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扣银

　　四月晨时，“棠棣”府院内丫鬟们端来茶水放在桌子上，崔少娣此时不知自己银两被扣去多少，“这烹饪的是什么茶，闻着倒有清香甘甜的味道。”

　　丫鬟温和一笑地说“回奶奶，这茶的水是旧年捐的雨水，我收集起来不舍得吃，今个采了点茉莉和绿叶用这水煮的。”

　　“嗯，难怪闻着香喝起来也好。”崔少娣抿了一口香茶，丫鬟笑着退到一边。

　　在喝茶之既，门外传来阵阵吵架声，“什么，内务管事的把我们棠棣府里的银两给扣了去，前天害得奶奶被大奶奶欺负，这会子又拿走银两！”

　　锦绣怒火中烧地咬牙切齿，双手叉腰说道，刘昭在一旁劝她不要这么生气。

　　“原先各房奶奶的银两都是够的，不知怎么的又要花银两买菜放厨房里，锦绣这事你先暂且冷静。”

　　“这事冷静不了，陈四家仗着大太太是远房亲戚，本来咱棠棣府生活不好，没了那点银子…不行我要去找陈四家理论。”

　　锦绣说着便要去，房内的崔少娣打开门，走出去带着严肃地说“不准去！”

　　转身锦绣见是崔少娣，连忙过来和刘昭站在一起，“奶奶，我是见不得那些人一味的作贱咱们，奴婢说句私心话，您是最晚嫁到苏府的，她们不怕您也总想欺压您，就算您是新妯娌，生活上咱也要过得好呀。”

　　“那我要斗她们到她们死。”崔少娣眼睛里充满杀气和坚定，手中那块帕巾也已被扯烂。

　　“锦绣，我今天想化个霸气点的妆容，从前我一味忍让，这次我不会软弱了。”

　　锦绣欣慰地看着崔少娣，“是，奶奶我们进去房内更妆吧。”锦绣走过来扶着崔少娣的手转进房内。

　　刘昭意味深长的说“我们的五奶奶终于要长大了。”

　　黄铜镜前，崔少娣手拿着眉笔往眉毛上画，挪起盒里的胭脂粉打开扑在脸上，崔少娣凝望着铜镜里的自己。

　　“看着现在的自己，只觉比从前不一样了。”锦绣笑着把一支红色玉钗放在崔少娣的头发上，“奶奶不必去理小人，只需有心有力的斗倒她们。”

　　“原来再洁白的茉莉花也会变成红色的月季。”崔少娣为自己盘了一个发䰅，她心中想到一个狠招。

　　大太太最在意的是名声和他的丈夫，如果把她前几天做过的坏事写在纸上让丫鬟发布在街上，她也就没法再做坏事了。

　　“你去叫来院里的丫鬟停下手中的活，过来到我这用纸和笔写大太太做过的坏事。”

　　崔少娣拿起一张红色的口纸抿在嘴巴上，妆容完成了。

　　锦绣把院内的丫鬟们都叫了来，崔少娣从桌子上的柜子里拿出纸和笔、笔墨给那些丫鬟们，“这些纸给你们写大太太做过的坏事，写了之后不要把此事告诉别人，不然我把她踢出棠棣府，听到了吗？”

　　“五奶奶说的话，你们要记住。”锦绣打量着那些丫鬟说。

　　“是，五奶奶。”丫鬟们拿起笔沾上墨水，等崔少娣说大太太做过的坏事，“笔水沾上，那我便说了，害二太太小产、指使丫鬟在香炉里调包香料、争夺过四太太儿子抚养权，迫使丫鬟往我打水的水桶倒墨水。”

　　“对了，你们写完放在菜篮子里，写十纸这纸是薄的看门的人不会见到。”

　　崔少娣从容自若道，抬眸见台上的蜡烛昨夜烧没了，“你们去的时候只和那个守门的说是去买布料。”

　　丫鬟们在纸上写完大太太的罪状，纷纷啧以示语“大奶奶实在是违背人性。”

　　崔少娣不以为然的冷笑，“她的本事可大着呢，先前不知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里。”

　　丫鬟们把这几十张纸放在篮子里，跟崔少娣辞别退出房间。

　　“五奶奶，你觉得大奶奶会这么做。”崔少娣淡淡的笑着说“以她的作风，必然求取其他人的信任，但大家的伤心事被知道了，也不会去信她了。”

　　另一边，看守大门的是长相略微凶的糙汉，丫鬟们手里提着菜篮子，请求看守大门的说“我们奉五奶奶出去买点布料，菜篮子里的不过是一些面巾就不便看了！”

　　糙汉不信邪的摆着手，“如若是面巾又怎么不敢审视，你们是在怕什么。”说什么还是想拿出来看。

　　见是这样，另一个丫鬟故事的把她衣领上沾满香味的布巾扔在地上，轻轻弯腰伸手去捡。

　　抬头捡去犹如娇艳欲滴的花，再配上香味的布巾传到糙汉的鼻子上，糙汉被迷得通红耳赤，羞涩的对丫鬟们说。

　　“早知美人们如此，哥哥应当放你们出去。”几个丫鬟偷偷的笑“原来是个大色鬼。”

　　带头的丫鬟朗声道“那说好了不准把我们出去的事告诉别人，听见没有！”

　　“嘿嘿，听见了。”糙汉痴呆地说，“姐妹们我们走。”丫鬟们提着菜篮子出了苏府的大门。

　　由于苏府离菜市场比较近，丫鬟们直走便到了，街市上人来人往，她们拐弯一条路来到菜市场的公告栏。

　　还好带了油㬵，丫鬟们擦点油胶在纸上贴在公告栏，路过的人和小摊位的酒楼里的人过来凑热闹。

　　那些人仔细看了那几张后，不由得也觉生气口里唾骂道“苏府家的大太太是这么一个人，家主真是瞎了眼怎么娶这种女人。”“好歹毒的心，这么小的孩子都要打掉。”

　　“毒如蛇蝎，不配当苏家主母。”这些话听在丫鬟的耳朵里，莫名有一种爽快感，真为崔少娣解气！

　　因为她们也被大太太欺负过，做完此事后，丫鬟们提着篮子在布庄买了四匹蜀锦布料放篮子里回府。

　　回到门前盘问守门糙汉，“你没有把此事告知到别人吧？”

　　糙汉如实地回答道“美人们吩咐过的，我怎敢忘记呢。”丫鬟们看他说话不做假，放心的去“棠棣府”。

　　进入“棠棣府”，崔少娣淡淡的说“我给你们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丫鬟们述说“此事反响很好，外面菜市场街中心的居民都觉得大太太恶毒，不配做苏府主母。”

　　“嗯，那甚好。”崔少娣满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