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晖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陆云琛也懒得多事去说那些他知道的事情,一说,会越扯越远,牵扯的就越多。
要解释婚礼前那天晚上安陆所做的事情,要解释安清容的死,要解释他和安陆私底下的一些纠葛,精明如老爷子,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陆云琛不开口,陆云晖便随便编了个理由找了个借口,“生意上的纠葛,没想到对方用这种下作的方式来对付我,不过爷爷您放心,我会解决好的。”
陆老爷子哪里会放心,他怒道:“你解决?你能解决的话,就不会闹出今天这样的笑话!”
梁俪做为陆云晖的母亲对于陆老爷子的呵斥是很不满的,她心疼陆云晖,忍不住出声,“爸,云晖遇到这样的事情,怪只怪那些人卑鄙无耻,您不关心云晖的心理感受,只在乎陆家的脸面,这样对云晖不公平吧?”
陆子信拉了梁俪一下,梁俪愤愤不满地红着眼睛看着陆老爷子,要让陆老爷子给她一个说法。
陆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他要是没把事情搞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现在谁都知道他被人扒光了挂在我们公司的大楼上,丢人丢到但凡是看一点儿网络消息的人都知道,你说说他以后要怎么在江城待下去!”
陆云晖浑身一抖,看向陆老爷子,“爷爷,您……”
梁俪亦是瞬间明白了陆老爷子的意思,“爸,您不能这么做!”
陆老爷子笑了一声,看起来凉薄且讽刺,“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么丢人的事情,难道他自己还在江城待得下去?你找个国外的项目,过去待两年,等大家忘了你这桩丢人现眼的事情再回来。”
陆云晖自然是不愿意去国外的,可眼下看来,他出了这么个丑事,也没办法在国内待,去国外待几年再回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梁俪还想再说点儿什么,被陆子信低声呵斥了两句,愤愤不满地闭了嘴。
老爷子的话是权威,他们都不能不听,梁俪拉着陆云晖离开,临走前还看了陆云琛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觉得陆云晖被逼着离开江城是陆云琛干的一样。
她那眼神自然没逃过其他人的眼睛,老爷子都把陆云琛喊进书房单独问了陆云晖的事情,而陆云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老爷子起先是不信的,最后陆云琛将顾蓁蓁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立即忘了陆云晖的事情,毕竟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有了曾孙这事儿重要。
陆云晖在两天后便收拾了行李去了欧洲,美名其曰是去欧洲监察项目,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是与他的丑闻有关系,他这是去国外躲起来呢!
“我没想到你会就这么放了他!”安陆听说了陆云晖离开江城去了国外的消息,对穆少禺说。
穆少禺平静道:“陆云晖是要放回去的,总不能真的杀了他,而现在这种结果不是很好吗?直接将他挤出局!”
安陆望着穆少禺,“我没说你做错了,我只是没想到你做这事之前没有跟我商量。”
穆少禺冷静地与他对视,“我是觉得能不用你动手就我自己动手,而且你好好养伤就行,这些事情真的可以交给我来做。”
安陆笑了下,“说得也对,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要亲手来做的。”
穆少禺看着他,“阿陆,我们离开江城吧!离开江城,去欧洲找陆云晖,再重新来过。”
安陆的双眸眯起来,“你用这种方式,让陆家人将陆云晖送到欧洲,竟是想要借着陆云晖的名字卷土重来?”
穆少禺并不否认,“你想要陆云琛的身份,可现在计划已经不行了,我觉得陆云晖是最好的目标,他没有固定的伴侣,他单身,伪装成他,更容易一些。”
安陆笑笑,“你想的很周全。”
穆少禺道:“为了达到目的,该多几个选择才行啊!总不能一条道走到黑,而且明知是死路了,还不肯回头,要变通,换条路走,说不定就通了呢!”
安陆依旧是笑,“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你觉得我们可以离开江城吗?”
穆少禺自信满满,“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江城,你想要的,都会有的。”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只要安陆想要,只要他做得到,他都帮安陆得到。
安陆盯着穆少禺看了一会儿,说道:“你让我想一想。”
穆少禺不明白他还有什么要考虑的,但他没有强迫安陆,“你想好了就行。”
安陆这一考虑,便是三天。
三天后,安陆对穆少禺说:“少禺,我答应你,我们暂时离开江城,然后辗转去欧洲,找到陆云晖,再回来。”
穆少禺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他大大松了口气,露出大大的笑容,“好啊!我去准备,我们尽快离开。”
安陆又问,“少禺,那安安呢?我们不带安安离开?”
穆少禺问,“你想带安安一起走?可安安留在江城不是更好吗?带她一起离开,会坏了我们的计划的!”
安陆笑了下,“说得也是,安安留在这里,我爸会照顾她的,她不会挨饿受冻的,再说了,我们这是去逃命,又不是去度假,没必要带着她。”
穆少禺自然是不想带着安安这个碍事鬼的,他只想跟安陆单独待在一起,以后都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相依为命,是彼此的依靠和牵绊。
第二天,穆少禺便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包括证件,以及防身用的匕首之类的。
晚上十二点,穆少禺开车载着安陆往江城出城的方向去,安陆坐在副驾驶座上,看起来很安静。
他们的车子驶上告诉,没多久,安陆突然开口,“少禺,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我母亲的死,跟陆云晖没关系,其实是跟你有关系吧?”
他的话音落地的瞬间,穆少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稳,车子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到了另外一条道,眼见着快要撞上旁边的护栏,穆少禺又稳住了方向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