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现在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有些颓废地站在那里。
有些驼着背,双手耷拉着,并且头发凌乱,看样子和丧尸有那么些许相似。
“苏盈盈,你一生坏事做绝,还在此身原主回来的路上派人行刺。现在与将军有染,还威胁愿主,不让她说出来。我是城外破庙之神,看着原主虔诚祭拜,所以来帮她实现愿望,说出来你所害她之事。”
苏盈盈现在冷静的很,只是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有何证据?”
苏钰有些意外她此时的冷静,不过想来也是。
敢对自己下狠手,又有路子,可以雇那么多杀手的人,哪里会是寻常的女子?
苏盈盈很小的时候,她的奶娘就告诉过她的一个道理。
人心隔肚皮,你永远看不清对面人在想的是什么。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需要的,也就是相互比拼的演技。
所以,即使她现在内心很慌,可是关于奶娘的教诲,也是谨记在心的演技。
苏钰用那有些空灵的声音说着。
“你袖子中所捏着的手帕,应该便是你和他的情谊吧。”
苏盈盈将手中拿着的帕子紧了些,然后不动声色地放回袖子里面。
随既的面色又立马恢复如往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也尽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和平常一样,装作无所谓,还有不屑一顾的样子。
“什么帕子不怕子的,不过就是我自己的罢了,怎么还能扯到我和他的情谊之上?”
苏钰有些像提线木偶一般的抬起一只手,手指的方向,是在一旁看戏的刘母。
苏钰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不过那是在场众人都可以听到的声响。
瞬间就有一个蜡烛亮起。
“你,去看看她藏在袖子里面的帕子。”
刘母本来就是不害怕这些东西的,因为她始终相信一件事。
鬼和人不同,如果鬼对你有什么想法,他会直接告诉。
而人不一样,他会笑着,在背后给你捅刀子。
所以刘母并不害怕眼前的诡异场景,迈着和以往一样的步子,向苏盈盈那边走过去。
苏盈盈表面上强装镇定,可是脚底下的步子确实向苏夫人那边靠近了一步。
刘母也很想将步子迈得快些,可是奈何自己身后有个儿子。
而且还抱她抱得紧的很,是她挣脱不开的那种手劲。
原本她是想要开骂的,可是一想那是她十一月怀胎费尽千辛万苦生下来的。
是的,没错,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整整多待了一个月。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生下来之后,胆子格外的小。
可是对自己也是格外的亲近,就算是是乳母,有的时候也哄不下他。
而且毕竟这孩子是自己费了那么大劲才生下来的,她也是不舍打骂。
平日里什么事情,也都尽量依着他。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表现出如此胆小怯懦的模样。
刘母在心中暗下决心,以后要是回去了府里,一定要好好练练他的胆子。
可是现在毕竟是人前,她也想给自己儿子留个面子
所以只能拿生他时候,自己受到的那些苦难来提醒自己,对这个孩子好上那么一些。
可是,那个自称神佛的鬼怪,毕竟连人家苏三小姐都不害怕。
结果自己儿子却害怕成这个样子,这样自己以后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所以往后的训练,该有也是得有的。
刘母到了苏盈盈跟前,苏盈盈也是一直用力的往自己母亲那边凑过去,想要让苏夫人救救她。
刚刚苏姆给她的帕子,她也看过,那个是她给厉尘澜绣的帕子。
上面不仅有竹子,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厉字。
而且上面帕子的刺绣手法,是母亲在外面请的绣娘,独自交给她一个人的。
只不过这绣娘前几年因为家事离开了京中,而这个绣娘的死因,也和她有一定的关系。
现在这府上,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会这种刺绣了。
她原先明明已经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想要烧掉,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再次出现了。
所以看着刘母一步步的朝她走来,她内心也是慌张不已。
苏夫人也是个淡定之人,直接一把抢过自己女儿手中的帕子。
塞进了自己的袖口之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这一举动,当然被身为旁观者,身隔老远的苏钰所瞧见。
虽说这距离较远,还有着灯光较为昏暗,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能看清楚那细小的举动。
于是在那略带朦胧感的黑暗之中,苏钰唇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地比了一个手势。
瞬间,苏夫人和苏盈盈那边的烛火亮了。
苏盈盈有些不明所以,可是刘母还不用苏钰伸手指认。
就已经明白了,她们之间的故事。
这帕子应该是可以证明什么的东西,可是,现在这帕子,应该是在苏夫人袖子里的。
于是,刘母装作不动声色,然后脚底下故意用左脚拌了一下右脚。
这毕竟也是在自己家中发生的事,苏夫人也是实在不好意思,当做看不见。
毕竟来者是客,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便伸手扶了一把。
要说这不扶还好,结果她们之间的故事就像农夫与蛇,她好心帮忙,结果那个蛇还将她又咬了一口。
刘母就是那个咬人的蛇,人家好心帮扶她一把。
结果她却是有目的性去的,硬生生将那帕子,从人家的袖口里面带了出来。
看到这儿,苏夫人面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也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也就那么不要面子的想要去争夺,刘母手上的帕子。
可是刘母身姿轻巧,只是一个转身,加脚尖触地的轻点,一个优美的姿势,躲过了她的攻击。
苏夫人表面上装作镇定的样子,和煦的微微一笑。
“即便是再喜欢,也不至于动手抢夺吧?亲家母若是想要,我改日新绣一个给亲家母送去便可,也不至于让亲家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因抢夺而丢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