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茹的眼睛又瞄了眼南宫承明显不太自然的右手臂,担忧地按按心口。
南宫承带着林予晴安安静静吃完饭后就回到两个人暂时住的屋子里。
南宫家大宅是一片别墅区,南宫明达和万茹住其中一栋最大的别墅,而南宫承和林予晴则是住在东边靠月牙湖的一栋别墅,中间来去都要用车。
万茹站在窗口看南宫承抱着林予晴上车,心里隐隐的愁绪排解不开。
万茹手机里有个太太群,里面都是一群南城上流圈的贵太在相互交流。
因为她们讨论的话题都是万茹不喜欢的,而且她也不喜欢这些叽叽喳喳的家长里短,所以虽然人在这个群里,却长期屏蔽消息。
可是今天群主然艾特了所有人一个消息,万茹点开看了下,是一个叫“淑女之夜”的邀请函。
这是万家举办的一个活动,以酒会形式召集南城上流圈子里的贵小姐参加,这事本来和万茹没关系,可群主和万家几个女眷都在极力叫她参加,更有南宫家的女眷用私微给万茹发消息,让她去看看。
万茹本来心里就乱,碰到这个事情心里更乱,她一一婉拒,不想再提。
南宫承带着林予晴回到别墅的时候,两个人在月牙湖前面坐了一会儿。
月牙湖是在南宫家的范围内开挖的一块人工湖,形似月牙。
此时已经秋风起,林予晴站在湖边觉得身上有些冷,南宫承从车里拿了条毯子盖在林予晴的肩膀上。
“这边就我们两个人。”南宫承把林予晴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里,一个个手指点过去。
“嗯。”林予晴反倒觉得有些拘束。
“你心里的事可以跟我说说。”南宫承的声音就在耳畔,痒痒的。
“南宫承,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我不愿多想,可实在太过蹊跷。”南宫承又把林予晴往旁边带着走了几步,“你怎么突然会跟我妈提出来南宫家?”
“我……”果然还是看出来了吗?林予晴不知是要赞叹南宫承的聪明还是哀叹自己的出师未捷。
“林予晴,这几天的你的确非常奇怪。”南宫承的手覆在她的脑袋上,“我妈妈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别人说什么也就是什么,所以你说来南宫家养眼睛,我妈出于自责,不会拒绝,可是如果要养眼睛,南枝医院不是更好吗?即便你不喜欢医院,天美公馆那边的别墅你也都熟,首选也会是那边,可你都没去,而是要来从没来过的南宫家,林予晴,如果你不是另有目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
林予晴听着南宫承的条条分析,眼泪就不自觉地掉了出来。
“你一直在问我陈雅的事,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陈雅让你挂心了?但你又不敢跟我说,所以,你是被威胁了?”
南宫承说完这些,林予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林予晴在哭的时候还在想,其实她本不是那么爱哭的人,那么久以来,她一路逃亡,什么都是独自面对,即便在陈眠面前她也从没示弱过,可事实上,她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之前种种已经让她如惊弓之鸟,她已经经不起身边至亲再次的离开,所以即便天台上的那个承诺多么可笑,多么让人无法相信,可只要是为了保住陈雅,只要是为了保住陈雅,林予晴就愿意去做。
如果南宫承不知道,那林予晴会歉疚,可南宫承他猜出来了,而且他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那种超出林予晴承受能力的温情一下将林予晴的神经压垮,她的心防如被潮水冲涌而过,溃不成军,而心又像泡在暖暖的温泉水中,冻得僵硬的心脏慢慢鲜活起来。
林予晴揪着南宫承的西装,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南宫承把她揽在怀里,以手轻轻拍她的背:“是有人威胁你吗?那天天台发生了什么,是吗?”
“他,他让我从你家书房找出一柄折扇。”
南宫承仔细想想,说道:“我爸的书房的确有一柄折扇,之所以摆在那里是因为扇坠上的那块玉种,玉种可遇不可求,扇子虽然也是名品,但相对而言价值也没那么高,你知道那个人要扇子干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林予晴摸摸鼻子,她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她对所有事情都不是很清楚,那个人也没把后面怎么跟她对接说清楚。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看下那柄扇子。”南宫承带着林予晴坐回到停在路边的车里。
“其实我看不见,所以即便我看到那柄扇子,我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林予晴坐在车里跟南宫承说道。
“没事,我做你的眼睛,我告诉你那柄扇子是什么样子的。”南宫承把林予晴搂在怀里。
林予晴靠在南宫承的胸口,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总觉的满满的安心。从很久以前,林予晴就发现了,南宫承之于她,已经是逃不开的毒,无论两人分开多久,距离多远,就像总有一个筐子能把他们箍住一样,怎样都不会分开。
南宫明达的书房在主宅南边的一间二层小楼中,南宫承带着林予晴畅通无阻地走到里面。
林予晴踏在书房地面时,听到熟悉的水声。
“这是?”
“水玉地砖,和梵林国的一样。”南宫承柔声说道,接着南宫承又带林予晴往里走了几步。
一柄冰冰凉凉的扇子放在林予晴的手上。
“玉的?”林予晴摸过扇骨。
“白玉扇,扇面上是工笔山水画,两面都是画,画的内容不太一样。”南宫承跟林予晴解释道。
“嗯,画的是什么?”
“具体看不出是什么地方,一边群山叠峦,另一边碧波万顷。”
“就这样吗?”
“嗯,你现在摸到的这块小东西就是我跟你说的玉种。”南宫承看到林予晴摸到扇坠,与她说道。
“这么小的一块?”
“这块玉种有几千年了。”南宫承解释道,“别看小,很贵重。”
“那人费了那么一番功夫,就是为了这柄扇子,难道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