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正式跟我求个婚,就这么为难他吗?”
沐听雪自言自语:“可结合他最近的表现,又觉得不像啊!他之前都随口求过那么多回了,会在意多求这一次?”
沐听雪觉得忐忑了。
担心他们之间是不是又有什么不知道的负面东西在滋长。
好几次,她都想跟封掣好好聊聊,但每一次,封掣都会以有工作为借口,逃掉……
终于有一天,沐听雪决定不再等待。
她主动出击,精心装扮之后,直接杀去了封掣在京城的分公司。
自时装周之后,他们就暂时留在了京城。分公司这边不敢怠慢大老板,便给他单独装了一间办公室,还挺大的,占据了整整半个楼层。
沐听雪去的那一天,没有给封掣打电话。
她想来个突然袭击。
如果是什么狗血的言情小说,或者是什么肥皂言情剧的话,那么在这种自以为的惊喜下,为了戏剧效果,很多时候都会安排成惊讶。
一定会发生点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无一例外,都是不愉快的,会导致两人间的误会加深,或者吵架。
也许是因为封掣最近很反常,所以沐听雪在上电梯之前,不小心便脑补了许多。
然后,就有点后悔。
忐忑着,是不是给他发个信息什么?
可这样也就没意义了呀!
如果封掣真的有什么,通知他让他作假就能自欺欺人了?
沐听雪最后还是选择了顺其自然,于是,他悄悄摸摸去了封掣的办公室……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沙发上仰脸休息,且额头和眼睛上还盖着湿毛巾的封掣。
沐听雪先是愣了一下,待到反应过来,人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听到她的声音,封掣勉强睁开眼睛,拿开毛巾之后,他双眼里满是血丝……
他看着面前妆容精致的沐听雪,有那么一瞬间像是有点迷惑。
不过很快却笑了起来:“我肯定是在做梦吧!要不然你在公司里面不会穿成这个样子,太隆重了。不过没关系,你来了就很好了,就算是在做梦,你也是最漂亮的。”
他睡迷糊了?
不对,封掣这个人比较浅眠,他被吵醒了之后起床气会很大,不会这么温和。
所以他这个样子……
沐听雪立刻抬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把,不试则已,一是吓了一跳:“好烫呀,你在发烧吗?”
直到这个时候,沐听雪才明白他为什么拿了块湿毛巾搭在眼睛上,原来并不是为了让脑子变得清醒,而是为了降温。
“你到底在干嘛?这么拼命?生病了都不知道回家?你给我起来,我们马上去医院。”
“不去……”
封掣不为所动,还耍赖一般突然抱住了沐听雪的腰。
把她扑倒在沙发上的时候,直接像条大狼狗一般将头枕在了沐听雪的的心口。
“你这女人,梦里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我都病了。”
他抱怨地说着,还一脸倦色地闭上了双眼。
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于眼下投下一道长长的暗影,他似乎是很不舒服,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
“你还知道自己病了啊?病了不想去医院,也可以回家啊!”
沐听雪数落着,心疼着……
无奈地伸指在他额间按了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动作让他觉得舒缓了许多,他竟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有点不敢回家啊!会遇到真正的你的吧?”
按在他额心的手指微微一顿:“遇到我怎么了?不想见我呀?”
封掣闭着眼,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直接让沐听雪呆掉了……
他不想见自己?
一瞬间,沐听雪的手和脚都凉得似冰,虽然今天过来查勤,没有查到什么戏剧性的东西,可查到他这一句心里话,也是令人很窒息啊……
为什么不想见自己?
“封掣……”
沐听雪压抑了很久,才轻轻叫了他一声。
她指尖微微一卷,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你是不是已经对我腻了,烦了?不想再跟我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腻呀!怎么可能不想和你在一起啊!天天都在想,所以愁死我了,都不敢回家见你。”他声音越说越低。
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打雷般撞入沐听雪的耳朵……
啊?!!!!
“想和我在一起?天天都想?想跟我腻在一起?那为什么还不愿意见我?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发烧的原因,封掣的头很疼。
因为抱着她,能闻见她身上的味道,他才能觉得舒服些……
封掣赖在她身上,因为发热,以至于两人的体温都在上升,可他还是不舍得撒手。
封掣闭着眼睛,哼哼唧唧道:“我查了好多资料,熬了昨晚一个通宵,准备了108条方案之多,可是这么多,这么多,反而越看越不知道要怎么选了。”
“你说,要是我随便挑一条去跟你求婚,万一你不喜欢怎么办?还是我应该把这108条全部在你身上试一下?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了,反正我每天都跟你求一次婚,反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不要脸。”
“但我又想,如果求那么多次?会不会显得每一次的求婚都没有那么真诚?就不稀罕了?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有诚意?”
“我苦恼了好多天,每一次见到你都想跟你说,别考虑了宝贝,就嫁给我不行吗?求婚什么的,你不能给我一个命题作文吗?我太难了,可还不敢跟你讲……”
“沐沐,沐沐……反正你今天都入到我梦里来了,就陪我试一下吧!咱们就当是个预习,到时候,我只要按着台词说就不会错了对不对?”
长长长长的一段话,他闭着眼出来了,仿佛是真的迷糊了,但逻辑又那么清晰,明白……
沐听雪很长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声,她想,人果然是不能多想。
而沟通,之于两个人而言,真的太重要太重要了……
她不知道封掣真的这么困扰,而这份困扰并非因为不想跟自己正正经经求个婚,反而是太郑重了,以至于完全不知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