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川眉头轻拧着……
这是个不太好的信号，他这个人，说是装也好，说是习惯戴着副面具也好，总之，除了在安姐的面前，平时对外人都很温和，总是副笑脸，也很好说话的样子。
在安姐看来，他就是那种典型的白切黑。
可现在，这位鲜少将真实情绪显山露水的白切黑居然当着沐听雪的面拧着眉头，可见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或者说，很严重！
“有一些不太好的消息出来，我想跟安总和沐总监确认一下。”
话是跟沐听雪说的，倒是安姐先抢着问了一句：“怎么了？这么严肃一张脸？”
陆霖川瞧着安姐，那锐利的眼神如刀，很快就剐尽了她脸上轻慢的笑容。
安姐尴尬地正了正身形：“有什么就直说，瞪我干嘛？”
陆霖川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反转过来放到她们面前：“你们先看看这个。”
他给到了界面也不是很特别的什么，是他和一个媒体朋友的聊天记录：
弹头：哥，你跳槽了？你怎么FC那么大的集团不呆，跑去一间小公司了？
弹头：诶……算了，你跳都跳了，我也不说别的了。就是你现在呆的那个安康服饰是不是主设计师叫沐听雪，就最近小小红了一票的那位？
雨林：说重点。
弹头：我不懂设计，就不评价她的能力了，但是，我听说你们公司和陆城卫视新上的《天桥佳人》签约了，而且代表参赛的就是她吧？哥，我只有一句话，这女的用不得，会出大事的。
雨林：理由？
弹头：唉我去……您老人家真是一如即往的冷，多说几个字就能费劲死你似的。
弹头：算了算了，都是兄弟，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自己看吧！
弹头：截图！截图！
弹头本尊是一个自媒体自由撰稿人，他不属于任何公司，自己一个人单干，也就是普通人说的那种网红大V号。
他截图过来的内容很简单，是一个网民的爆料：
美了美啦：弹头哥，我有个爆料，关于那位当红的设计沐听雪的你收不收？
弹头：收，关于什么的？
美了美啦：她是个抄袭狗！
美了美啦：我一个姐妹是美院的学生，算是沐听雪的师妹，她跟我说，这位当红设计师以前是位画家的，还拿过很多很多奖，特别是8岁到20岁这些年，真的是拿奖拿到手软，是全国称颂的天才少女画家那种。
弹头：所以呢？
美了美啦：我姐妹说，沐听雪20岁就出国深造了，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载誉归来的时候，却听说了一个特别惊人的消息。她被国外那间宾烈皇家美术学院开除了。理由是，她抄袭了自己男朋友的画，去参加了国外一个挺有含金量的绘画比赛，而且，又拿了金奖。
弹头：卧槽！那她以前在国内拿的奖不会也是抄的吧？
第一张截图就到这里，安姐看完气得手指一哆嗦：“她放屁……”
她骂完又想到什么，赶紧慌慌张张去看沐听雪，却见沐听雪反倒是全程冷静，还伸手接过了安姐手里的平板，主动点开了另一张截图……
第二图一打开，又是密密麻麻的一大串字。
美了美啦：我和我小姐妹都觉得是，但这个没有证据也不能瞎说，所以我能讲的只是，她在国外那个奖是抄回来的，而且有实锤有证据。还有，她被那间皇家美院开除后，就再也没有画画了，改行做了服装设计。我觉得，她要不是心虚，怎么可能不再画画了？
弹头：这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大料呢！按你这个说法，那个沐听雪极有可能自己画画不行，其它都是抄的？
美了美啦：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要不然她完全可以再努力画出更好的作品，再参加拿奖，以证明自己。结果她不画了，肯定是没得抄了呗！
弹头：好的妹子，这个料我要了，收红包，我现在就把报料费给你。
美了美啦：谢谢弹头哥！
截图里就这么几句，很快看完，再退出后，就又是弹头对陆霖川说的话了。
弹头和陆霖川似乎关系很不错，说话非常的随意直接。
弹头：哥，这女的不能用，这个料如果是真的，那节目上了后，她一准会被黑，到时候，你们公司绝对受影响。
弹头：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个料是假的，但空穴不来风，她现在不画画总是事实的吧？这里头肯定有原因，万一被挖出来了，后果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弹头：或者，你要是不想冤枉了好人，就好好查一查，没事当然最好，有事的话，也好提早防范一下？
雨林：这篇文章别写，多少钱我补给你。
弹头：哥，你这就是在瞧不起人了啊！我跟你说，我今天能跟你说这个事儿，就没打算赚这个钱，但是……人家能给我爆这个料，不见得就不会爆给别人是不是？
弹头：你真得好好准备一下，或者，找那位设计师确认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林：知道了，谢谢了兄弟！
弹头：好的哥，那我就这个事儿了，你忙吧！
该来的，还是来了……
沐听雪本以为，这种事情至少要等到她上完节目才开始发酵，没想到，这还没开始，只是刚刚泄露了名单，就已经有人迫不急待地想要她去死。
深叹一口气后，沐听雪抬头看着陆霖川：“直接点吧！你想问什么？”
“两个问题……”
陆霖川显然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也没再犹豫：“一，这些是不是真的？二，如果不是，真相是什么？”
安姐原本就护短，这会儿看了聊天记录已经很恼火了，听他这么一问，立刻就跳了起来：“你怎么好意思这么问？肯定不是真的呀！我听雪怎么可能抄那个渣男的？是他仿了听雪的画还倒打一耙好不好？他……”
沐听雪拉了她一下，劝道：“安姐，你先别这么激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陆经理想问清楚，也是正常的。”
安姐还要再说，沐听雪又对她摇了摇头。
她很不服气地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但表情却臭得可以，还鼓着双眼一直瞪陆霖川。
对方似是习惯了她的眼神，只不紧不慢地坐到了沐听雪的对面，认真听她讲完了一切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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