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顺从,大陈就要灭亡,如果我们反抗,我们还能胜利!只是这反抗之事,关乎天下苍生,又岂是我一个人能够决断的,所以现在还望众位爱卿能够出谋划策,为我大陈的存亡尽上自己的一份力量,为这天下苍生的存亡,尽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沧泷的话语如同洪钟一般,振聋发聩,即使他的声音并不低沉,即使他的语气并不深谋,但是他毕竟是这大陈的皇帝,这样的一番话语,也正是在撩拨着在场的众位大臣的心的。
有些大臣即使还是更多的在关注着自己的利益,但是在沧泷的这番话语之下,不免觉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自己能够有幸站在这个朝堂之上,更是义不容辞!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出了队列,这个人正是荣峰。他手里拿着象牙板,恭恭敬敬的对着沧泷拜了下去,随后缓缓的开口道:“臣荣峰,有一计。”
“爱卿请讲。”沧泷对着荣峰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说下去。荣峰本就是个温吞的性子,在这样的时候,也还是温温吞吞的,沧泷虽然表面上装的很是淡定,但是他的心里面可是一直都很着急的,此刻看到荣峰的样子,更是急的恨铁不成钢,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是这么的不疾不徐温温吞吞的呢?每一分钟的延迟,大陈就要面临着加重一份的危险啊。
荣峰还是那么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话,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对面的沧泷是多的急迫,又似乎是对自己的主意并没有个决断,还是在思索着一般:“臣荣峰,没有协助陛下治理这个天下的能力,却有着帮助陛下安定这个天下的能力。此时大凉和庆国不识好歹,竟敢侵犯我大陈,此事是决计不能够容忍的。臣容忍不得,陛下容忍不得,在场的各位官员容忍不得,整个大陈的百姓也都容忍不得!”
荣峰说着义正辞严的大话,但是却一直都没有说道点子上,沧泷急的真想催他一下,但是这样也就会显得自己很是慌乱了。也就只好耐着性子听着荣峰继续的往下说,即便如此,他的形容还是暴露了他的心迹,沧泷此刻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了,小小的双手攥成了拳头,不时拧上一下,很是有着许多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的。
“爱卿请继续讲。”就在这个时候,这荣峰竟然是停顿了下来,急的沧泷不得不催促了他一下,听到沧泷的话,这荣峰才像是惊醒了一般接着往下说。
“臣在外征战多年,即使没有什么功劳,也还是积攒了一身的经验的,这边疆之事,年少的将领虽然能够去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但也不应当是现在这样的紧急关头。我知道在场的有许多热血的青年将领,很是愿意去那边疆之地守护我大陈的安危,但是现在这样的形势,却是容不得我们大意的。”
“臣觉得,臣在边疆多年,虽然陛下体谅臣的辛劳,体恤臣年老事高。但是臣还是想现在回到边疆去,为陛下,为这大陈的天下苍生去守护这个国家的安危。”
荣峰的一番话,虽然说得很慢,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中气十足的,都是合情合理的,即使沧泷觉得,荣峰已经到了现在这样的年纪了,应该待在家中颐养天年才对,这个时候将他派去边疆,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情了。
但是情势所迫,又加上这个荣峰本身自己就是有这样的想法的,沧泷也就不再虚假的推辞了。这个荣峰到底也是镇守边疆的好手,这些年来,也是为了大陈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的。此刻将他派遣出去,虽然沧泷的心里很是舍不得,但是也是对他极其的放心得下的。
就在沧泷打算答应的时候,有一个人走出了队列,与荣峰这样的老将不同,这个人却是个少年的模样。但是这个少年的模样,又是与这荣峰有着很多的相似的,原来这个人,正是荣峰的儿子,容浩。
容浩的性格却是完全的与他的父亲不同的,或许是因为他有着年轻人的独特的年少轻狂的气息的,他的作风与他父亲的沉稳持重相比,更多的却是热血与慷慨,就像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人们才会有的那样一副模样。容浩刚出列便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顾虑到旁边的父亲和上面坐着的沧泷,仿佛他的话语将有着十分的重量,能够化解眼前的所有危急一般。
“臣容浩,愿意出战!”容浩的话语很是简单,但是也很是有分量,断断的两句话,就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看法了:“庆国和大凉此次的做法,绝对不容姑息,本事三足鼎立的局势,却是硬被他们卑劣的伎俩搅和了。此次他们对我大陈是动了歪心的,我等性命不足惜,但是我大陈的万万百姓的性命却是可贵的。如果让这样奸诈的两个国家取得了胜利,那么,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等大陈的百姓,要么死亡,要么在他们的统治之下变成像他们一样卑劣的人,那么这个天下,没有岂能还有一片干净的地方吗!我容浩,要去镇压这庆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大陈的威严,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可以侵犯的,什么是不能侵犯的!”
容浩的一番话语慷慨激昂,就像是挥斥方遒的书生一般,但是与酸臭的书生相比,这容浩却是多了几分凌然的杀气的,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表露着对大凉和庆国的憎恨的,他不仅仅关心此时的大陈,此时的沧泷,更是关心着千百年后,所有的大陈的子民,他有着一个向仁的心。
荣峰容浩两父子的义气激昂就像是两把刀一样扎在了沧泷的心里,令他感到疼痛,但是也令他感到欣慰。大陈有这样的两位将士,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