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到啦!”洛卿卿嬉皮笑脸地从他怀里跑了,在旁边坐好,“这个纸巾怎么放的那么远,好难够到哦。”
霍司沉:“……”
洛卿卿熟练地把纸巾卷成一个小棍,塞进了鼻孔里:“流鼻血而已嘛,不用去医院那么严重的,这样堵上就好啦!小时候经常流鼻血,奶奶都是这样帮我堵上的,过一会儿就不流啦!”
“噗——”魏特助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又喷了出来。
所以这小奶油压根就不是什么“投怀送抱”,单纯只是手短,够不到霍司沉旁边的纸巾盒……
霍司沉一记眼刀杀过去:“车上没有加湿器?”
“……啊?有啊。”魏特助没懂。
“那你乱喷什么水?”
魏特助:“……”
他忘了,霍总让他闭上嘴不光是不让他说话,也不能喷水……
洛卿卿还没心没肺的,用铜镜的那一小片光亮的地方照了照自己尊容,嘿嘿笑着:“真的诶,是挺像长了小胡子的。”
小奶油说话的时候,一直昂着头,怕血继续流出来。
霍司沉按着她的小脑门往下:“别这么昂着,低一点。”
“可是奶奶说,流鼻血了就要这样的。”
“你奶奶把你交给我了,就得听我的,”霍司沉现在的脸色臭的可以,还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尴尬,“听话,低头。”
洛卿卿压着眼睛看了看他,乖乖低下了头:“霍先生,你脸色怎么这么黑啊。”
霍司沉没好气地心想,还不是因为你?!
小小年纪没分寸,害得他差点也……
咳咳。
“你听着,以后流鼻血不能再昂着了,血液万一呛道气管里就不好了,会有危险。”
“哦,知道了。”
霍司沉皱着眉问道:“你刚刚说你小时候经常流鼻血?是不是体质不好贫血,还是经常上火?”
“都不是,”洛卿卿扁扁嘴,委屈巴巴地给他告状:“是被二狗子揍的。”
霍司沉惊了:“二狗子对一个女孩子动手?”
“我小时候奶奶给我剃了个光头,没人知道我是女孩子。”说起这个,洛卿卿有些自豪的挺起小胸脯:“不过二狗子也没少挨我的揍啦,他流鼻血的次数比我多多了。”
霍司沉闭了闭眼,压抑着怒气:“小时就算了,现在可不能再随便跟人动手了。”
“现在二狗子比我高那么多,我也打不过他啦!”
“比你矮的也不许!”
洛卿卿有些迷糊:“霍先生你还说我呢,你是不是上火啦?今天怎么突然脾气这么爆哦……”
霍司沉看她鼻子里的纸棍子都被染红了,又自己给她弄了一个换上去。
洛卿卿就这么乖乖地任他摆弄着,堵着鼻子哼哼。
“哼什么?”
“学猫叫呀!这首歌最近可红了,霍总你没听过吗?”
他还真没听过。
今天在周家的时候第一次听,还不是原唱,是她给周太太唱的。
洛卿卿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在山上都听过。”
意思是你可真out。
霍司沉沉着声音道:“我不听这种歌。”
“那你平时听什么音乐呢?”
“纯音乐,钢琴曲,或者歌剧。”
洛卿卿摇摇头,都不会,连听都没听过。
她听的曲子都源于二狗子的那个随身听。
“别哼了,坐好。”
“哦。”
霍司沉把纸棍子调整了一下方向,看到殷红的液体还在不断的往外流,浸润着纸巾。
他眸色深深:“观察一下再看吧,如果五分钟后还在流,就必须要去医院看看了。”
“霍先生,其实我给自己算过命的。”
霍司沉挑了挑眉:“嗯,结果怎么样?”
“说是我今天有血光之灾,”洛卿卿堵着鼻子,说话都是鼻音,“我还以为今天会跟猫妖大战三百回合光荣负伤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血光之灾啊。”
霍司沉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脑袋:“来,说说,今天的猫妖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卿卿一五一十地把周太太女儿的往事都跟霍司沉说了。
说到最后,又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拐卖孩子的人真的太可恶了!那么小的一个生命,说结束就结束了,这样的人绝对要有报应的!”
“因果轮回?”
“嗯啊,”洛卿卿吸了吸鼻子,但是有纸棍子堵着,吸了也没用,声音依旧嗡嗡的:“霍先生你都会抢答啦!”
霍司沉:“……他们杀了那么多孩子,难道还没有判死刑?”
洛卿卿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周太太不太愿意说,我也不敢问。不过听周康的意思,应该是还活着的。”
“魏特助。”
没人应答。
霍司沉面沉如水:“……你可以说话了。”
“是的霍总!”
霍司沉吩咐道:“让公司法务部去跟一下这个案子,该怎么做你明白的。”
魏特助重重点头:“明白!”
他也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霍总下了命令,他就能更理直气壮的去执行。
那几个万恶的拐骗犯,早就应该去给囡囡还有其他几个苦命的小宝贝偿命了。
多少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因为他们而破碎,又有多少跟周太太一样心碎神伤的母亲,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他光是听着,都觉得心里难受的很。
铜镜又回到了她手里,这次她不敢再捧着了,而是端端正正的放在腿上,低下头去看。
用手摸了摸,周围的粗糙和那一小片的光滑形成了鲜明对比。
“哎哟……”洛卿卿突然惨叫了一声。
霍司沉一震:“又怎么了?”
“手……“
小小白白的爪子上也流血了,鲜红的血珠就在她的指尖,还在不停的变大。
霍司沉又是心疼又是无语:“你的血光之灾未免太多了点,还是连续剧的?”
洛卿卿有点无辜:“不是,霍先生,这个镜子有点奇怪!我刚刚明明摸的就是光滑的地方,一点棱角都没有,但是我的手指突然间就像是被刀片划过一样。”
霍司沉把铜镜拿了过来,自己用手在上面摸了摸,手指好端端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个铜镜,有点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