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帝只是摆了摆手,对着那几个轿夫下着命令。
“行了行了,朕有些乏,快些起轿吧。”
这话说完,便将眼睛闭上,倚在了旁边的手上。
那个轿夫此下可是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听到皇帝这样吩咐着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股脑的和那些兄弟们把轿子抬起来。
皇帝虽然表面上对这样的恭维漠不在乎,实际上内心那可是别提有多开心了。
在心中对这个跟着自己时间不长的李公公,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这几日,厉尘澜觉得自己手底下的兵都训练得不错。
现在就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可以一举攻进京城。
可是他对于那些街边的百姓,还总是有些不放心。
虽说京城里也没有多少兵力,根本不足以,与自己训练的这些士兵们抗衡。
可京城里面,更多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如果他命令手底下的士兵们,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攻了进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遭殃最多的,肯定就是那些百姓了。
所以虽然他现在和士兵们已经混熟,也可以一举进攻京城。
可是为了不伤害那些“池鱼”,厉尘澜还在等一个时机。
等自己可以安全地潜入里面,然后由夏冬和自己在外面做接应。
等自己可以安全撂倒皇帝,夏冬再直接冲破城门,协助自己,这便是让百姓损失最少的法子了。
这么制定完计划之后,厉尘澜也选择如此实施。
首先,他先扮作一个乞丐,跟随着那些想要进城的人,混了进去。
混进了京城之后,其次就需要再混入皇宫了。
皇帝现在可是满城的告示,画了一张厉尘澜的画像,发布了悬赏。
悬赏上是这样写的,厉尘澜已经战死沙场,英勇就义。
那人不知为何长相和厉将军一般无二,实际上是一个游走于各国之间的间谍。
为此,百姓们对于他这一张脸,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再加上百姓们没有什么得来消息的法子,所以对上面发布的任务也是异常坚信。
至于易容那一类的本事,厉尘澜是实在是不会。
唯一不让人发现的法子,估计就只有把自己抹得灰头土脸了吧。
厉尘澜先是装作自己神志不清,在这京城里面随意混了几日。
坐在不知道是一家当铺的石阶上,脸上脏兮兮,衣服破破烂烂,面前放着一个同样有些破旧的碗。
整个人不拘一格,就好像死尸一样,直直的横在人家当铺门口。
这个当铺虽然看起来普通,来往的人,偶尔混杂着几个穿金戴银的。
不过,厉尘澜知道这一间当铺里面,有不定时的拍卖会出现。
像那些穿着普通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大家族的子弟。
每次当铺里来人,他虽然表面上会装作不甚在意,可实际上都在用力地竖起耳朵,倾听着里面究竟在谈些什么。
现在,听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议论,还有当铺里面他们那些“秘密”的谈话。
厉尘澜大概知道了,现在宫里面的局势。
皇帝身边有一个李公公,现在是皇帝非常信任的人之一。
皇帝现在正在让朝廷中的大臣举荐有能力之人,想要带兵讨伐自己。
还有就是那个李公公是个贪财之人,和朝中好几位大臣交好,时不时会透露一些皇上近日以来的情况。
那么如果混进宫去,最好的下手点,应该是那位李公公了。
在这条街道上混了几日,又探听了一些莫须有或者无用的消息,他这才一边用手掂着碗,吊儿郎当地去衣铺,想要定做一身太监的服饰。
裁缝店的老板听到面前这位乞丐要做太监的服饰,顿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进了好几个店铺,有些甚至还没有说要求呢,就被老板当做是另类疯子,给赶了出来。
最后终于进了一个有寡妇开的裁缝店,听到自己的要求。
那个寡妇原本还有些疑惑,不过她现在更担心的一个问题是银子。
“这位客官,咱们小店概不赊账,如果……”
厉尘澜听到她这么说之后,赶紧从腰间那个破破烂烂的钱袋子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些够吗?”
那个寡妇眼睛都有些亮,虽然她很想将这些钱全部拿走,不过心中的道德迫使她没有这么干。
她咽了口口水,道。
“这位公子,如果只要一件太监服,是万万用不了这么多的,可是您也看到了,我们小店……”
这么说着,那个寡妇不由得咬了咬唇,满是为难的模样,耳根子也被那一抹难以启齿沾染了些许的红晕。
等厉尘澜想要说不要找银子的时候,那个寡妇却又道。
“我们小店暂时没有那么多银子找您……”
厉尘澜只是摆了摆手,对着那个寡妇道。
“大娘,您不必在意这些,至于剩下的银子,就当我让您快些的费用吧。”
那个寡妇虽然也很想找厉尘澜多出来的银子,只不过看看这破破烂烂的屋子,还有旁边食不果腹的孩子,最终只能点着头道谢。
"那便多谢这位公子了。"
厉尘澜摆了摆手。
“那我明日能过来取吗?”
看到那个寡妇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厉尘澜这才走出了这间店,来到一处密林。
密林旁有一个没有屋顶的破烂房屋,从房屋的那个狗洞进去,用手来回不断的摸索。
终于,摸到了一个类似穗子的玩意。
厉尘澜不由得一笑,顺着那个穗子,把东西拽了出来。
那是一个金光闪闪的腰排是他以前帮过一个小太监,小太监临死前将这一枚腰排交给自己,而小太监的死亡是为了保护自己。
那一次,在和李二白他们追查任务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片隐秘的地方。
房屋轰塌,也是因为他们几个在屋子里面打架。
那个人也葬身于此,只不过依照规定就算是尸体也得给带回去。
厉尘澜摸着自己放在身上的这一枚腰牌,在所有人走后悄悄地放在了狗洞里。
原本是想着,就让两个安息之人的灵魂,再此相互陪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