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洛晓靖顺势一躲,右手及时伸出补救的一捞。
把紫碧玺料捞回怀里,稳稳的抱住后,她笑着冲冷御解释:“BOSS你早上说是辛助理来送料子,没想到你亲自来了,我有些吃惊。”
绝不能让大神知道她左臂受伤了,能搪塞一会儿就搪塞一会儿。
“昨天我修好形状的紫碧玺我刚推了一点型出来。”她胡乱的找着话题,转身把紫碧玺料拿出放进材料盒的时候, 眉心狠狠的拧了一下。
大神握住的那一下真的特别痛,痛的她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我还是有些怕碎,所以进度有些慢。”
洛晓靖用话多来掩饰慌张,不想话音刚落,她身上的工作服突然被拽下。
没等反应过来,冷御已经挽起她左臂的袖子。
她想挣脱,可哪里用得上力气,暴露在空气下的胳膊感觉到凉意后,冷御的冷声质问如闷雷般炸响:“没受伤?那这是什么?”
就算被黄毛砸到的地方没贴着药膏,肿起来的青紫也异常明显。
洛晓靖缩了缩手,很小声的:“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事。”
再养上几天,说不定就能拿稳晶石了。
“小伤?”冷御眼底的阴霾越积越浓,“怎么弄的?”
“不小心撞的。”
洛晓靖想把手抽回来,奈何被大神攥的死死的,她只好把头扭向一边,怕大神看出她在说谎。
强劲的冷风就在这时袭来:“洛晓靖,你在说谎。”
“真的是撞的。”她还不想承认。
冷御深邃的眸子全部被怒色染黑,声音冷的让人发寒:“我既然知道你受伤了,就会查到你是怎么伤的,不出意外的话,你这个双休日应该在靖松坊理货准备重新开业,你应该是在店里伤的。”
“我……”
“就算是搬运晶石,你也撞不成这个样子。”
冷御根本不给洛晓靖辩驳的机会,咄咄逼人的眼神,好似再进一寸就能穿透洛晓靖的全部伪装。
“洛晓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怎么伤的?”
冷寒的气息又近了些,洛晓靖下意识的闭了下眼:“其实是……”
她猜测的没错,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大神的火眼金睛。
可她还是不想说。
“洛晓靖!”
冷御陡然抬高的怒声吓的洛晓靖一抖,还想要挣扎的大脑顿时当机。
“几个小混混突然闯入靖松坊砸柜台里的晶石,我看他们冲着店里最贵的和田籽料去了,就冲上去保护,然后我就……”
一口气说了出来,洛晓靖脸上的表情比左臂上的青肿还要难看。
冷寒的气息也越刮越烈,冷御皱了下眉,皱成了一道深沟:“又是洛美丽?”
“那些混混砸完晶石就跑,人也没抓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洛美丽指使。”
冷御的脸阴鸷的可怕,攥住洛晓靖的手一松:“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他早该想到洛美丽还会纠缠,上诉回执下来时,他派了几个人去靖松坊守,那时候洛美丽就鬼鬼祟祟的总在店外转悠。和洛晓靖争吵后他把人撤了回来,没想到才过几天,她就丧心病狂的去砸店了。
手机掏出,冷御一边拨着号码一边往外走。
“唆使他人打砸财物致伤致损会判多少年?”
听筒内还没传来律师的声音,冷御便直入主题。
“对,是靖松坊店铺被砸,但现在还没有证据指明是洛美丽教唆。”
律师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冷御回应着,嗯了几声之后,他又道:“应该是景江所负责,去问问具体情况,总之不惜一切代价,我一定要把洛美丽送进监狱。”
戾气笼罩着脸色越来越冷的男人,又交代了几句,他挂断电话又回了雕刻室。
洛晓靖在冷御出去时一直探头探脑,见他回来,顿时乖巧的站在一旁,低头做鹌鹑状。
大神不说话她就不敢开口,等了半晌她实在忍不住了,蓦一抬头,发现大神正死死的盯着自己左臂上受伤的地方。
第一感觉大神在隐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她下意识的往后站了站,弱弱的:“BOSS,对不起。”
说完她又赶紧举起右手保证:“我绝不会耽误路易十四玫瑰的雕刻的,我……”
“你这个样子还想雕刻?”粗暴的打断,冷御恨不能摇一摇洛晓靖的脑袋,把她脑子里的水都倒出来,“你知不知道你是雕刻师,你知不知道你的两只手对雕刻师有多少重要,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雕刻,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该来的训斥还是来了,只是和洛晓靖想象的不太一样,她头垂的更低,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没疯也没傻,我只是怕耽误路易十四玫瑰的进度。”
“用你后半生的雕刻生涯去换一个路易十四玫瑰,你还说你没傻?”冷御简直要被洛晓靖气疯了,“和田籽料比你的手重要吗?你知不知道如果是打在你的手指上,你再也不能拿刻刀了?”
“可那是靖松坊啊!”洛晓靖堆积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你懂吗?我只有靖松坊了,我除了靖松坊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也许会伤到手吗?她知道的,可那个时候别无选择,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混混去砸。
“你还有我。”
醇厚的嗓音蓦然响起,洛晓靖一怔,被冷御收进了温暖的怀抱中。
他不敢碰她的左臂,虚虚浮浮的揽着,刚刚的暴怒似在一瞬间消散,贴近她的耳朵,更加坚定的重复了一遍:“洛晓靖,你还有我。”
他生气洛晓靖什么都不告诉他只一个人抗,他生气在靖松坊被砸后她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他更生气她都这个样子了,还担心着路易十四玫瑰的进度。
他心疼,心疼故作坚强的洛晓靖。
抱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怀里的女人不安的乱动,他重重的长叹:“是不是很疼?”
很疼,真的很疼,可从受伤那天到现在洛晓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冷御关心的一句,霎时让她溃不成军。
“嗯。”她轻轻的应了声,眼底雾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