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立刻上前,厉声问道:“跟谁学的规矩,回去受罚。”
小丫头吓得更厉害了,抖着身子回到,“有个夫人抱着孩子跪在府门前……。”那小丫头抖的更厉害了,连话都不敢讲了。
谢大夫人立刻觉得不是好事情,打断道:“管她什么人,先赶走。”
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抖着身子断断续续说道:“那夫人说是……说是来找姑爷的。”
小丫头的话一说完,满屋子的眼睛都盯向了吴子前。吴子前也愣了一下。
屋子一静,哐当,谢大夫人将杯子打翻了。这一声倒是惊醒了吴子前,“是什么人?”
谢大夫人见小丫头不回答,厉声问道:“还不回答。”
小丫头抖着身子说,“那夫人怀里抱了一个孩子,说是姑爷的孩子。”
小丫头一边回答,一边抖,一边想自己大概是活不成了。就算活着,以后在府中恐怕也是再也不会有自己的位置了。
谢玉娇似乎感到了恶意,眼神从迷茫到坚定,从大夫人的杯子上移到门口。她想不明白什么人居然如此恶心自己,这绝对是恶心自己。
京城久居的人谁不知道自己今日回门。丞相府的嫡孙女嫁给吴家三公子,在京中那也算是大事,不管自己家人怎么觉得不好,但在外面看来绝对是强强联合。再好不过的事情。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吴子前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也不知道是谁,如斐的孩子还没有生。而且她也不会如此做。所以到底是谁呢?
谢玉娇到底是稳住了自己,神情坚定道:“既然如此,总要见了人才知道。去把人带进来。”
谢玉娇心中盘算着,若这真的是吴子前做下的,那她就把人带回府,让婆母知道他的儿子未婚先有子,这属于骗婚。
只要拿捏了这个把柄,婆母就不敢对自己如何了。因为这可不是吴子前的把柄这么简单,这可是吴府教导男子不利,不仅如此,还偏婚。
就算吴家是皇后娘娘的外家,以后想和有门第的人联姻都不行。
谢玉仪:我糙,还能这么考虑,这么想问题。果然是不怕人聪明,只怕人有野心。
屋子安静了片刻,屋子里的亲戚也不知道该走不该走。但既然主人没有吩咐,这个热闹不看白不看。
很快婆子就带着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进到屋里,那妇人一见到谢玉娇就跪了下去。
谢玉娇的眼神有一瞬间,能杀人。吴子前脸色一僵,慢慢想起来了这个女子是谁。
谢大夫人见到这个漂亮得不像话,又很柔弱的姑娘,可却是一副妇人打扮。脸色突变,“你是什么意思?”
那妇人跪下也没放开手中的孩子,低泣道:“求夫人给条活路,奴家也是没办法了。”边说边放开怀中的孩子,那孩子居然和吴子前长得很像,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吴子前的儿子。
“孩子病了,奴家实在没办法了。求夫人赏点银钱给孩子治病,这孩子好歹是三公子的。”吴子前看着眼前的变故,眼前只发黑。那个时候是刚被赐婚,他心中不如意,每日就是借酒消愁,这个女子陪了自己几日。再后来自己就不曾再见过。
可是那些地方不是都很规矩吗?怎么会留下自己的孩子?
那女子悄悄看了一眼大厅,却不知道谁给自己撑腰。
谢玉仪看着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听八卦,但面上却还要装作生气的样子,心中想着看来看笑话应该是大家统一的心态了。
谢玉娇并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吴子前,“夫君,您说该怎么办?”
吴子前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可谢玉娇却在此时咄咄逼人,要他做出决断。吴子前沉默了许久,才抬头道:“岳母大人在上,夫人息怒。子前并无他意,只是佘娘生了女婿的孩子,子前一时却不知如何处理才能让夫人满意了。”
吴子前在府中向来是受排挤的,他的人生都是被母亲安排、大哥安排、父亲安排、姑母安排。所以他根本不觉得这样回答有什么错。
而且对于赐婚吴家是不满意的,吴子前是愤恨的。
谢玉娇很有手段,这三天将他的房里安排得明明白白,可他并不喜欢这种有权欲的女子。
谢大夫人啪一声,手上新换的杯子摔到地上,这下谢府的面子和里子都丢光了。
“吴家小子,你休要欺人太甚。”谢大夫人的手已经开始抖 。
谢玉仪在边上想着,这手会不会抖着抖着,人就倒了。这样谢府就有两位中风的人了,可以排在一起照顾了。
再看谢玉娇,脸上除了刚开始的惨白,现在倒是最镇定的那个人,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这段位比大夫人还要厉害呀。
“岳母大人在上,子前不敢,只是佘娘求了过来。子前也不忍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吴子前一副很有担当的样子。
谢玉娇盯了他半晌,终于开口道:“不过就是个外室,佩兰将人送回去,禀明母亲和长辈。”
转身向母亲请罪,不卑不亢。脸上再无刚才的神情,一片镇定。
谢玉娇冷静的处理了一切,吴子前想要说什么,谢玉娇立刻开口:“夫君放心,人既然我做主接了回去,就不会让佘娘子有事,明早我就接了她的茶,她以后才能好生伺候夫君。”
谢玉娇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心下对吴子前再无半分心思。她最在乎的东西都被吴子前击碎了。
那她就要让他们吴家付出百倍来赔偿自己。
谢玉仪此刻觉得谢玉娇倒是个人物了。
吴子前二话没说,让人扶了佘娘就走了。
谢玉仪在中暗想,这怕不是中二青年吧。没有按照剧情发展走呀。不过还是挺顺利的,这样吴府有佘娘子,外面有如斐。
吴三公子回不去,谢玉娇就只能努力抓住权力了。
如此谢玉仪在心中权衡着如何助力谢玉娇在吴府搅动风云了。
谢从荣掐着时间派人来请了吴子前去前头喝酒,似乎完全不知道后院发生的一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