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基友互视一眼,各自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慎重。
最后,还是宋凌寒先开了口:“三个可能:第一,钱捞够了。”
“没要。”
封掣说:“不动产,固定资产,房子车子还有首饰,她一样也没有带走。”
“什么?她不是虚荣成性,为了钱卖……”
厉津帆一开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停了停:“呃,我是说,她嫁给你不就是图的这些么,怎么都没要了?”
“不是什么都没要,问我要了冰云。”
厉津帆:“那不是匹伤了后腿,不能再跑,只能等死的老马么?”
封掣:“……”
这会儿,四人都陷入了沉默。
后来,又是宋凌寒继续重开话头:“那……咱们来说说第二种可能:欲擒故纵。”
“六年都没搞定你,肯定也发现以前的办法行不通,所以,以退为进,这不,你现在就已经开始掂记她了不是?”
“谁掂记她了?”封掣一眼扫去。
宋凌寒背后一冷:“是是是,我说错话了,不是掂记,但至少是有点在意她的反应是不是?”
“说起来,她也挺惨的,明明都嫁给你六年了,你却碰都不肯碰她一下,她肯定……诶你那是什么反应,你俩该不会……睡过啦?”
本是试探一语,没想到封掣却红了整个耳根子,低吼:“还不是你们昨天灌我酒,我喝多了。”
哇噢!
这就是,真的睡过了!!
“所以你俩是炮了个痛快后,直接谈的离婚?”
厉津帆向来快人快语,还夸张地拍着小手手:“兄弟,你可够狠的呀!”
“闭嘴!”
厉津帆识趣地在嘴上拉了拉链……
宋凌寒这时总算是正色,他吸了口气,分析说:“虽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最低,不过,还是说一说吧!”
“那就是,她是真心的,是喜欢你才千方百计嫁给你,结果六年捂不热一块石头心,所以心灰意冷,只能放弃。”
“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她疯了吗?受虐狂?”
“那谁知道呢!”
安律也算是几人中最为中立的一个,不过,这会儿也是赞同宋凌寒这个说法的。
他讲:“也许就是被虐惨了,所以就答应了吧!毕竟,你俩昨晚才温存一夜,醒来就被你扔了一纸离婚协议,再不要脸的女人,也受不住的吧!”
这事儿,封掣确实理亏。
但沐听雪那样的女人,还有受不了的事情?
“是她自找的,谁让她设计我?我们说好了,绝对不发生那种关系的。”
“那还不是怪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你前妻那么个小个子,你若不愿意,他还能强了你?”
封掣一下子被堵了话,脑海里浮浮沉沉,甚至又现出沐听雪轻嘲着数六个小雨伞的表情。
用强的,怎么看也是他啊!
封掣失眠了,整晚都没有想通这件事。
最后,他放弃了思考,鬼使神差的,第二天去了马场。
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冰云了。
倒不是他本性薄凉,只是不能骑的马总归也只是看看,几年前看的次数还多,后来忙起来了,他来骑马的次数都少,看冰云的时间也就越来越短。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特别想看看……
转了个弯,封掣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给冰云刷毛的沐听雪,不知为何就是精神一震。
仿佛无形之中,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封掣没有上前,只静静瞧了她一会儿。
和六年前不同,沐听雪并没有换上漂亮的骑装,只穿一身普通的白衬衣,牛仔裤。
可即便是如此普通的装着,她整个人还是美得像是在发光。
封掣一直知道她是个美人儿。
沐听雪那张脸,简直堪称上天的宠儿,360度,没有哪一个角度不漂亮。
可除了脸她还有身材,就算是如此普通宽大的白衬衣,也依旧难掩她身体的曲线,特别是那又长又直又白的两条腿……
封掣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他扭开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草场,不多时,却又鬼使神差地扭了回来。
瞧着她安静刷马的样子,认真得像是对待初出生的婴儿般温柔小心。
她只是来看冰云的?
没打算骑马?
他记得,沐听雪的骑术其实是相当好的。
六年前,他还曾为马上丽人一见惊艳过,那时他还不知道她是谁,后来知道了,便横竖看她不顺眼。
他几乎没有看过她如此温柔恬静的样子,大多时候,他们都在争执,又或者该通俗点说,是在吵架。
她向来吵不过自己,这是以往他对她的评价。
可那天早上她的语气,她的表情,还有她突然折回来说择日不如撞日,干脆把离婚证拿了的样子,让他突然对‘吵不过’这件事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她是真的吵不过自己?
还是不想跟自己吵架?
封掣没有惊动正和马儿亲昵说话的女人,一转身回了休息区,只是面对突然上前来小心侍候的马场经理提了一嘴:“通知她。”
“嗯?”
“听不懂人话?”
经理确实没太听懂,好半天才猜测着问了一句:“是说,通知沐小姐您来这儿了的意思……吗?”
男人没有回应,只冷冷瞥了经理一眼,经理立刻一个立正,紧张得都要抹汗了。
“马上,我马上去通知沐小姐……”
经理很快就去了,看到沐听雪时很委婉地提了提封掣。
沐听雪也是一惊:“他来了?”
“是的!”
马场的经理在这儿做了多年,六年前看多了两人吵架的样子,这会儿自然就以为封掣的意思是要赶沐听雪走。
但又不想亲自来吵,所以才使了自己来暗示。
他便老老实实地暗示了:“对不起啊沐小姐,我也没想到封大少突然会过来,所以您看……如果方便的话……您是不是……”
几乎是毫无迟疑的,沐听雪道:“知道了,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