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林薇再次觉得当初招这两个人进来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毕竟在之前面试的笔试环节和一众候选人当中，只有这两人针对问卷上林薇设置的问题给出了让她颇为满意的答案，她们也因此获得了林薇的青睐。

林薇：“两位的主意都很不错，可以作为备选方案，但如果都采用的话就冲突了。”

彭莎茗：“确实如此，总不能一边说这些月饼是非卖品，另一边又说要给它们开个拍卖会。”

茹涓：“具体方案你来决定就好，最终决策权也在你手中，我们会尽己所能按照你的要求做到最好。”

这次讨论很成功，对于如何将她的想法付诸实践，林薇非常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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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课最是煎熬。

顾扬的两只耳朵虽然也一直在听教授讲的内容，但他就是越听越觉得无聊至极，提不起任何兴趣，做一块奶酪都比这有趣得多。

他甚至都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考进少年班的，严重怀疑极有可能是阅卷老师眼瞎或者突然神经错乱给他改错了分数，导致他走了狗屎运。

然而不是，去参加考试的是他，写完所有科目试卷的也是他，最后得到的总分高出少年班录取分数线很多的也还是他。

总而言之，当时他极有可能莫名其妙地开了超强外挂，因此一骑绝尘，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迄今为止，也就只有那一次而已。

也许听完课之后在他脑子里什么都不会剩下，但还是要耐着性子听下去。

讲台上的教授大概是注意到了顾扬脸上过于明显的无聊感，抬手指向他，声音严肃：“那个同学，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即便其他所有人都看着他，也依然不妨碍他慢腾腾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教授敲了敲黑板，板着脸道：“说出你的答案。”

顾扬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情绪，目光落在那个问题上，也没看教授，普通话倒是标准，脑子转了一下，说出了让教授很满意的答案。

他说完，教授明显惊讶了一下，似乎是不相信一脸无聊的学生会认真听课，但顾扬的答案已经近乎完美，教授也不好再为难他，只能摆摆手，让他坐下了。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顾扬的心情，此刻或许就算火星撞地球大概也散不去他的无聊感。

他也曾想过，学习的意义是什么？

但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他永远都会保持不屑轻蔑的态度。

要说学习这个事儿吧，对他来说有时候容易，有时候难，取决于他具体什么心情。

他想学的时候，那些教材上的东西基本上大致看一遍就能懂了，不想学的时候，所有的文字对他来说就像外星文一样，根本看不懂，更看不进去。

所以啊，他这辈子都要和坚持不懈以及锲而不舍这两个词形同陌路了。

都无所谓。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会让自己顺利毕业，和林薇升入A大本部，可以的话他还想和她学同一个专业，分到同一个班。

他一面想着努力追上她的步伐，一面又不停地嘲笑笨拙的自己，所谓的决心时而坚定不移，时而摇摇欲坠，跟纸糊的一样，经不起锤炼。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可能早就撑不住了，走上万般迷途只是为了能更清楚地看到她。

可却总是发现，眼前朦胧的雾无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