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老国公对秦文静了解多少，应该不知孙女在江湖上混出名堂。顾墨晟识趣的不提霸天虎，笑称属下各有性格，作为主子不要求暗卫是冷冰冰的人。
“我把他们当做信任的朋友，这种想法也是这两年才有的，十五他们对我很好，愿意为了我赴汤蹈火。”
老国公赞赏的点头，“殿下可以学一些帝王之术，能驾驭得了人心，才能稳坐高位。今日贸然登门打扰了，老夫得去街上买酒。”
亲自把老国公送到大门口，顾墨晟转身看见躲在假山后面探头探脑的十五，冲着十五招招手，询问他从哪里买的海船，“海船精致不似普通的摆件，应该是参照大船雕刻的，带有霸天虎的标识，莫非是秦文静给你的船。”
十五摇摇头，说出门逛街遇到商队的事，“卖货的人说海船可以漂浮在水面上，还说招揽优秀的木匠，我想起府上的木匠有几个弟子，或许可以过去帮忙，对方给的工钱不低呢。”
顾墨晟眉头皱起，“很少听人提起海船，秦文静这个时候招揽木匠，她到底想做什么。老国公走的时候脚步匆匆，或许老人家知道孙女霸天虎的身份。这样你派人暗中盯着秦文静，也许大小姐在私下造海船，个人不能造海船。”
十五提醒太子殿下秦文静有免死金牌，“秦大小姐不怕事，胆子可大了。她做海船有何用，难倒想去海的对岸看看嘛。”
朝堂上不支持出海的官员多，顾墨晟知道那些官员的反对理由是什么。很多人觉得没必要花钱造海船，花钱培养优秀的水手，冒着风险出海去看海对岸的风景。
想到去年出现在京城街头金发碧眼的异邦人，顾墨晟莫名的觉得有必要派遣人员出海，有必要征服波涛汹涌的大海。
老国公板着脸回到国公府，大步走进孙女的小院，瞧见秦文静蹲在地上摆弄几块木板，石凳上摆放着几艘小巧的海船。
看见海船老国公很生气，询问孙女要做什么，“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那么喜欢冒险。你闯荡江湖也就算了，如今还想着出海啊。你赶紧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我不会同意你出海。”
秦文静丢下手中的木板，看着发火的爷爷有些不解，“爷爷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算出海了。我这人惜命的很，出海九死一生，我才不乐意去呢。”
想到孙女是个惜命的人，老国公放松下来，询问秦文静为什么闲着没事做海船，“太子殿下的暗卫买了海船，我瞧见船上有你爱用的标记。”
秦文静乐呵的笑笑，直言她可怜太子不能挣钱，想带领太子殿下做生意，“有了海船可以下海捕捞鱼虾，晒成干货运到内陆，保证稳赚不赔。”
不信孙女的胡话，老国公唠叨一通话，见孙女不听无奈叹口气，“你胡闹也就算了，别带坏太子殿下，他是未来的皇帝不能出错。”
要守规矩的顾墨晟，心里生出不好的感觉，好似有谁躲在暗处算计他。这种感觉很不好，太子殿下一上午精神不振，仔细想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
想不明白的顾墨晟，带着礼物去了一趟李家，找到李庸说出心里的疑惑，“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作为岳父自然担心女婿的安危，李庸细细询问上午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太子提起海船，李庸端起茶杯喝下半杯茶。
“殿下见过海船以后，才生出不安的感觉，看来让你不安的源头是霸天虎。殿下有所不知，霸天虎手下的商队做生意厉害，爬山涉水很能吃苦。听闻年初霸天虎涉及海产生意，在沿海地区广有涉足，遇到倭寇直接开打，沿海的百姓都夸霸天虎仁义。”
顾墨晟一头雾水，不理解李庸的话是什么意思，秦文静做生意跟倭寇有过节，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李庸淡然一笑，笑着说秦文静大概想找个帮手，“霸天虎的性格不爱吃亏，倭寇不得人心，在沿海地区烧杀抢掠十分嚣张，霸天虎自然容不下他们。若是得了殿下的令牌，可以调动沿海驻扎的将士，对付倭寇轻而易举。”
守规矩的顾墨晟，第一反应是秦文静胆子真大，太子的令牌怎么能轻易使用呢。若是沿海出了乱子，他这个令牌的主人也会受罚。
“秦文静做事大胆，对付倭寇有当地官府，她不应该多管闲事。管的太宽地方官会不满，也许会耽误她做生意。”
看着不知内情的太子殿下，李庸微微叹口气，“殿下不知沿海的百姓生活困顿，他们宁愿相信霸天虎这个江湖人的身份，也不愿相信地方父母官。李某斗胆告诉殿下，有些地方官被倭寇收买，和倭寇串通一气，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顾墨晟闻言皱眉头，他对李庸是信任的，不敢相信地方官腐败如此，竟然和异国人联手算计当地百姓。若是这般难怪秦文静的商队在沿海一带活动频繁，秦文静生在国公府，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李庸不劝说太子殿下，只是平淡的讲述实情，“可恨狗官不作为，娶倭寇女子为妻，坏正统血脉，贪图享乐不顾百姓生死。倘若李某年轻几十岁，定然要去沿海，让倭寇有来无回。”
这些事顾墨晟不知道，想起沿海官员的上奏，每次都说沿海地区局势平稳，原来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心事沉沉的离开李家，顾墨晟上了马车，跟十五说起沿海的事。
十五忍不住叹口气，“我有几位江湖朋友家住海边，家人被倭寇残忍杀害，无家可归才混迹江湖。提起倭寇他们恨的咬牙，恨倭寇嚣张跋扈，更恨地方官员的视而不见。被倭寇破坏家园的人不少，百姓无处申冤只能咽下苦水。”
十五的话让顾墨晟心情沉重，不理解为什么地方官员和倭寇狼狈为奸，为什么失去了良知。若不是秦文静把这事挑破，他大概还会被蒙在鼓里，“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事，为何隐瞒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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