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的开解,让霍司沉彻底大彻大悟。
从医院走出来之后,他并没有回公司,反而是第一时间去了中餐馆。
恰好这个时候,中餐馆正在拍戏,今天拍的是另外一场戏,霍司沉刚刚下车,就看见洛卿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愣愣的直视着前方,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而不远处,在镜头面前,郑秀媛施展着自己的一身演技,而小男孩子在旁协助。
霍司沉人心里蔓延出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再也忍耐不下去,快步走了过去,直接将坐在椅子上的洛卿卿打横抱起,而洛卿卿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在看清面前的人是霍司沉之后,这才搂着霍司沉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他的腿上。
“我是来和你坦白的。”霍司沉直接开门见山。
而洛卿卿似乎也猜到了他到底要说些什么,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小手更是攥着霍司沉的衣角,将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西装深深捏出了褶皱。
“霍先生……你、你要说什么?”她的声音低低小小的,带着哭过之后的沙哑。
霍司沉抑制住自己心里的心疼,强迫冷静下来,这才慢慢的说道:“一直以来,我都隐瞒了一件事,在这里我要和你道歉。”
洛卿卿闭唇不语,静静的聆听着。
“这件事关于你父母亲的下落,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但是我自作主张的隐瞒下来了这件事,抱歉。我只是怕你难过,所以才一直瞒着你,但是,我希望你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能够坚强一点,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仅是你爸爸妈妈爱着你,我和霍老爷子同样也爱着你,也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洛卿卿听到这个消息,那一瞬间,呼吸仿佛被夺走了。
她抽了几口气,“呜哇”一声,泪水如泉涌,大滴大滴的砸落,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小手不忘搂住霍司沉的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霍司沉伸出手,本想拍一拍洛卿卿的背脊,好好的安慰她。
可是,他的手却停滞在半空之中,好半晌,这才落在洛卿卿的背脊,只是轻轻的拥抱着她,试图给予她温暖。
霍司沉心里很清楚。
这个时候,哄人是没有用的,还不如让她好好的哭一场,发泄一下。
而洛卿卿在霍司沉怀里哭了个昏天地暗,一直以来的猜测到现在变成了事实,她的心一揪一揪的疼痛,很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可偏偏现实就摆在眼前,她哪怕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
在发泄了一场之后,洛卿卿的哭泣声终于慢慢止住,拿着纸巾擦了擦脸,有吸了吸鼻子,小脸因为方才的哭泣有些肿胀,闷闷不乐的坐在霍司沉的怀中。
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又从霍司沉的怀抱中脱离,在旁边搬了一张椅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
霍司沉瞧见她这个状态,当然是心急的。
恰好现在在拍戏,也就顺着找几个话题,想要和洛卿卿聊聊天。
“今天的戏拍到哪里了,小男孩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很乖?”霍司沉耐心的询问道,如果换做是平常,洛卿卿肯定会热情洋溢的回答这些问题。
可是今天,她却像是一株蔫掉的小白菜。
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蔫巴巴的模样,让霍司沉又极为心疼。
两个人以这样的状态相处了好一会,霍司沉这才说道:“我会去寻找你父母死亡的真相,也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别太伤心。”
然而,洛卿卿却摇了摇头。
“我知道因为什么。”洛卿卿情绪十分认真,“早些年,我的父母一直在追踪一个旱魃,也是那个旱魃杀掉了我的父母,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旱魃的外表跟正常人看起来已经没有区别,不太好找,而且……很危险。”
那个旱魃既然能杀掉自己的父母,肯定也能轻而易举的对付她和霍司沉。
洛卿卿心里很是害怕。
“旱魃,是什么?”霍司沉不懂这些,也就认真提问。
对于这些事情,洛卿卿还是很上心的,她认认真真的回答道:“旱魃,其实是黄帝的女儿变成的,之所以叫做旱魃,是因为所到之处,会引起旱灾,万物遭到破坏,农田也会因此毁坏,造成毁灭性的灾害,所以,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旱魃就是魔物一般的存在,只要旱魃出现,也就意味着一年辛苦劳作的庄稼很有可能打了水漂,最后导致民不聊生。”
“后来,黄帝不忍心,只能悲恸的下命令,让应龙杀了旱魃。”
这是之前在书上看到的,洛卿卿因为知道自己的父母一直在追踪一个旱魃,所以对这件事情格外的伤心,将这些记载全部记在心中。
“那最后呢,应龙究竟有没有杀了旱魃?”霍司沉又问。
这次洛卿卿摇了摇头,“这些书后面也没有记载,民间也没有流传下来,谁都不知道,女魃最后有没有死,应龙又去了哪里……”
她也曾试着去探索真相,可是却是一无所获。
霍司沉没有继续说话。
反而是洛卿卿因为这个话题,牵扯出许多自己想要说的话。
她手指抚摸着腰间的铃铛,“我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也试过用铃铛去追寻汉堡的下落,可不知是铃铛不行,还是我的道行太浅,我始终都是一无所获,探查不到一点点旱魃的气息,仿佛那个旱魃,像是人间蒸发了。”
哪怕是自己想要报仇,却也寻不到那个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旱魃。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根本无处发力。
洛卿卿揉了揉眼睛,长时间的哭泣,让她眼睛发酸,甚至有些肿胀的难受,正好这个动作,被旁边的吴露露给看到了,吴露露赶紧走回餐厅,拿了一副蒸汽眼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