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窃窃私语,神态各异。
欣常在脸上早露了几分不屑,直接道:“莞贵人才多大,怎能作《惊鸿舞》?未免强人所难了。”
曹贵人却笑道:“欣姐姐未免太小觑莞妹妹了。妹妹素来聪慧,这《惊鸿舞》是女子皆能舞,妹妹怎么会不会呢?再说若舞得不如故皇后也是情理之中,自己姐妹随兴即可,不必较真的。”
连原本最近低调做人,独斟独饮的华妃也出声道:“既然不能舞就不要舞了,何必勉强?故皇后曾一舞动天下,想来如今也无人能够媲美一二了。”说罢再不发一言,仰头饮下一杯。
这是激将法,大家也都听出来,不过也没人愿意帮甄嬛,毕竟后宫宠爱,你有我就没有,谁都愿意这个劲敌被踩下去。
皇后听得再三有人提及故皇后,脸上僵了僵,又看着皇帝。见皇帝若有所思,轻声道:“《惊鸿舞》易学难精,还是不要作了,换个别的什么吧。”
皇帝也不知道是又想到他的白月光皇后还是什么,并未理会皇后,只缓缓道:“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朕倒想看一看了。莞贵人,,你随便一舞即可。”
这时候眉庄忽然起身,好像忘了,她平时对怀孕多小心翼翼一样对皇帝笑道:“寻常的丝竹管弦之声太过俗气,不如由臣妾抚琴、安答应高歌来为菀贵人助兴。”
看向安陵容,果然她的神色有一瞬间僵硬,手也攥了攥,知道了当众唱歌的后果的安陵容当然不愿意,不过她也没办法,没宠没家世,也没人在意她,这时候也没法拒绝。
皇帝又点头道:“去取舒太妃的‘长相思’来。”忙有内监奉了长相思琴来。
虽然有人不是很高兴,不过歌舞还是很好看的,不一会儿,清越的笛声随果郡王而来,这一下倒是音乐舞蹈更好合拍了,最后,问题又出在了沈眉庄头上。
突然,在甄嬛转圈圈转的正欢的时候,琴音突然后续无力,甚至都快没有了,果然,沈眉庄折腾的像要吐出来,琴音彻底停了。
还好果郡王这小叔子给力,直接和甄嬛来了个琴笛合奏,这下,倒真是惊艳了众人,不过惊艳的只有甄嬛一个。
皇帝直接下去拉住甄嬛,还说了一句:“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这话说的,真是扑面而来的油腻感。
说完跟果郡王说笑,还向其介绍表演的三人,不过,皇帝不知道的是,果郡王早都认识了,刚才还在外面看到了小嫂子洗juojuo。
又问了唱歌的是谁,听到安陵容介绍时,又一个“赏”,随意给打发了下去。
这场景,孙妙青都替安陵容尴尬,以后,估计又要被嘲笑了,等华妃出山,估计就更惨了。
就在众人看到正乐呵,又坐下饮酒品宴,忽听见近旁座下有极细微的一缕抽泣之声,呜咽不绝。不觉略皱了眉:这样喜庆的日子,谁敢冒大不惟在此哭泣扫兴。
果然循声望去,看见一向明媚张扬的华妃愁眉深锁,眸中莹莹含光,大有不胜之态。华妃一向自矜“后宫第一妃”的身份,不肯在人前示弱分毫。如今泪光莹然,如梨花带雨,春愁暗生,当真是我见犹怜,皇帝瞬间又回忆起了和华妃从前的美好,一下就心软了。
接着,又借由惊鸿舞引出了楼东赋,道出对皇帝的思念爱恋,这下,皇帝是彻底心疼了,加上年羹尧又打了胜仗,不但放了华妃出了,还直接让住在了离皇帝最近的慎德堂,这下,华妃是彻底重出江湖了。
今天这周岁宴,温宜早被忘到八百里外去了,大雷一个接着一个,好戏也是一出接着一出,看的人真是目不暇接。
直到宴毕,众人皆自行散去。孙妙青也由浅淡和浅清扶着回了宜芙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