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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素闻西湖的美,晴时潋滟,雨时空蒙。
我们到了西湖已经近黄昏了,天气还算晴朗。日暮中的西湖,波光粼粼,杨柳依依。湖面很平静,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
子毅带着我坐上了游船,我依偎在他身旁,感受着微风拂面地惬意。远处朦朦胧胧地看见断桥和白堤,让我不由得想起白娘子。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那我和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前世修了多少年才得来此刻的相伴?
我转头去看子毅,他正看着远方出神,薄唇紧紧的抿着,神情平静而恬淡。我看着他的侧脸,那轮廓让我着迷,鬼使神差的,我竟吻上了他的唇。
“哎,干什么?”子毅明显地被吓了一跳,皱着眉压低声音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耍流氓!”我回答,伸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的唇留在我的唇上。
他做贼似的草草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便扭开了脸。
看着他那假正经的样子,我心里得意极了。笑着附在他耳边说:“害羞了?又不是没亲过。”
子毅皱着眉头小声说:“大庭广众的,注意影响。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矜持。”
我嬉笑着说:“你难道不知道每一个伟大的爱情故事都是从耍流氓开始的?白娘子故意下雨骗许仙的伞,祝英台十八相送百般挑逗梁山伯,牛郎偷织女的衣服。”我有意的避开了孟姜女哭长城,因为那时我觉得这样悲壮的生离死别是不会发生在我和子毅身上了。可转头想想,那三对情侣又有什么好下场?
子毅看着我,牵了牵嘴角,没有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捏在手心里把玩,从拇指搓到小指,再从小指搓到拇指。
下了游船,我和子毅沿着湖边漫步,寻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在湖堤上。
我靠在子毅身边,看着破云的落日在湖面上投下一串金色,远山朦朦,柳丝垂绦。那一刻真的希望可以让时间静止,就让我这么一直依偎在他身旁美好下去。如果时间不能停下来,那么就让我在这样的美好里死掉也好。
“真希望现在来一个惊雷,咔吧一下把我们劈死。”我幽幽地说。
“嗯?”子毅疑惑地皱着眉头看着我。
“或者咱俩一起掉水里淹死。”我又说。
他抽抽嘴角说:“这点水淹不死我。”又皱了皱眉问:“你好好的怎么突然想死?”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那样就可以永恒了。”
子毅转过头看着我,眸色如这暮色一样温柔醉人。“珊珊,想和我在一起不用死。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他的声音柔和而低沉如这西湖的水一样,几乎要将我溺毙。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冒出水面,寻回自己的心神,甜甜一笑说:“我才不死呢!我这大好的年华,我要奔向自由,奔向新生活啦!”说完我便站起来向前奔去,我要远离那让我迷醉的感觉,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它几乎吞噬掉了我所有的斗志。
晚餐子毅带我去楼外楼吃的。我戳着一块西湖醋鱼说:“一点都不好吃,还不如陈姐烧的糖醋鱼好吃。”
子毅笑着说:“看样子我要给陈姐涨工资了。”
“关键是一点儿都不浪漫,我还以为会有个烛光晚餐什么的。”我毫不掩饰心中的失落。
“烛光晚餐,”子毅嗤笑一声说:“关了灯给你点根儿蜡不就行了。”
“那怎么一样?你见过谁烛光晚餐吃东坡肉?”我用筷子插着一块东坡肉放在他碗里说。
“那你觉得怎么就浪漫了?”子毅咬了一口我夹给他的肉说。
“嗯……”我搜索着在小说和电视里看到的浪漫场景说,“肯定要有鲜花,红酒,烛光晚餐,得是西餐。最好还有个总统套房什么的,床上要撒满玫瑰花瓣,还要一起喝着香槟泡个泡泡浴。要有音乐,一起跳个华尔兹,不会跳华尔滋,贴面舞也可以。”
子毅不屑地一笑,说:“这就是浪漫?瞎耽误功夫。我看还不如吃饱了上床睡觉。”
和这样的人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去,我也懒得在理他,便闷着头吃饭。果然吃得很饱!
我们俩溜达着回了酒店。一进房间,我便一头扑到床上,让我酸痛的脚和饱胀的胃能得以休息。
子毅也在我旁边躺下。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捅捅我说:“怎么现在不耍流氓了?”
我转过脸看着他说:“你不是让我矜持嘛!再说,在您瞿总面前耍流氓,那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子毅挑挑眉,邪魅地一笑说:“那我今天就耍个流氓。”
我晚餐吃得太饱了,他这样来势汹汹地扑过来,非把我压吐了不可,我连忙向旁边一闪避过了他。同时脑子里也闪过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心里一酸,便脱口而出:“你哪天没耍流氓?”还好及时咬住了嘴唇,没把那句话也秃噜出来,否则他一定会以为我想让他离婚娶我。
子毅停下了正要捉我的动作,抬起头眼神定定地看着我。
我一阵心虚,难道我没说出口的话也能被他看穿?连忙掩饰着上前抱着他,笑着说:“可是我喜欢啊。”
他牵了牵嘴角,淡淡一笑,下了床坐在沙发上抽烟。
“告诉你那个朋友,十一放完假可以去上班了。”他突然说。
“嗯。”我答应着,偷眼观察着他。
他脸色平静,又说:“国庆节婷婷回来,我得回去住。你想去哪儿玩,我给你安排一下。”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呆着。每天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大门口等着你回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反正就是说出口了。
子毅愣了一下,沉声说:“别闹。”他声音严肃,脸色却是温和的。
我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便蹭过去坐在他身旁说:“逗你玩的。你不用管我了,我可以去找美静玩。国庆节赵明诚肯定回家去了,美静也没什么事儿。”
子毅想了想说:“那也行。”
他终究不是我的。小时候同桌小胖的爸爸从香港给她买了一支可以闪光的自动笔,我很喜欢,但也只能在她不用的时候我才可以用用,她需要的时候我就必须还给她,不能动手抢,因为那是人家的东西。
子毅也是人家的老公和爸爸,人家需要的时候我就必须还回去。刚才的行为无异于动手抢,这样的举动令我羞耻,我发誓在剩下的这段日子里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然而这样的誓言是苍白无力的。因为爱上了,便无法控制地想要占有,强行用道德和伦理去压制,只会让欲念更加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