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一百米左右,易天已经近到可以听见两人偶尔交流的声音。
那两个人完全没意识到已经有人近在咫尺,易天奇怪,可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背过身子蹲在地上,似乎在观察什么。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易天一下跳出,圈住那人脖子,手肘发力,身下的人顿时晕了过去。
剩下一个人跑过来打他,也被易天三两下制服。
看着趴倒在地上的两具庞然大物,易天拍拍手,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缺口处一盏昏黄的灯光时明时暗,里面似乎还有细碎声响,易天放低身体,继续往里面走,在灯下是一扇紧闭的朱砂木门。
易天好奇心大起,这边怎么会有个房间?左右都没道路,这间房间也不像刚造好的,里面到底有什么?
房门是密码锁,打开探照中的油脂分析仔细观察,果然找到四个常按的按钮,试了几次后,房门被打开了。
易天手搭在门把手上,房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正要进去,想想不妥,就站在门口高声喊道:“我们是南宫家的安保,里面的人赶紧出来!”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正在这时,安保队长通过蓝牙耳机大声叫道:“易天!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赶紧回来!”
易天脚步一顿,他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性,可他偏偏又是个不找到答案不肯罢休的人。
易天屏息听屋里的动静,屋里有布料摩挲的声音,还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音。
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女人的声音。
“易天!我已经派人到那边,你现在赶紧退出来!”安保队长焦躁地吼叫,“未经允许,安保不能进入会所房间,你不知道吗!”
易天关闭蓝牙耳机,又往前迈了一步,那个女人声音他总觉得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里面的人请出来一下,我是南宫家的安保。”易天又重重敲了下墙。
屋里又有了响动,虽然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可易天视力极佳,他清楚地看到一道黑影窜到房间的另一侧。
“谁!”易天又问。
黑影发出呜呜的声音,又窜到另一边。
易天按开探照大灯,让亮光朝向地面:“我已经看到你了!”他声凉如水,在夜色之中更显冷硬,带着极大的压迫感。
那个黑影就这样蛰伏着,似是压抑很久,喃喃说了句:“赶紧让我走,我是被逼的。”
“什么?”
易天身后喧嚣声传来,是其他安保过来支援。
“其他安保都来了,你逃不掉的。”易天堵在门口,“把灯打开!”易天手在玄关墙壁上摸过一圈,没有摸到开关。
黑影蹲在地上,黑黑的一团,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那黑影突然像是豁出去一样,弹跳起来往易天扑去。
易天早料到这样,他抬起探照大灯,炫亮的光打在黑影眼睛里,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就在那一瞬,易天一脚踢在男人的腹部,他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踹落在地上,晕了过去。
易天手上的探照打在男人身上,男人很粗壮,上半身赤裸,一头炸毛的黄发。
易天认识他,是林予晴的司机,具体叫什么却不记得了。
屋里又传来女人的哼哼声,易天正想往里走,后面的支援安保已经都冲过来了,其中一个安保擦过易天的肩膀冲到房间,拨开矮柜后面的电箱开关,屋里瞬间大亮。
又有两个安保看到地上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地拉他起来,从后面把他双手铐住扔在角落里。
剩下的人则是迫不及待往屋里涌去。
“你们做什么!”易天动作敏捷,几下闪到众人面前,拦住他们。
“易天,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带头的安保拉着他的肩膀往后带。
易天心里狐疑未定,又想到那哼哼的女声肯定是哪里听过。
身体比思想的反应更快,易天举起手上未关的探照大灯,向众人眼睛扫去。
一群安保捂着酸软的眼睛咒骂不已。
“臭小子,你有毛病!”
易天不理他们,快速闪身拐进屋里,这是个古朴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大床,床上的女人乌发披散,泰半美背都露在外面,她睡得正沉,浑身散发这粉红色的光泽,背上红色的印记像是点点梅花。
果然是林予晴。易天心想。
外面的安保又要拐进来,易天又挥起探照大灯,那几人的眼睛再次被强光闪过,痛得连连后退。
“易天!臭小子!你最好别落老子手里!老子撕了你!”那几个人骂骂咧咧,恨得不行。
易天不理他们,拎起床尾的床单甩落在林予晴的身上,遮得只剩下头顶一点点黑色的头发。
易天重新打开蓝牙耳机,拨通苗首助的电话:“苗首助,太太出事了。”
说罢,就定定站在床前,俯睨再次冲进来的安保。
“你,你赶紧把手上探照扔了。”带头的捂着眼睛,指着易天手上的探照吼道,“不然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易天数了下,一共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他去纳米比亚后进入南宫家的,并不相熟,可是为首那个他却认识,当年来唐门世家敲竹杠的小流氓,被他打出去过,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人似乎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这样的人居然能做南宫家的安保,易天抿唇,冷冷地瞪着他们。
“你后面是什么?你挡着什么呢?”那几个人叫嚣起来。
“不关你们的事。”
为首的人啐了一口:“你该不是共犯吧,在隐瞒些什么?赶紧闪开。”说着伸手就向易天抓来。
陈雅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一点动静。
苗首助陪着南宫承和南宫明达一起去了东堡,当接到易天电话时候,一边联系回来的直升机,另一边就联系到陈雅。
陈雅按照苗首助的指示打开机关,从宴会厅上下到那间房间,屋里已经大亮,阿海还晕在玄关,走到屋里,里面横七竖八倒着几个男人,都穿着缝红线的西装,陈雅知道那是南宫家的安保。
床边站着一个冷峻的高个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领带已被扯到胸口位置,脸上被划出一道血口,血珠子滚落在白衬衣上。
跟在陈雅身后的两个安保大骇:“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