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半路上,遇到了同样来这儿的白玉堂,白玉堂换上了李太白的马甲壳子,在书院山门下见到卫雅,她还是有些惊讶的。
“我正要去拜访秦先生,不想在这里遇到太白先生,当真缘分!不知太白先生这几日都在忙着什么呢?听说你已经许久没有回书院了。”
两人边走边谈,卫雅手里提个礼盒,白玉堂看了一眼,便猜到了对方的心思,她也不说破,配合着说道:“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去看看朋友而已,卫小友这大过年的,还特意抽空来书院看望秦先生,这份心思,也确实难得。”
到了书院,听书童说秦先生等人在梅林里赏雪赏梅,两人同去,果不其然,在梅花林里看到了正在谈笑风生的秦慎明和魏子童,秦夫人正在给红泥小火炉生火煮茶。
梅林中一片雪白世界,点点嫣红的梅花点缀在白雪间,美得让人心醉。
魏子童乃是习武之人,五感比常人灵敏许多,早在他们二人刚踏进梅林的那一刻,魏子童就已经发现他们了。
“秦先生,魏兄,我回来了。”
白玉堂微微一笑拱手行礼,寒暄过后落座,卫涯先一步开口道:“秦先生当真是好雅致,这梅林煮茶,真是风雅到极致了!我本还担心书院这边会清冷寂廖,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白玉堂笑而不语,就看着卫雅讨好秦先生。
魏子童在一旁时不时的说一两句,待他们说完,才对白玉堂说:“你可总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宫里派来的小太监已经足足等了你两日了!”
白玉堂皱眉,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魏子童一脸奇怪看着她,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问我,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日除夕夜宴回来后,白玉堂想着韩清如果考虑清楚了,必定会派人传话让他进宫,难道这个小太监就是来传话的?
想到这一点,白玉堂也坐不住了,急忙对一边的书童说:“快去叫那小太监来。”
那小太监在书院等了两日都不见人,他想回宫。
可偏偏韩清公子说了,要他务必亲手把令牌交给李太白,这命令可把他给害惨了,问书院里的人,都说李太白出远门,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定。
他知道这消息后差点没气白了脸,如果李太白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来,他岂不是要一直在这等着?
他在外边等着,那么主子身边就有别的奴才顶替伺候,这离开主子时间一长,难免会让新人顶替了他这个旧人的位置。
心急如焚的小太监,在告天求佛之下,在这天终于盼到了想见的人。
见到那个人,小太监二话不说就双手递上了令牌,笑着说道:“公子让奴才把这令牌亲手交给先生,如今令牌已交到先生手上,奴才先回宫了……”
白玉堂见到那熟悉的自由进宫的令牌,一时之间愣住了,再回过神来,那小太监已经走出好远了。
她想追上去问个明白,无奈这里人多眼杂,真有什么问题也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
特别是这里还有个别有用心的卫涯。
“太白先生和山长交情果真匪浅,山长进宫了也挂念着先生呢。”
卫雅轻抿了一口茶,但是在打趣又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只可惜在场的诸人都是心眼明亮的,这样的话,也就当个笑话听了。
“山长回宫那日,看他神色不太对,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如今你既然能够进宫,那么就常去探望山长,免得他一人……孤苦寂寥。”
秦慎明之前好歹也在朝廷里当过官,这消息虽然不如之前灵通,但好歹也能知道些许内幕隐情。
他知道自己曾经站错了立场,已经惹怒了当今皇上,若是再帮韩清求情的话,只怕也是做无用功,还会彻底惹怒皇上。
出于种种考虑,他对韩清和皇上的事情一向装作不知情,如今眼看韩清落得如此下场,心里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魏子童心情沉重,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我的意思,韩清是个很好的人,只是遇到了些不好的事,你就当是帮我们的忙,偶尔去看看,陪他说会儿话。”
本来挺好的轻松愉悦气氛,顿时被最帅的闹得只剩满满的伤感无奈。
卫雅微微一笑道:“诸位不必如此,彼之蜜糖,吾之砒霜,说不定山长接受了这现实,这会儿也乐在其中也说不定。”
一看众人脸色有些怪,卫雅心里一紧,顿时变了口风补充道:“开个玩笑而已,大家都为山长担心,不如把这书院经营得更好,这是山长的心血所在,如果能把崇新书院的名声传遍天下,这才是真正能安慰山长。”
卫雅之前的伪装非常成功,所以这会儿也没人怀疑她是在故意挑拨离间,秦慎明甚至还觉得这话说的挺在理。
“说的不错,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在这做伤感小儿之态,实在是让人汗颜,书院是山长的心血,我们一定要把书院经营好。”
秦慎明颇有感慨道,秦夫人看准时机说了些许轻松活跃气氛的话,这伤感的气氛才逐渐变得活跃了起来。
卫雅转头对白玉堂说:“太白先生在外也游玩了些许时候,不知道何时回书院呢?春节一过,书院就要开学了……”
这个问题也是白玉堂头疼的,现在她是世子妃,郑玉又和他名义上的父亲在朝堂上对着干,她要配合郑玉的计划迷惑郑其昌,一方面她还要为韩清担忧,策划着该如何帮他逃离皇宫重获自由,如今听来,他似乎还要考虑着回书院来当教书先生!
一个掰成三个用吗?不说她分身乏术,实在是也没那精力,没那本事啊!
可以在系统商城那里买个分身道具,但是短短三天要花费的信仰能量点就是一个让人心疼到吐血的数字!她好不容易才积攒了一笔可观的信仰能亮点,怎么可能舍得就这么平白浪费了!
“看太白先生欲言又止,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太白先生……在外乐不思蜀,不打算回书院当先生了?”
这问题问得太敏感,在场诸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她身上,把白玉堂看的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