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听到这些话,尽管已经很克制了,但此刻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是他们说得平平无奇小奶娃吗?这是某些人口中的单纯好哄骗吗?
这分明是聪明、漂亮的小狼崽子。
“你倒是聪明。”吴恙并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
他在京中去得更多的地方,是城外的兵营,有时候还要被派到边关去打仗。
以前的三个夫人,见到自己就害怕。
其实、他刚要娶第一个妻子的时候,就传出了克妻的名声,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却没有去管。
后来第一个妻子死了,这名声也就坐实了。
再后来都是父皇赐婚,这些女人见到自己就像见到鬼,他也觉得很没意思,基本上就不怎么去后院了。
吴恙不在意地瞎想着。
灯下的谢玉仪眼睛明亮,喝了酒小脸微红,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那是当然。”一脸傲娇的小模样,倒是让吴恙心中一跳。
“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鬼使神差的吴恙接了这么一句话,说完满脸的不自在。
他还从来没有和女子交心过。
“您知道,我就是个弱女子,我就想躲在爷后面乘凉。乘其不备,杀个片甲不留。”谢玉仪说得轻松,吴恙听着也没觉得不好,倒是欣赏这个懂得利用自己的小姑娘。
须不知道,谢玉仪心中想的却是,适当露出自己的主见,又展现对吴恙的依赖。
这样的距离,是最好的距离,若想吸引一个直男,只有软弱和依赖,只会得到直男的唾弃。
若是太强,又会让直男感受到挑战,所以其中的分寸就是,三分的当自强,七分的依赖。
而拿捏男人的心,谢玉仪向来是手到擒来。
她学过很多这方面的知识,也在任务中实践了十七年。所以谢玉仪并不懂夫妻相处的爱情之道,她懂的是如何利用女人的优势,去完成任务。
谢玉仪从不觉得利用男人有什么错。以前也好,现在也好,她所处的环境,都是男人是主导者,而她想拿到需要的情报,大部分是得和男人周旋,所以谢玉仪信奉的是,先有生存,再有生活,最后才能向往美好的生活。
前世混在精英队伍中,和那么多男人抢资源,难免会被打击报复,为了减少这些麻烦,就要用一些手段,让男人主动给出资源,回头再给点甜头,就算事后反应过来了,也不好意思下狠手。
“你这样也行,反正有爷在,只要你守本分,不会让你吃亏”吴恙觉得,一个女孩子都这样表忠心了,自己也得表示点什么。
“那就谢爷了。”谢玉仪说着端起了碗,和吴恙一碰,一口闷了这碗酒。
吴恙瞬间有了兴趣,“你酒量倒很好,小瞧你了。”瞬间又高看了一眼谢玉仪。
谢玉仪亮起了星星眼“爷,我第一次喝酒呢。”谢玉仪前世十五岁就开始被训练喝酒,以防出任务的时候被灌醉了。
所以基地会对特殊的学员做喝酒训练,可不知道为何这一世,没训练过就能喝很多酒,谢玉仪也很奇怪。
“你第一次喝酒?”吴恙被惊到了。
“当姑娘的,谁敢在家中酒喝。”谢玉仪咕哝了一句。
春分在门口想,小姐你偷喝过呀,还不是一次,反正一双手数不过来。
“爷,我嫁妆中有不少铺子,我要是经商行不行?”谢玉仪一边给吴恙倒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顺带转移下话题,她可不想一直在杀人的话题上跑。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她的大喜之日,太不吉利了。
“只要不违被律法,想做什么生意尽管做就是。”吴恙心想当官的那家不经商,不经商全家西北风也不够喝的。
“左右今晚爷无事,爷听听我的打算如何?”这话吴恙听得很别扭,也对,谁家新娘和新郎,洞房之夜把酒联欢。
吴恙又喝了一大口酒,点点头,等谢玉仪接着说。
“小甜水巷,原本有不少铺子是母亲的陪嫁,现在都给我做了陪嫁,这几年又陆陆续续,把其他铺子都买了过来,这样小甜水巷的四十七间铺子,就都是我的了。”谢玉仪在斟酌那些能讲,那些要留着托底。
“你倒是好气魄,不过那条巷子的生意,可不怎么样,你买来准备做什么。”吴恙心中有疑惑,又觉得眼前姑娘虽然聪明、有气魄,到底是小了点,对经商没有经验,买铺子也不是这样买的。
“爷,我想打造一条不同的街,这条街要大雅,也要大俗,既要吸引天下的文人来此,也要让天下有才华的人来此喝茶,消磨时光。
这条街将来围绕文人来做生意,不如就叫状元街如何?”
谢玉仪想得更远一些,一般的生意只是赚钱,她的生意不仅要赚钱,更要赚人。
但是这种赚人的生意,一般有风险,若是五皇子能扛得住,那就做,扛不住丢了命,要钱有什么用。
就这么条街,哪里是用来赚钱的,这就是为了赚天下文人的心。往小了说,这就是一条卖东西的商街,可往大了说,这条街能做的文章可太多了。
吴恙觉得自己看走眼了,皇后娘娘看走眼了,恐怕连谢府老太爷都看走了眼,否则这么个小狼崽子,他们怎么会舍得送给自己。
想到这些,吴恙就觉得热血沸腾了,现在这个小狼崽子是他的,他就喜欢养狼崽子,这样才有趣。
“想法不错,不过围绕文人的生意可不好做。”吴恙敲打着桌面,想听听这个小狼崽子到底要干吗。
谢玉仪笑着回道:“因为不好做,所以才能赚银子呀。您看,我是这么想的,我想在将小甜水巷全部改建了,改成茶楼、书社、吃食等等。”
吴恙认真听着,并不插话。
“茶楼我打算,做一些特色出来,比如请个大儒坐镇茶楼,免费给学子们讲经典。再比如做一些破案类的游戏,还有好多想法呢。”谢玉仪并不一一说来。
吴恙皱了一下眉头,“请大儒可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