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破甲宗好玩吗?”陈启走近正在揽荷花的陈凝落,天慢慢入夜了,微微扶着陈凝落以免她滑落,即使对她而言根本不是危险。
“嗯,那是自然,这儿和聚元堂不一样,这里的元气流通更自然,之前只觉得待在笼子里,闷呢!”陈凝落得意地炫耀了自己的成果,陈启就淡笑着看,但似乎在想什么。
陈启动了,递给她一盒脂膏。“天气并不算暖呢…”凝落自然知道哥哥给的是护手膏,欣然收下。
“陈启哥,这里太亮了”凝落想夜林,想回家了,这句话自然没说出来。
“以后会更亮,再也不会暗下来了。”陈启喃喃道,虽然表意光芒万丈,但二人心中悲戚,陈凝落也听得懂,夜林留不住去上邦的人,夜林也不会留一个冲击失败的半废物。
已经两三年了。
二人规规矩矩地回去,一路无言。
齐牧看着这对兄妹,坐于高亭,邀月对饮,周遭的侍从,齐牧的心腹慕尚拦住了他的手,“少堂主,他人境内,喝醉了就不好了。”
齐牧挥了挥眼前的雾,他庆幸蜡点得少,用手撑着头,说道:“慕尚,风吹过柳梢,所拂者何?…”
慕尚垂头,望了望池边,“…想必是柳絮”
“错,太错了…”
“…”慕尚不知少堂主是在干嘛,怎么一味问这种问题
“什么都带不走,柳絮不过是利用风力,到了土里,她又是那颗宛然的柳树,她记不住风…”慕尚更不解了,这其实也不是慕尚愚钝,只是齐牧本身看似潇洒,心中事又哪儿能让人人晓,醉酒露真情。
“少堂主,您醉了,歇息吧…”
第二日早,齐牧穿备完善后,一早就叫来了陈氏兄妹,“一年之期好不快,来了两年多,也不见你们归家,走吧,算你们一起休假。”齐牧说的正是时候,两人正准备事毕后辞别。
两人也不多说,与齐牧分了手。
陈启心中激愤但也不免有些心慌,虽说元鼎境几近大成,但毕竟这机会就一次,在这归家路,他时不时会瞟向凝落,她…也会紧张吗?
实话说,陈启一直很嫉妒她,他自己都会时常觉得好笑,她是小妹妹啊…自己怎么能这么多疑。但无法否认,凝落其实不怎么努力,她似乎把什么都看得不是那么难以割舍,而他陈启,似乎出生以来,就是母亲的一把利剑,母亲是他的导师,自己没有什么牙牙学语的母子时光,似乎一直都在奔波。
他很想很想母亲。
母亲其实不是陈瑶族人,这其实是是陈启自己心中笃定的想法了。母亲从来没进入天光阁,明明是族人人人朝拜的地方,母亲也从未和族人有过什么交情…似乎只有曾经有见证过父亲的亲人,而且陈启所见母亲使用的法术,强悍无比,而且陈启也曾翻阅过典籍,查无此术!
“哥,想什么呢?”陈凝落递过来一壶水。
陈启若有所思,发问:“想好之后要干什么吗?”
陈凝落的眼神近乎精明强干,眼中的澄澈早就化为一种无为,“哥哥,我们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