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眉眼微眯,看着他,眼里飞快掠过一抹讽刺,淡淡笑着说道:“我在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说着,他手指微微一动,他的腰带瞬间松垮了许多。
李辰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了,看着韩清的眼神,只有满满的隐忍和愤恨。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调教,我怎么会懂这些下三滥的勾人手段?”
韩清轻轻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小声说:“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还不满意吗?”
李辰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道:“我很满意!非常满意!”
……
当韩清重新拿到那块自由出宫的令牌后,他在第二天就要出宫去书院,虽然那些太监奴婢个个都苦口婆心的劝着,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改变主意。
宫门口,韩清看着眼前拦着路的带刀侍卫,冷笑着说:“这令牌,你们认不出吗?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敢拦我?”
带刀侍卫拱手行礼,单膝跪下道:“韩清公子恕罪,我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韩清沉着脸冷声问道:“是皇帝让你们拦着的?”
问出这个问题,韩清心里嗤笑,这整个皇宫,除了他有那个权利下令,还能有谁?问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回禀公子,皇上下令,这令牌谁都可以用,可唯独是公子不行,请公子恕罪,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一板一眼的回答,没有半点通融的人情可言,从这做派中,韩清已经清楚了李辰的意思。
他将腰间的令牌递给小太监:“你将这令牌送去崇新书院,亲手交给李太白李先生。”
小太监弯着腰,双手接过令牌,说了声遵命后要出宫,可门口的带刀侍卫依旧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出去,难道连我身边的人也不能出去?”
一左一右的带刀侍卫听到这话后面面相觑,两人拿不定主意,小声说道:“还请公子稍等,我等请示一下首领。”
韩清看着宫门口外面的青石板路,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请示的侍卫很快就回来了,两人直接放了那小太监出门。
如此这般,韩清才回到了凤仪宫。
想到自己好友前日跟自己说的话,韩清心里总是莫名担忧着。
他虽然有些怀疑好友说的内容的真实性,但实际上心底的天平已经隐隐偏向了对方的提议。
如果能离开李辰……如果能彻底恢复自由,即使豁出性命,他也愿意拼上一拼!
唯一让他犹豫的,就是担心此事败露后会连累到自己好友。
李辰如果真的彻底翻脸,那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
……
国公府里,白玉堂这天清晨起来,便看到郑玉早早的就要出门去,这会儿正在穿衣梳发。
一看白玉堂起来了,他笑着说:“李尚书家请我们去府上喝酒呢,论关系,你还是他名义上的干女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白玉堂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当初只不过是郑玉为了能够让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飞贼,能够名正言顺的嫁给他才让对方认的干亲,名义上是干女儿,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人情往来。
如果不是郑玉提起,白玉堂都快忘了这一茬了。
“我不去……”
白玉堂话都没说完就被郑玉打断:“那还真是可惜了呢!我那个好母亲,今天也要跟着我一起去,说是拜访一下李夫人,你要是不去,那得错过多少好戏!”
白玉堂一拍脑门说:“你还真说对了!昨天不是答应你要跟你比拼演技的吗?这次去李尚书家里,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
洗漱更衣收拾完毕,又询问了管家备好了礼物没有,确认一切准备完毕后,两人乘着马车往李尚书家去了。
这天出门,天空都飘着鹅毛大雪,白玉堂披着一件白狐披风,一点都不觉得冷,看着大雪纷飞,兴致颇高的说:“白雪纷纷何所似?”
这个世界没有谢道韫咏絮的典故,白玉堂这么一问,倒是让郑玉愣了一下。
他对于朝廷政治勾心斗角挺在行的,但是说到这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郑玉那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这雪就是雪,还能像什么?”
白玉堂炯炯有神看着他,一脸无语。
“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
郑玉为自己那捉急的文采感到有些尴尬:“确实挺像的……”
白玉堂十分嫌弃的补充道:“撒盐空中差可拟,可比不上‘未若柳絮因风起’”
郑玉知道对方正在鄙视自己,勉强挽尊道:“这肯定是你那个义兄说的吧?他们那些文人就喜欢搞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儿,你不用学那一套。”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呢!”
白玉堂一脸无语道。
“如果我真害臊的话,你现在就不会是我娘子了。”
外面赶车的马车夫听着马车内传来的谈话,心里暗叹,这世子爷和世子妃感情可真好。
“两位主子,尚书府到了。”车夫边说边从马车上跳下来,从马车边取下挂着的板凳摆好,恭敬的请两人下车。
后面的奴婢上前撑伞,还有给白玉堂递暖炉,各种服侍的非常周到,周到得让白玉堂都快要被这样的安逸生活给腐蚀了。
尚书府内,高门大户亭台楼阁目不暇接,白玉堂之前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也还算熟悉,只是如今进来一看,这尚书府似乎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府邸有些不一样了。
“这尚书府许久没有回来,倒是变得金碧辉煌了许多。”白玉堂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一边接待的管家听到这话,顿时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容,故作谦虚的道:“世子妃过誉了,只是因为过了冬,那便是新春时节,我家嫡出如仪小姐过了选,到时宫中便会派人来教导宫中规矩,恰逢新年,所以这府里便下了功夫翻新了。”
白玉堂听着点头,原来是这样,都说当官的不会缺钱花,看着金碧辉煌的府邸,就知道这位礼部尚书也是个不缺钱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