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报数据？”林经理一拍脑袋，“那个，那个，老板啊，报表都在电脑里，我，我记不住啊……”
“报表上的数字你不用跟我说，你就说下你开会时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什么？”
苗首助放出全息影像，林经理正磕磕巴巴地读着报表上一个个数字，一边读一边擦汗，总算念完最后一个字，长长舒了口气。
会议主持按照惯例又说了句：“建材部，你们对其他部门有无配合要求？”
“要求？”林经理像是不知道这一项一样，愣了半天，不停地翻找报表。
“林经理，你不用看报表，有就说说，没就……”会议主持好心地说道。
“哦，有，有的！”林经理拍拍脑袋，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说道：“我希望市场部和宣传部能配合我们建材部的水玉销售，从今年三月开始，水玉销售连破新低，上个月更是一块都没卖出去……”
全息影像在这里停止，林经理大张着嘴巴，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南宫承：“那个，那个……”
“水玉销量下降得那么厉害，怎么报表看不出来？”南宫承把报表扔到林经理怀里。
林经理翻了翻，气急败坏地把报表扔到地上：“哎呀，这些数字我真的看不懂啊，老板，我就是个粗人，在下面做事的，你要我报数字我报不出来，可要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我可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BOSS没拦着你，你说。”苗首助说道。
林经理清清嗓子，举出一个手，痛心疾首地说道：“老板，你知道吗？建材部上半年，光水玉销售一块，就亏了五百万。”
“不可能。”苗首助翻阅报表，“报表上没有看到亏损，还有盈利。”
“苗首助，我说我不懂数字，我就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从今年三月开始，水玉销量就开始下跌，我们开始没当回事，因为我们这行本来就有淡旺季，可进入五月份后，水玉的销量还是在不停地跌，我们估算过，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少一百万左右，从这个月开始，水玉更是一块都卖不出去了，但维护、仓储还有人工费用每个月都在往外面流啊。”
“只是水玉销量吗？”
“不光水玉，我们建材部的大部分高端建材都卖不出去。”
“有哪些？”
“只要和玉石相关的，就卖得越来越差，我问过南城的同行，都说一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今天开完会，我去趟江城，想看看那边的情况。”
“江城也卖得不好？”
“江城我们也有个分部，看报表卖得还好，可我也说了，现在不能信这些报表，数字和实际情况完全不一样。”
林经理说完这些，才发现空气跟凝固了一样。
“老，老板……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BOSS，我马上去查。”苗首助立直身体，信誓旦旦地保证。
“除了建材部，全公司的报表都重新审计。”南宫承脸上阴郁越来越明显，这是在他眼皮子地下耍小动作，胆大妄为。
苗首助知道这下怕是要有人倒霉了。
苗首助带着林经理离开，南宫承站在窗前又看了会儿夜色，这才想起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他晚饭还没吃。
南宫承走到楼下，问备饭的佣人：“严小姐吃过了吗？”
“少爷，严小姐还没吃，我刚才上去问过了，说是还在睡。”
南宫承闻言，上楼来到林予晴的房间，门口守着的两个护士看到南宫承过来，连忙开门让他进去。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夜灯，林予晴的脸被暗色遮挡。
“醒醒，去吃饭了。”南宫承打开大灯，这才想到林予晴还看不见，开灯不开灯并没多大的区别。
“绵绵，别闹。”林予晴梦呓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
绵绵？南宫承似乎想到一件很遥远的事，他走到林予晴的床前，低声问道：“绵绵是谁？”
“绵绵是我儿子的名字，嘻嘻。”林予晴在梦里还能笑出声。
“正好，我也想让我儿子叫绵绵。”南宫承想到之前看到万芊的儿子，那个叫绵绵的小机灵鬼，现在不知道什么样了。
“好啊。”林予晴在做梦的时候还能耸肩。
“好了，别装睡了，起床。”南宫承把林予晴从被窝中拉起来。
“啊？”林予晴被拉起来，可还困得厉害，像是没骨头一样趴到南宫承的怀里，“我困。”
“吃完再睡。”
“我想睡完再吃。”
“已经过了饭点，你如果不吃，半夜饿了没人给你做饭。”
“你这边佣人厨师一大堆，啊，不对，其实我自己也能做，饿不死的。”林予晴昏睡中还知道摆摆手。
“乖点，我让人送上来，你多少吃两口。”
一旁的佣人识相地下楼去取晚饭。
因为林予晴还在病着，所以饮食以清淡为主，管家端着排骨汤，两个炒素，还有一碟鱼肉上来，把餐食在房间里的桌子摆好，然后把筷子和饭碗递给南宫承。
南宫承换了把勺子，把手上的饭菜一点点喂给林予晴吃了。
隔了那么长时间，佣人进进出出好几次，林予晴已经醒了，只是还不想下床。
“南宫承，汤太咸了。”
“你刚醒，嘴里没味道，又空口喝，会有点咸，吃点饭就好。”
“你家的厨子水平也就这样吧。”
“是，还是你做的好吃。”南宫承意外地配合。
“南宫承，我今天的眼睛好像又好些了，我好像能看到你的轮廓了呢。”林予晴把手放在南宫承脸旁，“你看我能摸到你是不是。”
“是，明天我再把顾医生叫过来看看。”南宫承又把一口饭喂进林予晴的嘴里。
“其实顾医生来不来也没关系，他不是说我这眼睛要一个月才能好吗？”
“顾医生肯定还有其他办法能让你好更快。”南宫承又举起汤匙，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BOSS，我和林经理已经查到了，为什么我们建材部生意那么低迷的原因。”苗首助声音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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