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抱歉啊,我没看手机。”
·黄子弘凡·“好…那你记得看一下。”
许是酒精上头作祟,一开始是闹钟的声音,轻柔的铃声伴着震动将她从深层的睡眠中缓缓唤醒,迟钝的大脑经历了宿醉,把昨夜的经历分割成了碎片散落在脑海深处的角落,尖锐的边缘互相碰撞出阵阵疼痛。
接着是一束光,好似穿透了海平面将她包裹,让徐迟艰涩地撑起眼皮,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朦胧。她再次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又睁开,茫然地望着头顶的流线型灯。
…家里有这个灯吗?
徐迟眨了眨眼睛,意识逐渐回笼,她试图挪动一下身体,四肢似乎比卡壳的大脑更加僵硬,从被子里伸出的左臂甚至已经发麻了。
是她家的卧室灯,但她到底是怎么到的卧室?
卧室外传来叮呤咣啷的动静。徐迟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房子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不知道为何她有些心虚,她掀开被子踩着延伸到门口的柔软地毯,阳光铺陈在客厅的餐桌上,而自家厨房有个忙碌的身影。
她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黄子弘凡。
·徐迟·“阿…阿凡?”
就像是在无边荒漠看到绿洲,深山老林发现河流。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徐迟吞了吞口水。
·黄子弘凡·“昨天电话没挂,我以为你出事了,找人查了你的IP地址,然后找物业要了钥匙就进来了。”
·黄子弘凡·“在给你做醒酒汤。”
黄子弘凡晃了晃手机,上面通话时间赫然显示七八个小时,现在甚至还在显示的是通话中。
·徐迟·“…不好意思啊。”
对视的那一瞬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正在工作的机器嘈杂喧哗的声音全都化作尖锐的呼啸,他们俩站在暧昧暗流的房间里,对视过去是相同的冰冷的眼。
许久还是徐迟率先笑了一下,那笑意未达眼底,她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眼男人。
·徐迟·“好久不见啊,阿凡。”
黄子弘凡昨天精疲力尽地收拾完一摊子酒瓶,瘫在沙发上,想着徐迟的号码还没删,但他实在太累了,他就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把自己从那点可怜又敏感的情绪剥离开来。
他从中品出了一丝喜欢,但这喜欢太微薄了。
所以他选择了放弃。
·黄子弘凡·“你醒了的话,记得等会把火一关,把汤一喝。”
·黄子弘凡·“我走了。”
为了避免被伤害,他又把自己的爱扼杀在了摇篮里。
他们俩距离很近,黄子弘凡能清晰看到徐迟一秒僵硬下来的面部表情,但好像又很远。
两年时光,蹉跎的,又何止是岁月,还有将明未明,将近未近的两颗心。
·徐迟·“阿凡。”
·徐迟·“你留给我的灯,没电了。”
她无法控制心里隐秘又酸涩的情绪,眼眶没出息地就变红了。
·黄子弘凡·“…”
他似乎是刚刚想起徐迟是怕黑的。
·黄子弘凡·“我找个时间把充电线给你找到送过来。”
徐迟竟然发现自己欢喜得落了泪,眼尾红得丝毫没有出息,可嘴角还是挂着笑。
她看着黄子弘凡的眼睛,她真的很喜欢他的眼睛,永远那么明亮那么清澈,九天银河的万千光华落下也不过如此。
·徐迟·“那…不麻烦吗?”
·黄子弘凡·“我找找看吧。”
黄子弘凡在躲她。
徐迟一瞬间心里又涌上酸涩。她甚至现在都不清楚到底为何难过,是因为未尽的喜欢,还是因为对他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