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晴眉眼弯弯,笑意自嫩白的脸孔上一点一点绽放,她的脸上还带着熏醉的樱色,耳垂也是粉粉嫩嫩,可爱得像一团刚出炉的小兔包子。
南宫承手掌托在她腋下,把她团抱进自己的怀中。
“你怎么那么喜欢抱我呀,我可重啦。”林予晴嘿嘿笑着。
“嗯,喜欢。”南宫承把她圈在怀里,还腾出手把桌上的杯盘放得远远的。
“你哄我呢,你明明是去和林芷儿吃饭了。”
“我以为你也会去的。”
“我和林芷儿那么不对盘,你看不出来吗?”
“嗯,我做得不好。”
林予晴迷迷糊糊地回头看南宫承,还抽抽鼻子闻他身上的味道:“你是假的南宫承吧,哪里的妖精变的?”
“你觉得呢?”
“熊猫精吧,走哪里都被当个宝似的。”林予晴把手放在脸上用力挤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圆形轮廓。
南宫承连忙把她的手拉下来。
“奇怪,我脸疼。”林予晴不自然地甩头。
“就你这酒量还有脸说唐禹酒渣。”南宫承觉得好笑。
“他喝醉了直接能就地躺下,我还能跟你说话,是不?我酒量可不算差?”林予晴的笑都开始冒傻气,“我脑子好使。”
南宫承莫名欣赏她的酒品。
“嗯,还不错,起码知道我是谁。”
“那当然。”林予晴居然还能得意。
“吃饱了吗?回家。”南宫承揉她毛茸茸的发顶,他很喜欢林予晴的长发,顺滑得像流水,垂落在肩膀上,还是记忆里的清香味道。
“回家?”林予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回哪个家?”
“你说呢。”
林予晴的脑门被无情地叩了一下。
“疼!”林予晴委屈,“你打人!”她嘤嘤地控诉,像小动物一样。
“因为你乱说话。”
“我哪里有乱说!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
“我家就是你家。”
“只有三年的家,还是算了。”林予晴鼻头泛酸,她始终无法把自己代入到南宫承妻子的角色中,怕入戏太深,就抽身不得。
即便她现在已经深陷泥沼。
“子晴。”
“予晴!”林予晴心里更是委屈,抬着拳头就往南宫承胳膊上打。
南宫承身后的保镖条件反射地冲过来,被南宫承抬眼制止。
毫无知觉的林予晴一边捶打南宫承胳膊,一边哼哼唧唧说道:“予晴,予晴!要说多少次你才会改口!还是你根本没心思记我的名字。”
南宫承在烧烤店昏黄的灯下浅浅笑起,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因为林予晴的刮蹭而略显松散,英俊的脸如同融化在一团温柔之中。
林予晴觉得耳畔痒痒的。
她以为是发丝撩过。
伸手想拂去却被一只大手抓住团在手心。
醇厚低沉的男声,是南宫承在说话。
他的声线犹如海浪,一层又一层地覆盖在鼓膜上。
南宫承在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跟她讲一个长长的故事。
林予晴从没听过南宫承讲那么多的话。
听得林予晴都醉了。
南宫承的声音比任何酒精更让人沉醉。
林予晴觉得若是再听下去,她会疯狂地沉溺进去。
不管不顾。
飞蛾扑火。
可她不敢。
未知的恐惧如条条斑斓毒蛇,刺得她头脑发麻。
母亲临死前面对一屋的奢华璀璨的绝望,竟在此时翻江倒海般从记忆深处翻涌而来。
林予晴觉得自己的心被猛地拉扯后又揉捏。
几分酒醉竟然瞬间清醒起来。
不能这样下去,有些事,本来就是错误,既然是错误,就不能继续下去。
所以她闭上眼睛。静静地靠在南宫承的肩头上,尽量克制住睫毛的颤抖,让自己真的像睡着一样。
她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
“太太睡了?”苗首助的声音。
“嗯。”
接着她的身体腾空,她知道南宫承抱着她离开烧烤店,上车,到家并把她稳稳当当地放在柔软的床上。
整个过程她都被牢牢圈抱在南宫承稳健温暖的怀抱中,他的心脏砰砰地跳着,有力也泄露了一丝丝紧张。
“找个人来照顾她。”南宫承在床边吩咐苗首助。
林予晴听到南宫承和苗首助离开和房门关闭的声音,把自己窝在被子里的她才轻轻地吁了口气。
隔了十分钟,一名女佣进来,轻声叫了她两声都没把她“叫醒”,于是便帮“熟睡”的林予晴简单梳洗并换上睡衣后离开。
女佣刚一离开,林予晴就睁开眼睛,屋里亮着夜灯,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白水。
林予晴坐起来喝水,手表不知放在那里,于是便拿过水杯旁的手机再次尝试开机,电源接通后屏幕闪过几道白线再次黑屏,接着就再也打不开了。
林予晴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一旁。
房门的隔音效果不好,林予晴听到防盗门关闭的声音,知道是女佣也离开了。
林予晴握着空水杯掀被下床,她头很疼,也渴得厉害,一杯水不能完全解渴,她需要去厨房尽快再倒一杯。
光脚踩在凉凉的地板上,给懊热的身体带来些凉意。
刚跨出一步,酒醉的眩晕让她险些站不住。
林予晴拉开房门。
“咔哒,咔哒”
林予晴听到键盘的声音。
与此同时,南宫承侧过俊颜,闲淡地看着她。
他穿着家居服,眸子黑得深沉,又熠熠生光。
林予晴怔在原地。
“醒了?”南宫承似乎并不意外林予晴在这时出现。
林予晴更晕了。
“我渴。”林予晴举举空杯子。
南宫承过来接过她手上的空杯,转身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又塞回林予晴的手中。
林予晴木木地把一杯水喝光。
有两滴水从嘴角流出,沿着优美的下巴线条一路向下。
林予晴伸出手指想去擦的时候已经不知流到哪里去了。
南宫承从林予晴手中拿回杯子,以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更靠近自己。
“有没有不舒服?”
“头还有些疼。”林予晴诚实地说。
南宫承一下放开他,手指团城一个空拳压在唇上,轻咳一声:“我很可怕?”
林予晴没理解他的意思,她只是表面看着正常,大脑已经被酒精麻痹得丧失思考功能。
“我明天一大早飞日本,下次吧。”南宫承抬手推开房门让林予晴进去。
林予晴机械地被南宫承推进房间,心里总觉得不对,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她又回过头看南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