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景居然坐起了身,正一脸可怜的看着她。
宁多多像是被雷电劈中般,整个心脏都被害怕所占据。
她就那么傻呆呆地看着时之景,连呼吸似乎都忘记了。
怎么办?
虽然时之景脸上的水泡还没消退,精神状态也如膏肓的病人。
可她心里还是被恐惧所占满,摒住气不敢直视时之景。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让宁多多倍受煎熬。
她用力的咬着下嘴唇,像是罪犯般垂着脑袋静等时之景的宣判。
“别走……我现在只有你了。”时之景眼神涣散仰视着宁多多,薄唇轻启出声恳求着。
这气若游丝的央求声,像是有魔力的咒语。
听得宁多多莫名的心疼,害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傻呆呆地低头看去,只见时之景已然闭眼靠在了她腰间。
他看上去虚弱到了极点,可一双手却抱着她不肯撒手。
“不要走……”时之景无力的嚷嚷着,手软趴趴地顺着宁多多的腰滑落。
“好,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宁多多用力逼回眼底的泪花,试图放他重躺回病床。
哪知时之景却顺势一拉,将她也拉入了自己怀抱。
宁多多被他这么一抱,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僵硬。
“冷……好冷。”时之景嘴里轻喃着,身子蜷缩成一团直往宁多多身上钻。
“之景,你乖乖睡着,我这就去给你叫花医生。”宁多多被他的话给惊醒,赶紧拉开他的手想要起身。
可时之景像是树藤般,抱着她不愿意撒手。
他身子滚烫,俊脸更是烧得通红一片。
宁多多怕再这样下去,会将时之景给烧坏。
她咬了咬牙,硬下心肠扯掉了他的手起了身。
“时爷爷,求你让我进去看看景哥哥吧!”宁多多刚将卧室门拉开,史柔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景儿那模样,你不怕?”时庆山的声音,紧跟着在门外响起。
宁多多很庆幸,自己才将门拉开了一条细缝。
要是换作平日里,她恐怕要直接跟门外的两人撞上了。
“你想看看景儿可以,但不能拍照也不能尖叫,做不到这两点,爷爷不建议你现在探望。”时庆山的声音,突然再次传了进来。
“我已经看过景哥哥发病的模样,我是他的未婚妻不会做出拍照那种下作的事。”史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听上去淡定而平静。
听着两人的谈话声,宁多多的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
时庆山不知道庄园里的情况,可那史柔却很清楚。
这时庆山若同意她进卧室,自己那不是就完了吗?
不行!
宁多多在心里暗叫着,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史柔碰面。
她害怕地将门小心关上,转身四下寻找着自己能藏身的地方。
“爱丽丝,我是老主人,快给我们开一下门。”宁多多还没能找到地方躲,时庆山的声音就从呼叫器里传出。
“爱丽丝找到了吗?”史柔的声音从还没挂断的呼叫器里,紧跟着传了进来。
这一声询问,听得宁多多后背冷汗直冒。
她不敢再犹豫,转身就准备朝时之景的衣帽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