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承。”林予晴叫他,声音清清脆脆的,她感觉很久没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嗯。”
“咱们谈谈好吗?”林予晴眼皮向下,目光只能看到南宫承西装的下摆,她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她发现自己的勇气不足。
“好。不过这边太冷了。”南宫承要去拉她的手,她雪白的肩膀还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肩胛骨瘦瘦窄窄的,并没平时表现出来那么坚强。
“就几句话,说完我就要走。”林予晴不想再进去,刚才那一幕始终在脑海里徘徊,明知是永远不会发生的场景,就当是一场梦好了,真不想再次踏入其中。
就怕梦着梦着,就会当真。
南宫承没应声,林予晴的眼睛抬到他喉结的位置,又快速回落下去。
“其实……”
“我相信你。”南宫承在她说下接下的话前说出。
“我还没说我要说什么。”林予晴仰头看他。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南宫承目沉如水,他低下头,眼中满是星星亮亮的光,就仿佛是璀璨明亮的夜空。
“林海的事,你也信我吗?”
“我从没怀疑过。”南宫承伸手捻她额头上的发,“我只信你的话,你不是那样的人。”
林予晴心里犹如浸入暖流,南宫承无条件的信任让她心底的安全感滋滋生长。
“所以说,那天的事,你说没有,就是没有。”
“嗯……”林予晴闭着眼睛,用力点头。
“没有,是吗?”
“没有。”林予晴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你真的不冷吗?”南宫承又走近一步,扶着林予晴的肩膀,他手心很温暖,阵阵传递到林予晴的身体里。
林予晴觉得全身都是暖融融的。
“冷。”
“傻不傻。”南宫承把她箍进自己的怀里。
林予晴心里觉得自己真的很傻。
“一个星期后来我办公室拿你的户口簿。”
“呃?为什么是一个星期后?”
“保险箱是五级加密,要五个高级董事一起用过视网膜验证才能打开。”这五个高级董事遍布世界各地,要集齐他们至少要一周。
“不要那么麻烦吧,我都补办好了。”
“嗯,补办了。”
“嗯,那也好。”南宫承安心地又搂了搂她,失而复得的感觉很好。
“不过离婚证我一个人补不了……”
南宫承放在林予晴背心上的手指蓦得一紧。
“你说什么?”南宫承的声音含糊,听不清他的情绪。
“呃……离婚证?”林予晴心里惊了一跳,难道南宫承还不知道他们两个已经离婚的事情。
南宫承放开林予晴,凑着她的鼻尖与她对视。
林予晴觉得她被盯得快窒息了。
“南,南宫承?”林予晴结结巴巴地说道。
“嗯。”南宫承的眼睛似乎要在她眼里看出一个洞,“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林予晴气馁地说,“没事了,就当我没说过。”
“我听见了。”
“你听见了为什么还要我再说一遍?”
“……”
林予晴把南宫承推得再远一些,躲闪他的目光:“难道不是你去办的手续?我在公安补办户口簿的时候,就已经是离异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时候?有三个月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我把材料都给你,当然以为是你去办的手续。”
“我没有。”
“啊?”林予晴怔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复婚。”
“呃?”林予晴没想到他会有这个提议,想到之前那为其不多的婚姻生活,她摇摇头,“还是算了。”
“算了?”南宫承的语气里带着愠怒,“你不想?”
“在咱们两个都没参与的情况下就能帮我们把婚离掉,除了南宫爷爷,我想不到其他人。”
林予晴的一句话让南宫承沉默,但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南宫承猝不及防。
“而且,我们能是光明正大的吗?是不是一切都只能像刚才在会场走秀一样,在我们两个的想象中打擦边球,你不会真的在舞台的终点等我,你也不可能真的把手伸给我。”林予晴越说越激动,“你刚才在跟我说未来,其实不存在的,我们的未来是不存在的,我的未来和你的未来,但不可能有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关系永远只能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是观赏与被观赏的关系,不是吗?”
“我要的是一个结果,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是真的在一起吗?即便我和你去复婚了,南宫爷爷就不会再让我们分开吗?那天你也听到了,南宫爷爷说和我之间的交易取消了,这是真的,我和南宫爷爷之间就是一场交易,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我违约在先,他解约也很合理。现在林氏集团破产,林祥育每天生不如死,南宫爷爷给了我要的,既然这样,我拿什么脸再说要跟你在一起?”
“我们之间不是交易。”南宫承的话很坚硬,像是一块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石头。
“但是我真的不想过那样的生活,那种明天已经固定,无法突破的日子,你知道吗,南宫承。跟你在一起的那几个月,我天天想着三年后怎么办。我很怕约定的三年,因为三年一到我就要离开,所以现在分开也很好,至少我对你的感情还没三年的沉淀,没那么刻骨铭心。”林予晴抖得跟筛一样,她长时间压抑的心绪在这一瞬间都爆发出来。
“我说过,三年后,我们也不会结束。”
“那你怎么解释万凌雪和万芊呢?”
“你在怀疑我和她们的关系?
“你和她们关系怎么样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南宫家的态度,你光明正大妻子的角色自始至终就不是我的,这件事,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
南宫承怎么可能没想过,只是就目前来说,他没办法完全阻挡这件事。
“我们可以要个孩子,林予晴,有个孩子一切都能解决。”这是唯一的破局,南宫承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