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念中,好容易熬到初六,上了火车,我倒数计时着盼望着和子毅见面。然而来接站的人并不是子毅,而是陶红。原来婷婷前一天夜里生病住院了,他走不开。
回到别墅,陈姐还在老家过年没回来,陶红怕我孤单,留下来陪着我。陶红的孩子还在家,她有些心神不安,我便让她回去了。给家人打了电话报了平安,便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别墅里想念子毅。我不敢给他打电话,只能在思念中熬着,晚饭也没胃口吃,只胡乱吃点零食。终于,晚上八点多子毅打来了电话。
“喂,在干嘛?”子毅问。
“看电视。你在医院?”
“嗯。晚饭吃了吗?”
“吃了。婷婷好点了吗?”
“急性肠胃炎,发高烧,要住几天院。”子毅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今晚过来吗?”我明知道结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恐怕不行。”
“那,明天呢?”我不死心。
子毅正要说什么,我便听到,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不耐烦地喊:“瞿子毅,你快点来,孩子又吐了。”
“我再打给你。”说完子毅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心里堵得难受,子毅不回来了,他女儿病了。而我只是一个二奶,其实老板要不要来本来就不是我能过问的,我只能等。虽然他说过他不是我的老板,是我的男人,可事实上他不是我的。我的心里又酸又涩,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我和子毅之间是雇佣关系,我不能动心,更不能爱上他,还有十个月合同期就满了,我必须全身而退。尽管这样想着,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有些鼻塞,可能感冒了,眼睛也红红肿肿的。
陶红来了,给我送来了早餐。陶红的孩子在她父母生活的城市读书,只有放假的时候才能和母亲团聚。我不想影响她短暂的团聚时光,便说这几天不用她来,让她好好陪孩子。
“没关系,瞿总交代过了,他这几天不能过来,让我好好照顾你。陈姐过两天就回来了。”陶红坚持。
自己不来,找个不相干的人来算什么意思?我有些恼火,便不客气地说:“我说了不用就不用,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人照顾!”
陶红没有坚持,略坐了坐就离开了。我胡乱吃了一口饭,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洗了个澡,上床又睡了。醒来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是子毅,我也不想回,也不能回。起来喝了点水,胡乱吃了点东西,又睡下了。
第二天陶红又来了,虽然我知道不该对她发火,还是忍不住把她赶走。一个人呆在空空的房子里,也不想出去。
想找人聊聊天,在QQ上叫小钱,过了很久她才回一个“开会”,又叫小周,可她根本就不回复我。一开年,估计她们都很忙。自从做上这不光彩的二奶,其他的朋友我基本上都不联系了,怕被问起近况又要撒谎。只有小钱和小周了解我的情况,我也不瞒她们,还经常一起聊聊天。
翻翻通讯录,看到美静的电话,或许只有她是个知道我底细的闲人了。实在无聊,想找个人聊天,我拨通了美静的电话。
电话接起了,听到她那边背景很嘈杂,便问:“你在哪儿啊?”
“我还在老家呢,今天赶个集。”美静在那边扯着嗓子喊。
“都年初九了,你还不回来啊?”我有些失望。
“又不用上班回来那么早干嘛呀?”她咯咯笑着。
“那,你老公不想你啊?”我犹豫着问。
她哼了一声说:“他?他陪他老婆孩子去国外度假了,哪儿有功夫想我啊。”
“那你也不想他?”我又问。
“不想。”美静说得很干脆,又叹了一口气,“想也没有用。”
是啊,想也没有用。我想子毅都快想出病来了,可是我连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的自由都没有。
“你已经回去了?”美静问。
“嗯,初七就回来了。这不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无聊嘛,想找你一起吃个饭,你也不在。”我闷闷地回答。
“你老公不在?”美静问。
我心里头委屈,也顾不得纠正她的称呼,便回答:“不在。他女儿病了,他得陪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
美静叹了一口气说:“小秦,咱们这样的人可不能长一颗玻璃心啊。要不然男人还没把你甩了,你自己就先碎了。你也别瞎想了,没事儿就去美容院,从头到脚的项目全做一遍,一天就过去了。要不你就去逛街,使劲儿刷他的卡,刷爆了,没准儿他就来了。”
挂了美静的电话,我心情更加不好。我真的想出去逛街,使劲儿刷子毅的卡,希望那些消费短信可以提醒他我的存在。但是我还是没有出去。因为我清楚瞿子毅不是我的男朋友更不是我的老公,他没有义务照顾我的情绪,而我的工作却是让他开心,我没有权利闹脾气。
一整天我也没出去,就在家里待着。晚上八点多,我正蓬着头发在沙发上看电视,子毅终于来了。
他一进门就把我圈在怀里紧紧抱着。被他这一抱,我的怨气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他看上去有些疲惫,我抚摸着他的脸说:“子毅,你是不是很累啊,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洗个澡,早点睡。”
他吻着我说:“我不能多待,一会儿就走。这几天太忙了,婷婷还没出院,子晴后天就走,公司开年也很多事。”
我的心又堵了起来,心里酸酸的,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故作轻松的说:“我没事儿,挺好的,我就当老板给我放假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过了一会儿说:“我得走了。明天陈姐就回来了。我忙过这两天,就过来陪你。”
我咬着嘴唇,挣脱他的怀抱说:“你走吧,我没事儿。而且你不用专门来陪我,你才是老板,你需要的时候,我陪你才对。我二十四小时待命。”说完故意挤出一丝轻松的微笑。
子毅看着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我警告自己:秦珊,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做他的二奶,你本来就是迫不得已的,如果还把心搭上了,那就是真的轻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