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

顾扬按照准考证上的座位号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透明笔袋放在桌面的左边，掏出2B铅笔、黑色签字笔、橡皮等必备文具，摆整齐后挺直腰杆坐好，俨然一副优秀学生的模样。

他的嘴角却忍不住轻勾了一下，像自嘲，也像苦笑。

以前对此从来都不屑一顾的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也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坐在考场准备考试。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

考试马上开始，广播里传出的女声宣读学生考试守则，口音标准规范，顾扬却觉得机械呆板。

除了林薇，其他女性的声音在他面前都犹如噪音一样难听，尤其是嘴碎的女生们叽叽喳喳唾沫横飞的时候，她们连林薇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监考老师举起试卷向考生们示意密封完好，然后拆开封条分发试卷，并不是往后传，而是像高考一样按顺序给每名考生亲自发放。

顾扬还没参加过高考，这件事是林薇告诉他的，当然她也是从参加过高考的朋友那里听来的。

他当时一脸不屑：“既然流程搞得像高考一样郑重，为什么竞赛主办方不给所有考生都准备一套文具？只要让他们再多交一次钱不就行了？”

听到他这么说，林薇沉默了一下，转而轻轻笑道：“可能是因为主办方赚够了报名费和培训费，不需要再计较这点小钱。”

是这样吗？

资本家不是都抓着任何一点利益不放吗？

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林薇的话涉及到的那个圈子，他半点都不想去了解，更别说和那里面的人扯上关系。

要是他真的进了那个圈子，恐怕只会被压榨得连骨头都不剩。

试卷和草稿纸都分发完毕，所有考生拿起笔开始答题。

考场里只有笔尖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安静得落针可闻。

时间悄然流逝。

顾扬先大致浏览了一下所有题目，惊讶地发现，每道题他好像都会，然后埋头开始做。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的心算能力大幅提升，节省了很多时间，以至于做完选择题和填空题，他的草稿纸还是空白。

大题部分难度逐渐上升，需要思考的时间也更长，他皱眉盯着第二道涉及高数部分知识难点的题目看了五分钟，不断回想做过的类型题，思路一转，灵光一闪，开始奋笔疾书。

金牌讲师和著名教授联合出的试卷题目，果然不容小觑，很有水平。

考试还剩二十多分钟的时候，顾扬就做完了所有题目，除了他还有好几个考生也停了笔，但他完全不关心，反正都是陌生人。

他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就放下心来，不再去管。

收好文具，顾扬支着下巴发呆，他的位置靠窗，但他不能望向窗外，不然很有可能会被监考老师怀疑作弊，只能用发呆消磨最后十几分钟。

实在太无聊。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考生们站起来，等监考老师收完试卷和草稿纸，走完流程之后相继离开考场。

顾扬攥紧手里的笔袋，心里泛起一点点小小的喜悦，也许这次他真的能拿一等奖。

这样想着，他的脚步也不禁轻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