会怎么办?”我躺在他的怀里问。
“不知道。很可能会忍不住,去你家找你,把你带回来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跟你回来呢?要是我不肯跟你回来呢?”
“那我就把你,”他停顿一下,邪魅一笑说:“就地正法!”
……
“子毅……休息一下吧……来日方长呢……我这次真的不走了。”我精疲力尽地哀求着再次蠢蠢欲动地子毅。
他根本就不为我的话所动,继续在我的颈上和锁骨上吻着。
一天的奔波辗转,再被他这么一折腾,我实在是累了,便哄着他说:“我发誓,我肯定不走了。”又学着言情片里样子说,“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子毅停下动作,微眯着眼睛,伸手捏着我的下巴说:“别说那些虚的。这次可是你自己跑回来招惹我的,我告诉你,除非我瞿子毅死了,否则你就别想跑,只能是我的。”
我的心一突,很忌讳那个“死”字,又怕他说出更不忌口的话,便连忙说:“好,我不跑。那今晚可不可以休息了?”
他继续吻着我说:“今晚最后一次。我要是不干你这一次,我他妈怕得硬半宿。”
唉!这家伙,就不能说得含蓄一点!
第二天,子毅一早就去开会了,我躺在床上睡懒觉。迷迷糊糊地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我看也没看便接起来。
“妹妹,你火车晚点没?到哪儿了?”电话那一端传来嫂子的大嗓门。
我一个激灵就醒透了!坏了,跟家里人说了回家的车次,昨天光顾着和子毅腻歪,忘了告诉家里人我没回去。
“嫂子,我公司临时有事,回不去了。”我撒谎说。
“啊?你哥都去车站接你了!哎,不对呀,你不是辞职了吗?咋又回公司了呢?”
“那个,还有些事没交接清楚,老板又给我加了薪,我就又留下了。”我继续撒谎。
“你这啥公司啊?咋还有员工辞职又给叫回去的?妹妹,你不是有啥事儿吧?有事可千万别自己扛着,还有我和你哥呢!”嫂子有些担心地说。
“没事儿,真的没事儿。公司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精通好几门外语的人才,就给我升职加薪留我。我想机会也不容易,之前是有些不愉快,辞职也就是我一时冲动,公司也没批。”我故意说的轻松,让嫂子放心。
“你真没事儿?”
“真没事儿。”
“那过年回来吗?”
“还不知道呢,等我看看公司怎么安排。”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家,其实我内心有些怕面对家人。
“那你定下来时间再告诉我们。没事你就挂了吧,我得给你哥打电话让他回来。真是的,不回来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哥还专门跑去接你。我家里鹅都炖上了,还等你回来吃,真是的……”嫂子抱怨着挂了电话。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一阵不踏实,如果家里知道我和子毅的事,会不会把我抓回去关起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