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怎么在这里啊？你知道外面怎么了吗？”齐不凡从老头身上根本感应不到任何一丝灵气波动，平凡的好似真的只是一个凡人。
但这根本不可能，外面的人都被妖怪能杀的杀，能吃的吃，血迹斑斑狼藉一片，内堂不可能会这么安逸，还放着一个毫无武力的老头烧香拉扇。
老人没有回答她，那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看不见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齐不凡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探查了四周发现也没有危险的气息，便大胆的迈步向老人走去。
云长玉顿了一下，也跟上去，他怕齐不凡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老头？老头？”齐不凡走到穿戴整整齐齐，面露安详的老人身边，蹲下去，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睡着了？”齐不凡诧异，生命气息稳定，这没动静不是睡着了，是什么？
就在此时她刚要收回摆动的手，忽然被一只枯皱的手掌抓住了，紧接着一道精锐的眸光一闪而过。
老人醒了。
“是女娃娃啊···”
老人抓着齐不凡的手腕，那张安详的脸庞忽然笑的菊花盛开。
他睁开那双窄扁的眼睛，看着齐不凡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似···认识她一般？
“你谁啊？”齐不凡皱着眉头想抽离自己的手，奈何老头看似瘦弱，但手上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
“我啊···”老头停下另一只摇扇子的手，想了想，忽然摇摇头，笑呵呵的随意道：“呵呵···不记得了，老头我就是一个摇扇子的人。”
“摇扇子？那你知道刚刚外面发生什么了吗？为啥就你一个人，胳膊腿都不缺的坐在这里？”齐不凡不信，步步紧逼。
老头松开齐不凡的手，笑道：“你说他们啊···都被妖怪吃了，我一把年纪，老胳膊老腿了，妖怪不喜欢。”
齐不凡看着得救的手腕上果然印上了几根红手指印，不禁翻了翻白眼：“你说什么鬼话呢？你还以为妖怪和你哥俩好呢？”
老头看着齐不凡明显不信的样子，乐呵呵的也不解释了。
“你这个男娃娃，也来啦···”老头忽然看见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云长玉，眼睛又是一亮。
“老人家，你认识我？”云长玉扭眉。
“呵呵呵···这里的除魔司人都认识你。”老头乐呵呵的回答，眼神更是意味不明。
云长玉目光一凝，未语，眼睛忽然微眯，一股晦涩难懂的光芒一闪而过。
齐不凡听的云里雾里的，为什么老头说除魔司的人都认识他？
他一个成为不了除魔师的人，为什么会和除魔司有交集？
不过这些想不明白也不妨碍她要问的事。
“老头你是不是也认识我呀？”
“既认识，也不认识。”老头摇头晃脑。
齐不凡看着他装模作样的神情，气的差点上手，被一旁的云长玉眼疾手快的拦住。
“老人家打扰了，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云长玉说着刚要拽着张牙舞爪的齐不凡就走，身后的老人忽然又道：“等等···这么着急做什么？”
云长玉只能停下脚步，转身，眉间露出一贯淡漠的神色：“不知还有何事？”
“既然来都来了，何不上个香再走？也能保你们一路平安···”老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闻言，云长玉眉头蹙起，眸中闪过什么，竟然听了老头的话，带着齐不凡就要去上香拜神。
经过老头身边时，齐不凡忽然被他一把拦住，在云长玉不解的目光中，又是一脸笑呵呵的道：“这个女娃娃可不能拜。”
“为啥啊？这佛像你家的啊？凭什么不给姑奶奶拜！”齐不凡炸毛了，她本就因为白来一趟，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正心烦着呢，这一句话刚好戳中她的痛点。
“不能拜就是不能拜。”老头也倔上了，脸也不笑了。
齐不凡刚想跟他继续杠，便被云长玉堵了一嘴：“乖。”
齐不凡被这个虽然严肃但却听着不对劲的字吓傻了，怔怔的抬眼看他，错愕的目光下，那张线条好看，但却有些薄凉的唇瓣一张一合：“回家有肉吃。”
齐不凡恍惚间，艰难的拼凑了完整的一句话：乖，回家有肉吃？！
啊咧？她可以认为那个肉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齐不凡忽然觉得一大堆金银财宝，高级丹药全都在向她招手，瞬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好的少主，遵命少主。”
云长玉看了毫无意外被收买的某人一眼，这才放心的走到神像前。
老头看着忽然美滋滋的齐不凡，沉默了一阵，才道：“丫头啊，你记着以后遇到这个神像都不能拜，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此时心情好的齐不凡，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就满嘴答应。
“嗯···心性尚可，既然如此就送你一卦吧。”老头又眉开眼笑。
“好啊，怎么算？”齐不凡也盘腿坐下，视线和老头齐平，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随意一个字就好。”老头从怀中拿出一根炭笔，递给她。
齐不凡接过，想也不想的就在地上写下了一个字。
老头看着地上黑漆漆，歪扭扭的大字，僵硬着一张菊花脸，不确定的道：“你写的是何字？”
“钱啊。”齐不凡脱口而出，看着他脸上一副跟吃了只苍蝇般的神色，心中了然，顿时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她学着云长玉一样，眯着一双大眼睛，以为这样可以吓唬到人，于是恶狠狠道：“你是不是算不出来？哼，姑奶奶我就知道你这个骗子，这下露馅了吧，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老头看着这丫头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顿觉无奈，自己都还没露一手呢···
他长叹一声，真不知道她为何会变成如此这般性子了···
“咳咳···其实吧，在刚刚你把我叫醒时，我就已经抓着你的手算过了···”老头轻咳一声，继续面色慈祥的看着齐不凡。
“骗傻子呢！我不听我不听···”齐不凡嘴一撅，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她才不信呢。
老头看着一点都不好哄的小祖宗，顿时费解，刚刚那男娃娃是怎么轻而易举，一句话就让她听话的？
难道因为回家有肉吃？
这孩子是多少天没吃肉了？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字就两眼放光？
过的还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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