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闹钟在七点整敲响,林落落伸了个大懒腰,眯着眼睛习惯性地转头看了看旁边。付浩洋眼睛努力地挣扎了几下,缓缓地开启了一条缝,呆滞的眼神中没有往日的光芒。
林落落吓了一跳,稀松的神情立刻清醒了不少。这几个月来付浩洋每天都比她起的早,等她起来时,他早已元气满满地做好早饭。今天付浩洋怎么蔫蔫的,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林落落心下一沉,伸手去碰付浩洋的额头。她的手碰了一下,立马收回。林落落一骨碌坐了起来,转向付浩洋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摸他的额头。没错,他发烧了。
林落落跳下床铺,光着脚丫跑到客厅,拉出电机柜抽屉一阵翻找。拿出温度计,转身奔回卧室。她用力地甩着水银温度计,看到刻度线归位后,给付浩洋夹到了腋下。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放到床头柜上。跑去厨房烧热水,她记得老爸林先生说过,发烧感冒时多喝热水好得快。
林落落冲进卫生间,洗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快的澡,她要在十五分钟之内完成洗漱。还好前天中午和周晓一起凑热闹,去减了个头发。把留了三个月的中长发,剪成了齐肩短发,大大缩短了洗头时间。
林落落用了不到十分钟洗完了澡,顾不得擦干头发上的水珠,奔到厨房给付浩洋倒热水。刚烧开的水温度高,不能直接饮咽。林落落拿出两个吃面的大碗,把热水倒进碗里来回翻到,好让水温快点下降。
倒腾了七八个来回,林落落用嘴唇碰了碰水面。虽然还热,但是不烫嘴了。她手忙脚乱地把水倒进玻璃杯里,拿着杯子快步走进卧室。
林落落把杯子放到付浩洋旁边的床头柜上,低头在他耳边轻声呼唤,“洋洋,洋洋起来喝点热水,喝了热水好的快。”付浩洋皱了两下眉头,慢慢地睁开眼睛寻找林落落的身影。
林落落轻拍他的肩膀,“过身来,我在这边,能坐起来吗?我帮你!”林落落把手伸进付浩洋的脖子下面,用力把他的身体往上勾,付浩洋借着林落落的力道起身靠在床头上蔫头耷脑。
林落落看了看时间,刚好十分钟。她抽出付浩洋腋窝下的温度计,仔细看了一下39°,这么高的温度,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甩了甩温度计,给付浩洋重新测量体温。
这次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表,五分钟一到就拿出了温度计,仔细看了又看还是 39°。林落落泄气了,还以为是上次测量体温的时间太长了,温度才会这么高。这次只有五分钟,温度还是一样高。
林落落忽然想起母上大人李老师说的话,她说水银温度计是测量体温最准确的,一直坚持家里只用老式温度计测体温。连续测量两次都是一样的温度,看来付浩洋是高烧没得跑了。
林落落端着杯子放在付浩洋嘴边,让他喝水。付浩洋配合地,一口一口喝完一大杯水。林落落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又把被子给付浩洋往上拉了拉。“洋洋,你烧到了 39°,咱们去医院吧。”说完林落落转身去找付浩洋的衣服。
付浩洋拉住了她的手,对她摇头,“不去医院了,你上次发烧还有退烧药,给我拿两片来。”付浩洋沙哑着嗓子,艰难发声。
林落落听出他说话困难,看来嗓子也肿了,有炎症。她翻出退烧药,找出消炎药。又去卫生间透了一条湿毛巾叠成长方块,一并拿进了卧室。喂他吃完药,她把付浩洋放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拿起床头柜上的湿毛巾,放到付浩洋的头上,给他降温。
林落落看到付浩洋垂下眼皮,似睡非睡。拿起手机翻找朱经理的电话号码,准备请假。
付浩洋把手伸出被窝,徐徐按住林落落的手机,冲她摇摇头,“你去上班吧,我没事。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不用担心。”要不是昨晚大汗后冲冷水澡,他也不会病倒。这几年他的体质练的不错,很少感冒发烧。
“你都病倒了,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在家。”林落落边说,边拿起湿毛巾翻了个面,又放到付浩洋额头上。她轻柔地按了按湿毛巾,怕它滑下来。
付浩洋拉住她的手,“吃了退烧药一会就睡着了,你在家也是看着我睡觉,没有必要陪着我。去上班吧,下班后早点回来。等我醒了就差不多好了,我了解自己的身体。”
林落落拗不过付浩洋,只能答应去上班。她给付浩洋烧了一壶热水灌进暖水壶,把暖水壶放在床头柜上的感冒药旁边。又去厨房用电饭煲煮了一小锅白粥,设定了保温功能。
林落落换好衣服,付下身子在付浩洋的额头上亲了亲,“锅里给你煮了白粥,等下饿自己去吃。别忘了按时吃药,我去加班,会尽快回来。”
付浩洋抱着林落落的腰身,像只小狗狗蹭了蹭她的脸。他也舍不得林落落走,但他也不能耽误林落落的工作。
林落落体会到了付浩洋的依恋与不舍,又亲了亲他的脸颊。她也不想此刻离开,她生病的时候,付浩洋可是寸步不离地照顾她。虽然那是封控期间,但那时也有很多报道说,家人发烧被单独隔离在一间屋子内,怕传染全家。可是付浩洋没有,在不知林落落是阳了还是感冒的时候,他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
林落落瞧了瞧床头柜上的时钟,她快来不及了,必须得走了。她站起身来,对付浩洋挥了挥手。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跑到门口换上鞋,抓起鞋柜上的车钥匙往楼下跑。
今天她得开车去公司,下班回来时她想去给付浩洋再买点感冒药,开车去买药会方便些。家里的药不多了,都是上次她发烧时剩下的,只够付浩洋今天的药量。希望公司地下车库的停车位还有,可别其他公司也要今天加班,那她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