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婆子闻言,也是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那是你们二人缺少锻炼,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连我这老婆子都扛不动,你说以后要你们有何用?”
春耕听到这话,也是极度不乐意的。
“你说这世界上,哪有让年轻姑娘来抬老婆子的道理?田婆子你都多大岁数了不好好在屋里面躺着,非要跑出来给我们添乱,你要不跑出来,我们也不至于来扛你呀。”
苏钰听到这回应,也是立马点头如捣蒜。
“就是就是。”
后面的悠纪,因为当时实在是有些累着了,所以跟在后面走得比较慢。
她也是早早的就注意到了苏钰额角上的伤口,刚刚不知从哪去拿了一盒药膏。
所以现在才拉了门回来,一听到这对话。
也是立马站到了田婆子的那一边,为田婆子说道着。
“这话到底也不能这么说,田婆子要是不担心小姐你怎么至于连平常的礼仪教养也丢了,就这么跑出去想见您?”
这话说的,苏钰当然是知晓的。
如果自己的田婆子心中的位置不重要,田婆子当然是不至于丢了自己最重要的礼仪,爬也要爬到自己身边去。
苏钰要是连这都不知道的话,当时也就不至于哭成那个样子了。
正因为知道田婆子脑子里对礼仪的看重,所以苏钰也是第一个帮田婆子擦眼泪的。
为的就是不让他人看到田婆子流泪,为田婆子继续树立着她以往的形象。
那些话,先开始也只不过是玩笑。
刚刚田婆子还了嘴,春耕又替她怼了回去,所以苏钰才点头的。
田婆子一听到悠纪这话,原本本着开玩笑心情的她,顿时就有点眼泪了。
苏钰也是沉默不语,整个屋子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顿时好像达到了冰点一般。
悠纪虽然说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挽回局面。
毕竟,她也是因为担心田婆子和小姐之间的关系才这么说的。
害怕苏钰误会了田婆子,可是现在的情况……
为了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悠纪将药膏递给苏钰之后,忽然干笑起来开口问道。
“对了小姐,我听到外面的丫鬟说,有人从田婆子的房中搜到了毒药粉。当时我还在担心着呢,瘸着拐着想要去找您,然后您就出来了。你是怎么在里面转危为安的呀?”
听到“毒药粉”三个字,春耕还有些蒙呢。
这事她可不知道,她今天回来的早纯属是因为蹲人蹲成功了。
那个抄袭苏钰书的人,便是以前苏钰让他作画的年轻书生。
所以春耕紧赶慢赶地跑了回来,想要告诉苏钰这个情况。
告诉她们家小姐,想让她们小姐知道那书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刚刚好,就碰到小姐从正厅里出来了,于是笑意盈盈地就迎了上去想要和小姐说明情况。
结果不远处的悠纪,也是哭哭啼啼地赶了上来。
她原本想要说的事也是立马吞入肚中,开始和苏钰一起逗悠纪开心。
这头一回听说毒药粉的事,所以现在春耕心情也是万分紧张的,立马就开始问了。
“什么毒药粉,我怎么不知道?”
苏钰挥了挥手,有些满不在意地道。
“那不是什么大事,交给你们小姐手里,那还不是分分钟就解决的事。”
因为这药粉是田婆子房间里搜出来的,苏钰原本还是有些怀疑田婆子忠诚的。
可是后来看到田婆子衣衫不整,毫无形象可言地出来找她,也是顿时将这个想法抛掉了。
不过现在再次说出来,苏钰觉得这事有太多的疑点。
比如,为什么这东西会从田婆子房间里搜出来。
虽然她相信田婆子不知情,可这偏院也就她们几个人来回进出。
这件事苏钰一定要查得清楚明白,毕竟这事可是冲着她来的。
如果找不到幕后主使,那么就很有可能将自己陷于危险的境地。
所以,苏钰将目光投向田婆子问道。
“田婆子,我们走后,可还有其他人来过你的房子?”
苏钰这么问道,首先是想要完全排除偏院里丫鬟们的可能。
毕竟都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吃苦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怀疑。
所以现在非常想将这个锅,甩给院子外面的人。
万一在她们走了之后,又不是这个院子里的人进入了,然后将药粉塞进去了呢?
苏钰虽然表面上,是一副不想放过任何可能的样子。
可那两个丫鬟的心里都知道,苏钰还是对她们两个人抱有信任的,想先从这个偏院外的人入手。
田婆子听到这个问话,也是在内心立马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汤婆子,就是那日给咱们送毒糕点的汤婆子。”
田婆子指了指一边桌子上的药膏,继续说道。
“汤婆子说是来给我带这个的,汤婆子表面上是苏夫人的人,不过我上次跟踪汤婆子的时候,发现汤婆子背后的主子,好像是苏三小姐,苏盈盈。”
这话一出,苏钰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可能心里的海浪早已经不知道涨了多少次潮了。
她用手握着床沿,内心不知道又在计划着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了。
田婆子对苏钰到底是怎么躲过这次陷害,也是非常好奇。
毕竟自己先开始是真的担心,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全然不顾形象的想要去救她了。
结果苏钰倒是和个没事人一样,回来了。
所以田婆子在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也是立马发问。
“所以三小姐,你到底是怎么转危为安的?”
苏钰不自觉得将手抚上自己额角的伤,开始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当时,苏老爷怒气震天,往她身上砸了一个又一个的杯子。
可是她都丝毫不慌张,最后苏老爷也是摔得累了。
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用颤抖的手一直指着她这边的方向。
“你个不孝女……”
苏老爷现如今的语气,已经是非常的虚弱了,看样子刚刚的怒气还有不停地摔杯子,就是损耗了他不少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