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熹煜宫

“这话说的声音也够大，该叫柳贵妃听去了。”

季灌云和冬若相视一笑。

接着，冬若刻意压低了声音。“娘娘，咱们也得快点揪出来那个人了，不然平日里面说话都成问题了，提心吊胆的。”

温妃点了点头，安慰道：“我何尝不知？只是咱们还得慢慢来，不能打草惊蛇。”

思考了一会儿，季灌云安排道：“这段时间，你和冬琪盯紧了，那个人要么晚上月黑风高的时候去见柳贵妃，要么就是早上天还没亮时，再者，就是趁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时，任何没有命令的人出入熹煜宫，都要向我报备。”

果不其然，仅仅过去了几日，这可疑出入熹煜宫的人，就有三位。

第一位，是小芝，第二位，是阿灵，第三位，是顺德子。

熹煜宫主位上，季灌云品着茶，下面跪着这三个人。

“小芝，你先说，为何随意出入熹煜宫。”

“娘娘……奴婢那日看见院外有只花猫，一直叫个不停，奴婢心想……”

“我就是再喜欢花猫，也不至于让你出去逮它，记住了吗？下不为例。”

小芝有些懵，喜欢花猫？温妃不是最怕花猫了吗？但是她不敢多言，只得连忙谢恩。

“阿灵，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为何出卖本宫？”

阿灵里面磕头，嘴里喊着：“不是我啊娘娘，冤枉啊，奴婢是冤枉的……真的不是奴婢啊。”

可是再看季灌云，此刻眼里满是冷漠，不屑。任凭阿灵如何求饶，她都无动于衷。

“我记得前几日，你弟弟病了。”

此话一出，阿灵也不挣扎了。她怒目圆睁的站起身来，“就是因为你见死不救，才害得我弟弟病入膏肓！我就是要背叛你，就是要成为柳贵妃的眼线！只有柳贵妃帮着我，要是没有她，我的弟弟活不到现在……”

季灌云只觉得好笑。“不忠主子，赏阿灵夹竹桃。”

手里的茶杯落地，阿灵顿时浑身瘫软……夹竹桃……剧毒……虽然早知丫鬟不忠主子是死罪，可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到来，还是会恐惧。

“另外，本宫再告诉你，你以为你弟弟真是得了什么绝症？我派人瞧过了，不过是身子有些虚，随便抓两副药就能看好。为何你弟弟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你就没想过吗？正值青年的人，怎么会突然病入膏肓，昏迷数日？”

此话一出，阿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我害了成儿……是我……”她摇着头，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本宫一开始不管，是因为本就不是大病，本宫不是活菩萨，自己在宫里头尚不能自保，无暇去照顾每一桩事。后来，本宫发现此事有柳贵妃掺和，提醒过你，可你不听，现在反过来害我。”

毒酒端上来了，阿灵心如死灰。“娘娘，奴婢还有一事相求……”

季灌云闭了双眼，“本宫只能答应你厚葬你弟弟，其他的，做不到。”

“多谢娘娘。”

毒酒入喉，一饮而尽。

“顺德子，放消息出去，说阿灵下毒，被当场逮到。”

“嗻。”

熹煜宫总算清净了，这闹得这一出让季灌云脑仁疼。

“娘娘，您是如何断定，阿灵就是那个人？”

“只有有软肋的人，才容易叛变。况且阿灵弟弟的病突然加重，一定有猫腻。从他们跪在地上的一刻起，我心里就有了数。只是还要诈一诈，最好是要她自己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