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
无论是世俗界，还是玄门，就算是神秘派也都一样，只有永远的利益。
那些既得利益者，明知道这件事可能会损害别人，但还是会选择去做。
“所有当年，师傅您是实验发起方的一员？”顾安之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实验的发起方竟然有她的师门！
“实验的初衷是改变玄门现在的环境。”季林双手放在椅子的把手上，大拇指来回摩擦着，“灵气枯竭，资源匮乏，玄门人如果不找到新的方法，再过不久就会灭亡。实验的初心是为了守护玄门，可是...”
眼看着实验的成功，有些人的初心就变了。
“当年几方一起研究，没想到最后让世俗界的团队先有了进展。”刘雅开口补充道：“世俗界的领导发现了玄门的心思，所以叫停了实验。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们低估了玄门部分人的野心。”
“当年有一部分实验人员被他们关起来继续研究，但是主要研究人员失踪了。所以实验一直以来进展得很慢，他们靠着一些仅存的数据，最后就搞成了现在这样。”林木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但是他们现在发现，这样挺好。世俗界人太多了，以后是个负担。”
“顾小姐，既然季前辈是您师傅，我相信你刚才在会议上说的话。”刘雅开口道，表情比起最开始柔和了不少。
“我也是。”林木也表态。
“我们刘家虽然离开玄门很多年，但是老祖宗出面的话，一些旧识还是能帮上忙的。”
“我们林家虽然不如刘家，但我家老祖宗的娘家是开学院的，多少有些话语权。”
学院？
顾安之突然想到了魏德厚，不由得看向季林，那间莫名其妙的学院，真的是师傅设计丢给师兄的吗？一会儿私下里一定要好好问问。
众人商量了一会儿之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了顾安之几人。
“所以师傅，那个学院是您特意留给师兄的是不是？”
“总要给你们留点那边的东西不是吗？”季林笑着拿起手边的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两口。
“所以，您到底是为什么离开？”顾安之看着季林，让后者不由得有些心虚。
“您是想凭一己之力去扳倒他们吗？”
“一己之力？”季林摇了摇头，“安之，你可太看得起为师了。我不过是找了几个老朋友，顺便和官方合作了。”
“还顺便给我们铺了后路？”顾安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好的不隐瞒共进退，事到临头，她师傅老人家还是把他们给抛在了后方，独自上前。
“安之，这件事是我当年犯下的一个错误。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他必须亲自参与解决。
“那您身上的毒...”
顾安之看着季林，接触了这么多奇怪的事件和病例之后，她对季林的毒有了新的看法。
“确实是那个时候被迫的。不过现在，这毒倒成了我打入他们内部的一把钥匙。”季林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可是您就不怕他们下死手吗？”
“他们一直都想除掉我，但他们需要我的技术。”季林淡淡地说着，仿佛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一般，“与其说他们信任我，不如说他们相信我身上的毒。”
“那他们也太自负了。您这些年没有他们也熬了过来，除非...”顾安之想到了什么，想要伸手去抓季林的手腕，却被他轻易的躲开了。
“师傅！他们给你下了新的毒？！”
“不用担心。”季林“不用担心。”季林淡淡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没有给我下新的毒。”
顾安之显然是不信的，“您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季林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
“安之啊，我们都明白，为师这个病，能活到今天已经是老天垂怜，当然，其中还要感谢你的外公。”
“可是师傅，之前明明已经稳定了不是吗？”
“不说我了，说说你那个什么中西结合吧，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季林没有回答顾安之的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
“师傅，您真不知道？”顾安之才不信他师傅这个老狐狸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师傅，您也知道如今中医的尴尬境地。很多人都用不科学来囊括，然后对我们进行抹黑。那我就有理有据给他们看数据啊。只要患者能够治愈，就够了。然后还顺便，挣个口碑不是吗？”
“唉。”季林叹了长长一口气。
“好啦师傅，您也别叹气了。您不知道吧，我考进京大中医系了，以后我和师叔会一起努力的。对了，还有明心堂的张医师，他已经答应了师叔开学会去固定教学。”顾安之一股脑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季林听。
“师傅，我相信您做的任何决定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是。”
也不知道季林有没有听进去，总之在几人离开季林房间的时候，季林依旧没有回答顾安之之前提的问题。
所以...
“师傅的身体有变化。”顾安之斩钉截铁，看着江令秋，“师兄，你有没有看出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这一次见到师傅，感觉他有点虚弱。”在江令秋的印象中，季林虽然中了毒，但是身体素质一直很好。
“我甚至觉得...”顾安之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江令秋伸出手在顾安之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然后他又看向一旁的云池渊道：“照顾好她。”
云池渊点点头，伸出手搂住顾安之的肩膀，“等事情解决，我们带季前辈回去好好检查。”
“也只能这样了。”顾安之点点头，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季林的房门，转身跟着云池渊离开了。
这一天，注定他不能好好地休息。
所有人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协调一切可以协调的，争取能尽快在边境树立起一道安全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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