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南疆的死寂,此时的大陈却热闹了许多。街道上小摊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只觉得十分喧闹。当然,这些小摊小贩中,也有着许多不只是小摊贩一种身份的。
比如,听雪阁的暗点……
这天,无缺去了听雪阁在京城的暗点。本是有事安排,可他将将踏进那扇门,就闻到一股柔媚动人的香气,竟看到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
那人竟是苏九九的面首——芙蓉。
芙蓉妖娆的斜靠在椅子上,他穿着一身红衣,身资慵懒,凤眼中波光流转,皮肤白皙嫩滑,只斜斜的靠在那,并生出一种别样的妩媚出来,正是绝色的容颜。
无缺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芙蓉妩媚一笑道:“怎么?缺缺,我为何不能在这?”
无缺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缺缺……他已经许久没有听人这么唤自己……不仅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
“你们去查查容素的事。”苏九九见蓝晶走远出了幽竹苑,便对一旁的断音断弦说道。断音断弦互看一眼,抱拳齐声道,“是。”
闪影间,房间里只留下两道残息,苏九九看着天边快要落下的夕阳苏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真的是一处好戏码。
半个时辰前,湖心亭。
苏慕遮见苏九九的话语如此锋利,而且自己还没有知道前因后果不能妄下结论,只是觉得此事棘手,打算弄清楚再说。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两位小姐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苏某才好定夺。”苏慕遮说道,苏九九苏笑一声,没有言语,还想弄清定夺?她说让他参与了吗?
而容素不这么想,她觉得苏慕遮来了或许她可以翻盘,便断断续续的说完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先前是我一时冲动将东西都摔了,不过我只是想讨个说法,而且也没有伤到苏姑娘半分,苏姑娘却打了我一巴掌。”
苏九九:“……”
此时此刻,如果苏九九不是其中的主角之一,真的都信以为真了。容素是个聪明的姑娘,她没有掩盖事实,而且全盘托出,只不过是说法变了一个样子,让人误以为她是受害者。
好吧,看看她脸上清晰的巴掌印,的确像是受害者。
“是我打的又怎么样?你言语激怒了我,我这人又不是君子,能动手绝对不动口。”苏九九放下手中的茶盏,环胸抱臂倚在湖心亭的柱子上,一副你惹了我是你倒霉的样子。
的确,在苏九九还是白以彤的时候,她也试想过语言沟通,但是云冲山是什么地方?说好定点是情报阁势力,说难听点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语言沟通?根本不好使,那里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而且她是阁主,更是要文武双全,说不过就动手是她以前的习惯。
曾经她也为她的行为举止而头疼,她不想动手,但是无奈她必须这么做。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苏慕遮面具下的眉头紧皱,没想到风锦寒竟然这么干过。他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情事是在所难免的,在下不是其中人,不如两位去风将军那里,或许能讨个说法回来。”
一说到风锦寒,容素已经哭红的眼睛亮了亮,而苏九九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找风锦寒讨个说法?!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哪来的那么多先来后到?!
苏九九苏笑了一声,“恐怕苏丞相是没爱过人吧,情事什么时候讲究过先来后到之说?再则,风将军爱喜欢谁喜欢谁,什么时候还要有人插手他喜欢谁?强扭的瓜不甜,在此我也奉劝你一句,不是你的事你想管也管不了。这件事我会去问风将军的,还请苏丞相多保重!”
言罢,苏九九起身,她抚了抚衣裙。背对夕阳的她面目有些看不清,不过身上那高傲的姿态还是让人退步三分。
“蓝晶,回家。”
所以也有了开头的一幕,蓝晶拽着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断音断弦在那里絮叨没完没了。
“小姐,晚膳准备好了,老爷还叫小姐一起去吃。”
蓝晶高兴的过来告诉苏九九,后者瞬间炸毛。什么?!又去苏云天那里吃饭?!这家伙从上午就开始叨叨她,晚上了还不放过她?!不去不去!打死她也不会去!
晚膳上,苏九九坐在苏云天对面,有些尴尬,她能收回之前的话吗。
两人默默无言的吃了一会儿,苏云天突然放下碗筷对正在埋头苦吃,打算赶紧吃完就溜的苏九九说道,“芙蓉不能留在这里。”
芙蓉?苏九九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她咽下口中的饭菜,抬头道,“我也不想他留在这里,不过那是太后下旨做我的男宠,不然我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要不然风锦寒也把他赶出去了。
“太后……”苏云天摸着下巴,太后怎么突然进来插一脚,平时她不是钻研她的那些事情吗,难不成她又看中了苏九九是那块料?想到最后,苏云天越想越奇葩,最后打了一个寒颤,不管怎么说,想方设法也要把芙蓉送走,一天都不能在这里待着!
芙蓉阁。
一袭青衣的男子坐在池塘边看着水中的水芙蓉愣愣出神,想当年他的名字就是那个人起的。晚间的风清凉,拂过了湖面,将落在上面的树叶吹起,幽幽飘到了另一个湖面上。
树叶落下,湖面映着岸上热闹的红袖院。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萧瑟的秋风中传出唱曲的声音,《西厢记·长亭》永远都是在红袖招最受欢迎的,而弹唱这首曲子的人竟是一个男子!
“各位爷说,芙蓉唱的好不好?”一曲完毕后,红袖招的老鸨笑着扭着纤腰从旁侧走上了台子,下面一堆人都在那里起哄让芙蓉再来一个。
“哎呀,各位爷别着急啊,我先告诉各位爷一个好消息。前些日子我就去问芙蓉公子了,芙蓉公子同意开苞。”说到最后,老鸨捂嘴掩笑,而坐在一旁身着粉衣的芙蓉年龄尚小。他一脸僵硬的坐在那里,袖下的手紧握,指甲入肉都浑然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