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们伤完全好了,可以继续出发了!”
捡完碎片的管家吴才,满脸兴奋的带着已经整装待发的众人,走到云长玉面前。
刚一走进便发现气氛不对劲,他目光看向齐不凡磨着牙的样子,再看向她怀中抱着空瓶子,头上长一个犄角,哦不对,是大包的小白猪,正满脸委屈的掉着金豆豆。
怎么了这是?
懵懵的转头看向自家少主,发现他正一脸寒气的盯着那个委屈巴巴的小白猪,视线疑惑的向下,忽然看见他身侧的那只手,眼神好的管家吴才,看到了少主白皙手背上那抹微红的印子,瞬间明白了什么。
少主家的猪儿子一定是惹到少主了,所有才揍它的,对没错。
自古老子揍儿子天经地义,这没毛病!
“嗯。”
云长玉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转身间带着腊月寒霜,大步向着最后一层走去。
众人紧跟其后,踏过刚刚被齐不凡一脚踹飞的大门,走过全都是箭雨插地,地上满是破碎的弩车零件,还有一堆堆没有人样子的草堆。
云长玉看着周围满地狼藉,不用想也知道当时的场面是有多疯狂,有些心累的走到最后一扇营门前,它后面便是整个军营的中枢要地。
身后的众人看着自家少主抬起那双颀长有力的双手碰到大门上时,纷纷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神情骤然紧绷。
当然除了齐不凡还在没心没肺的斗着怀中的小白猪开心呢。
吱呀···
大门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被推开。
踏···
云长玉率先走了进去,众人随即紧跟身后,小心翼翼的迈步踏入门内。
进入这接下来完全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的诡异地方。
众人面前是空旷无比的巨大教军场,迎面一阵干涩的风扑面而来,吹得众人下意识眯起眼睛。
巨大的教军场拥有四面大门,众人进入的仅仅是其中一面,其他三面分别对应其他三部分军营,众人紧张四顾,担心其他三面的稻草人会聚集而来。
好在,等了半天,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周围四野寂静无声,虫鸣鸟叫声也尽皆全无,寂静空旷的气氛给了所有人莫大的压力。
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一段,风沙尘烟中,巨大的军帐在尘烟中隐约可见,一排排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原本就空寂的教军场越发的诡异森然。
风沙翻卷,地面上散乱的路障横七竖八的挡在不远处,众人对视,相互用眼神交流,是否继续向前。
啪啪哒···
哒哒哒···
···
沙尘间一道清脆的马蹄声传来,众人纷纷寻声望去。
远处风沙中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随着马蹄声,越发的清晰。
似乎是一个人,骑在战马上,慢悠悠的从前方那所军帐中缓缓走来。
随着这诡异的身影慢慢接近众人,众人的视线也开始清晰起来,一个骑在战马上的黑袍身影缓缓矗立在前方不远处。
黑袍被干裂的风吹起,在风中飘动。
随着众人走进,眼前的高头大马竟然是一匹稻草马。
虽然高大壮硕与寻常马匹一般无二,但看在众人的眼中,都下意识的谨慎起来。
黑袍人似乎是看到众人的表情,黑袍翻卷中,裸露而出的手臂也被众人看的一清二楚。
稻草人,稻草马!
此时此景,众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诡异的组合,在看清楚彼此后,一股磅礴的压迫力便滚滚而来,压迫中,一股肃杀之意迎面袭来。
“啪嗒。”
稻草马驮着黑袍稻草就这样矗立在众人面前。
众人只觉得黑袍下一双,带着满满杀伐之色的犀利目光,快速扫过他们,瞬间脊背一凉,冷汗直冒。
一阵稻草相互摩擦的声音响起,很快便组成了众人可以听懂的声音。
“沙沙沙···速度挺快的么···看来破了极阴大阵,你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黑袍稻草人语气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哼!孽障你别嚣张,老子今天就是来取你头颅的!”管家吴才上前叫阵。
“哦?这么自信?”黑袍稻草人饶有兴致的冷笑一声:“呵,你们刚刚经过的那几层,只不过是我用来拖延时间的把戏而已,接下来才是正菜···沙沙沙···”
“我呸,少特么装高深,我们也还未出全力呢!到时候把你砍得稀巴烂,看你还出不出来害人!”管家吴才上前一步毫不畏惧的继续叫阵。
黑袍稻草人平静的看着众人,仿佛在欣赏一盘做工精致的菜色,连周身那缓缓缭绕的黑气都未波动一下。
长袍挥动,黑袍稻草人随口道:“沙沙沙···一群蝼蚁,还敢叫嚣,你们之前看到的,仅仅是本尊随手而为的杂草小人罢了,与你们寻寻开心,看你们得意的,好似地里的野鸡,真不知狼虫虎豹有多可怕,悲哀啊···”
管家吴才刚要张嘴继续喊,半天没说话的齐不凡忍不住了,抢先一步。
“那些稻草人都是你下的蛋啊?原来你是一只老母鸡啊,咯咯咯···”
黑袍稻草人周身缭绕的黑气一顿,明显被齐不凡天马行空的话冲的头脑卡住了。
这时齐不凡又道:“不对啊?我怎么看你,也不是只母的啊···既然不是母的,原来你是一只会下蛋的公鸡啊···”
齐不凡说着说着,摇摇头更加不解:“哎···不懂,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连公鸡的都可以下蛋了呢···果然杂草的人生姑奶奶不能理解···”
“你!”最后一句话终于让黑袍稻草人卡住的脑袋,疏通开,淡定的样子瞬间就被撕的稀碎。
她的意思不就是在说自己是杂草他妈,哦不,是杂草他爹,公不公母不母的杂种么?!
“你这个臭丫头!真是该死!···哗哗哗···”黑袍稻草人周身缓缓缭绕旋转的黑气,骤然暴动。
刹时间,狂风四起,寒气炸裂。
狂风席卷众人,管家吴才刚想退回去保护少主时,扭头间,忽然有些发愣。
身后几步开外,眼中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静静立在漫天尘沙中。
嚣张的狂风撩起云长玉那身干净儒雅的青衣,衣摆伴着满头墨发飞扬,几缕顽皮的发丝下,那张白皙绝世的脸上,冷漠的神情若隐若现。
其周身不似黑袍稻草人那样故作淡定的冷静,而是融入骨子里,每份血和肉都从内到外的散发着沉静和冷漠。
再看看已经被糊丫头几句话给激怒的黑袍稻草人,管家吴才狠狠的啐了一口:“老杂种,装不下去了吧,哼!连我家少主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