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辛雨辰正坐在一角专心的处理文件,洛晓靖悄悄瞥他一眼:“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苏月不服气:“怎么没有?我看他都要把办公室搬到这来了。”
“还不是因为我。”洛晓靖手中的笔毫不留情的敲上了苏月的额头,“雨辰是律师,只有律师才能以我代理人的身份下律师函,他来工作室是帮忙。”
哀怨一收苏月笑的贼兮兮的:“所以你更不能赶我走了,因为我赖在工作室,也是为了你。”
怪不得苏月要提辛雨辰,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不用为我做什么,我挺好的。”
“不,你不好,万一段青烟的脑残粉来工作室闹事呢?我还能当个打手是不是?”
苏月叉着腰,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女侠样,洛晓靖被逗笑:“你想多了,目前这个情况,不管谁来捣乱都会被喷死。”
“是的,段青烟更不会那么蠢。”
辛雨辰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机放在两人眼前,点着段青烟十分钟前发的微博:“看到了吗?段青烟在感谢晓靖帮她挡刻刀。”
洋洋洒洒的文字一大篇,言语真挚,感谢之情明显。
“不是吧?”苏月无语,“段青烟这是什么操作?”
“让你恶心,但又不能不接受的操作。”
不接受就是小肚鸡肠,接受这一推一伤就白挨,防守是最好的攻击,洛晓靖只能吃哑巴亏。
“道德绑架加赤果果的心机婊啊。”苏月气愤的握起了拳,“我真想把她从屏幕里拽出来狠揍一顿出出气。”
“带我一个。”休息时间结束的华子表了下忠心,继续切料去了。
“如果我不是男人,我也想动手。”辛雨辰动了动手腕,“但斯文人,用法律的武器惩戒她就可以了。”
苏月撇嘴:“警方不是公布部分案情了嘛,关键的证据已经找不到了,调查期肯定会延长,到时季雕刻师痊愈出院,说不定就撤案私下和解了。”
“和解是不会和解的。”辛雨辰笑,“这是刑事案件,不是民事案件。”
小白苏月不懂就问:“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辛律师一秒上线,“并不是任何一件刑事案件都可以进行刑事和解的,可以和解的针对的往往都是过失犯罪或犯罪情节较轻的犯罪。”
“如果真的是段青烟下药,她完全可以说是过失啊,比如安眠药是给我自己喝的,是我没掌握好剂量,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别人喝了什么什么的。”
辛雨辰无语的抚着额头:“你以为狡辩,警察叔叔就会信?”
“那……季雕刻师的伤没多重,也没什么后遗症,算犯罪情节较轻了吧。”
“算。”
辛雨辰一点头,苏月垮下脸:“所以就算是段青烟干的,她能受到的惩戒也是有限。最多退赛,身败名裂一阵,等风头过去,还是能仗着身后有段氏为所欲为。”
“可是……”辛雨辰拿起桌上的手机,“犯罪情节一点都不轻。”
又一则消息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洛晓靖认真的看了看后倒吸了口凉气:“季雕刻师的病情……严重了?”
“很严重。”辛雨辰补充,“有生命危险。”
怎么会这样,她昨晚还和冷御确定过季型的身体状况,冷御告诉她季型正在慢慢恢复的。
“没有生命危险也会有生命危险。”
洛晓靖又是一愣,恍惚间她好像有些明白了,问询的眼神扫向辛雨辰,辛雨辰确认的点了点头。
苏月看出不对眯着警觉的眼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喂,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互送秋波啊?”
苏月一着急就没控制好音量,引的华子他们频频侧目,眼神不由扫向电脑前做图的小A,只见她点动鼠标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做图。
“别瞎说,什么互送秋波?你见过不是情侣的男女互送秋波的吗?”
洛晓靖急忙解释,音量也大了一些确定小A能听到,辛雨辰配合的点头,藏住眼里的失落强调着:“朋友和朋友,当事人和代理律师,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晓靖传绯闻。”
“那你们两个为什么用眼神交流?都不说出来的?”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如果洛晓靖没猜错的话,季型病情反复应该和冷御有关,一方面是给雕刻协会施压,一方面让下药人自乱阵脚,还有一方面是催促警方尽快调查。
这是冷御和季型合演的一场戏,在大戏结果还没出来之前,她只是意外受伤的雕刻师,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不说。
但季型病重的消息能传出来,也就说明季型决心退赛了。
“你们说出来估计我也不懂。”苏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季雕刻师是蛮可怜的,但我更担心的是晓靖,决赛都上安眠药了,双人对决时能不能动刀子啊?”
辛雨辰哑然:“用刻刀划花对方的脸?”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苏月可没心情开玩笑,盯着洛晓靖一脸担忧,“晓靖,我看就退赛吧,你的雕刻技艺是有目共睹的,做个无冕之王就行了,不是非要拿雕刻大奖证明自己。”
“我还配不上无冕之王。”想到铃兰幽香,洛晓靖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如果第三轮正常进行,被淘汰的应该是我。”
“别开玩笑了。”苏月义正言辞的纠正谦虚的过了头的洛晓靖,“你要是能被淘汰,拿到废料的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一轮过二轮追回比分,又怎么可能在你最擅长的植物雕刻,还是临摹自己亲妈作品的第三轮被淘汰。”
“就因为铃兰幽香是妈妈的雕刻作品。”洛晓靖叹了口气,“第三轮我一直没动笔动刻刀,观众席上的你们以为我在积攒状态准备后半段爆发吧?”
“要不然呢?”
洛晓靖笑的凄惨又无奈:“其实我是雕刻不出来,我对所有的题材都有信心,唯独雕刻不出妈妈已经雕刻出成品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