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严小茹那次，是南宫承唯一的一次失控，他事后急着找严小茹想给她一笔钱，然后把她送得远远的。
后来找了一大圈后，发现严小茹的确是失踪了，虽然南宫承心里始终愧疚，可事到如今，这个结果也算是最好的了。
当时南枝会所里所有的人几乎都被南宫承换掉了，让他们离开之前，还给过一笔不菲的封口费，不过人心还是靠不住的，现在万凌雪就已经知道了这件往事。
这件事并不算大事，可如果林予晴知道……
如果林予晴知道，当年他和严小茹的这一段，按照她那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个性，南宫承真的不敢继续想下去。
夜风从窗户里吹进，南宫承站了起来，听见浴室的水声，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透不过气。
林予晴穿着浴袍坐在椅子上，淋浴房的龙头开着，水流哗啦啦地往下落，而林予晴像是没听到一样，想着自己的事。
万凌雪刺破南宫承和严小茹这件旧事，让林予晴回到了那个夜晚，至今想起来，她依然疼得哆嗦。
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对待，并不算美好的回忆。
只是南宫承会怎么想这件事呢？林予晴想到下午南宫承那张能冻死人的脸。
他大概还是很介意的吧，记得之前南宫承还跟她打听过严小茹的去向，所以南宫承应该还是对严小茹念念不忘的，不过也是，在南宫承的概念中，严小茹应该算他的第一次吧。
想到这里，林予晴失声笑出。
“子晴，我想跟你谈谈。”门外传来南宫承的敲门声。
林予晴起身关掉淋浴房的水龙头，打开浴室的门。
南宫承看到林予晴的头发都是干的，眼睫动了下。
“我没在洗澡。”林予晴挠挠头，走出来，擦过南宫承的胸口。
“你在躲我？”南宫承的嗓子发哑。
“也不是躲你，我就是在想严小茹的事情。”
“林予晴，严小茹的事情我可以解释。”南宫承勾住林予晴浴袍的腰带。
林予晴的浴袍松开，前胸松开一大截，林予晴连忙把领子拢在一起。
南宫承略显尴尬。
“有话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不好意思。”南宫承低头帮林予晴把浴袍重新系好，“你是不是又瘦了。”
“不用转移话题，另外，眼睛别乱看。”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那么生疏。”
“南宫承，麻烦明确一下你的态度，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和我谈严小茹的事情。”
说到严小茹，南宫承的眼又黯淡下去，之间无力地把结扣拉紧后就垂了下去。
“怎么了？你心里还有别的女人？”为了掩饰脸上的笑意，林予晴快步走到桌子上，拿起一瓶刚醒好的红酒给自己斟了一杯。
“我心里没有她。”南宫承摇摇头，他的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前面，肩膀斜斜靠在肩膀上，俊朗的面孔上忽明忽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跟我打听过严小茹。”
“那时查到你和严小茹在一家医院住院，而且你们两个人的感情还不错。”
“问题是你怎么会认识严小茹的？”林予晴明知故问地问道。
“她来南枝会所应聘……”南宫承开始说起五年前的事，事无巨细，只要他记得的统统都坦白出来了。
“等等，你什么时候觉得严小茹像我的？”
“苗首助说她像你，还把她照片给我看过，我也觉得很像。”
“后来呢？”
“后来我想确认下，就住到南枝会所。”
“那段时间你是不是开了很多人？”想到那时的恐怖情景，林予晴至今都心有余悸。
“你怎么知道？”
“我，我听严小茹说的。”
“是让一些不守规矩的走了，我雇她们是来做事的，不是在我眼前搔首弄姿的。”
“哦，后来呢？”林予晴心想当时的自己肯定是很勤快做事的，她也不敢不勤快，要是没通过试用期被赶走，那就对不起严小茹了。
“后来我确认她不是你？”
“嗯？你怎么确认的？”
“我跟她说过几句话，是不是你，很容易辨认。”
林予晴想到是严小茹去熟悉南枝会所那天，她回来就说南宫承跟她说过话。
“嗯，是啊，她的确不是我。然后呢？”
“然后……我酒喝多了，把她当成你。”南宫承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耗了多大的力气和勇气，他的耳尖都在滴血。
“这就不对了啊，南宫先生，你前面说确认不是我，后面又说把她当成是我，你是不是太反复无常了？”
“我说了我是喝醉的。”南宫承面上的冰霜仿佛要冻死周围所有的人，“很多事情，我控制不了。”
“南宫先生，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哄吗？如果真的喝醉了，还能做什么？”林予晴嘟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你不信？”
“我很难相信啊。”
“林予晴，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南宫承无法，只能认输，“但是我对严小茹真的没有任何感情，唯一能想到她的理由是，能用她的名字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这样可以避免很多的阻碍。”
“南宫承，我可还没有原谅你呢。”林予晴噘噘嘴说道。
“你想我做什么？”
林予晴狡黠一笑，她故意闻闻南宫承的脖子，“你身上一股味道，好难闻，先去洗干净再来找我。”
这话说得南宫承莫名其妙，难道林予晴一点都不生气？
像是看出南宫承的想法，林予晴收回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跟南宫承说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介意不介意？我跟你说，我可介意了，不过我很会说服自己，现在介意又怎么样呢？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事情发生在我们离婚后，那个时候，就算你和严小茹真心相爱，那又怎样？”
南宫承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爱她。”
“不爱她，爱我咯？”
南宫承没有否认，也没有答应。
林予晴等了一会儿，哼哼两声：“哼！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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