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看李文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就来火,拉扯着嗓子大声问道:“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李文深知女人一旦蛮不讲理起来简直可怕,所以这会儿没有跟柳依依抬杠到底,而是保持沉默。
柳依依一看这人不打算与自己辩论,心知自己那些胡说八道的话大概也就在现代行得通而已,放在这讲究门第之见的古代,估计只会被人当做笑话,她心里幽幽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没什么人能够理解她这些想法了。
白玉堂不知道这两个小年轻的烦恼,因为她自己也烦恼着呢。
她刚回到书院,就被秦慎明给请过去了,同行的还有其余几位先生和魏子童。
“先生,不知找我来有何要事?”
一般书院里平常的经营大小事情,白玉堂都不会过问的,如今要叫她过来,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做好心里准备的白玉堂一脸严肃,就等着秦慎明宣布大事。
“其实没什么……就是这几位先生想问你,你有没有兴趣从书院中挑几个学子收为关门弟子?将你那一身学识传授下去?”
秦慎明笑的一脸慈祥,只是问出的话让白玉堂恨不能掉头就走!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关心她收不收弟子这些问题?
其实这也怪不得秦慎明,在古代极其讲究一个传承,白玉堂如今顶着的身份‘李太白’,不仅名满天下,而且是出了名的才华横溢,单单只说‘太白先生’这个名号,就能引得无数年轻读书人为之疯狂。
只是一直低调的白玉堂不太清楚自己的影响力而已。
“我自己就是个吊儿郎当的性子,如何能够收弟子?这不是误人子弟吗?这种事情我可不能做!几位先生,这种事可千万不要再提了!”
她拒绝的非常彻底,这毫无转圜于地的姿态,让其余几位想劝她的先生面面相觑,个个哑口无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魏子童露出一种意料之中的笑,呵呵,着打趣道:“人家太白自己都不急,你们这几个反而都为太白着急了。”
秦慎明沉默了一会儿,才慎重开口:“既然如此,那就暂时算了吧!只是书院里不少出身高贵的公子少爷,都打着拜你为师的算盘,甚至因为在你这走不通,那些学子个个使出十八般武艺来讨好我们这几个做先生的。
既然你没有收徒的打算,在明日上课,你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明说,也省的那些人背后费工夫。”
白玉堂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些曲折,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稍微想想便想通了,点头认真严肃的保证道:“几位先生请放心,明日我一定叮嘱他们不要再打那些歪心思了。”
说完这些事,秦慎明又提起半年后各书院联合举办的君子六艺聚会,不过离这个聚会举办的时间还长着呢,只是稍微一提,众人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八人围在一起喝茶吃酒,聊的不亦乐乎,交谈起天文地理经史子集,更是滔滔不绝。
这八人各有所长,比如,白玉堂擅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比如魏子童擅长各种奇闻趣事,江湖秘闻,又比如秦慎明擅长经史子集……
直到夕阳落山,白玉堂才恋恋不舍的回来自己小院。
刚一进来,她就看到自己儿子正在子里骑着小木马,挥着小皮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一边的书童凑过来问安:“太白先生,您不在的时候,郑玉郑大人来了一趟,等你许久不到,所以就先把这带给小少爷的礼物留下,人就先走了。郑玉大人让我告诉你,这几天他有事要离开京城一趟,大概要过一个多月才回来,所以拜托您对这位小少爷多多上心。”
白玉堂之前喝多了几杯,原先不觉得醉,只是这会儿走过来,只觉脑子有些迷迷糊糊上头了。
“我知道了。”白玉堂挥挥手,示意这个人下去先。
她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恢复女儿身,现在看来不用犹豫了,因为让她犹豫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何必再为这个事费脑筋。
白玉堂一手摸着那个雕刻的精致生动的小木马,一手点着自己儿子的鼻子说:“小宝贝,告诉我,你喜欢这个木马吗?”
小怀玉手中鞭子一扬,奶声奶气道:“当然喜欢!”
白玉堂迷迷糊糊的,看着那个小木马,心里酸溜溜的,嘴上却说:“看看你爹多关心你!恐怕这个世界上你爹最关心的就是你了!”
真是有了孩子忘了妻子!要出差一个月,竟然就被打发个下人来转告一声。
实在是让人难受。
小怀玉撅着嘴,一脸不满的反驳:“才不是呢!爹爹明明最喜欢娘亲!这是爹爹亲口跟我说的!他之前还偷偷嫌弃我,说我平白无故占据了我娘的注意力,说我跟他争宠!”
原本心里不满的白玉堂,这会子心里终于圆满了。
她放松下脑子里记挂的事,没一会儿就趴在石桌上呼呼做睡了。
最后还是书童进来,怕她着凉了,叫人进来扶着她进屋里床上睡的。
以为睡了个好觉的白玉堂,今早醒来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今天,她约了韩清要见面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不能耽搁了。
天蒙蒙亮,她就急匆匆的抱着脑袋梳洗打扮,换好了男子的装束,她检查一遍没什么漏洞后,就让人驾着车往皇宫里赶。
希望这次晚起没有耽搁时辰……也不会误了原本约定的时间。
她怎么就一时糊涂,竟然没有做好提前进宫的准备!白玉堂坐在马车内被颠得七荤八素,不住的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最后紧赶慢赶,才终于进宫了,不过很可惜的就是她没有第一时间见到韩清,她在凤仪宫里,和那个喜怒无常的李辰狭路相逢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来给他添堵?”
刚刚行过礼,白玉堂还没平身,就被李辰劈头盖脸一阵讽刺。
白玉堂不明所以,看着在主庭走廊外来回踱步的李辰,一脸诚惶诚恐又好奇的问道:“皇上,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