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该登楼了!”戴鬼头面具的弟子颅内爆出一串话来,那人立刻起身,破元而上,前五层根本对他没有压力,势如破竹。
“第六层了…唔…怎么如此凝实…好似在针堆里窜行,不过…我还能上!”他的奇怪走路姿态还是暴露了他的疼痛。忽的,他被蓝光包围,那光的辅助几乎抵消了自身破元的损失,且只要光不灭,就会一直补上他的元耗。“继续上吧,还有四楼,我在你身上施了神体秘术,到九层结束便失效,十层需得由你自行闯。”是了,这声音出自陈启之母,述目。
而这戴鬼头面具的是陈启,他那年九岁,他面庞太阴柔也太幼态,正脸暴露引人注目,为避免麻烦,就戴上了面具,本元树参悟没有最低年龄限制,就算是你刚出生,只要你天生奇才,只要你没参悟过,就可以进行,但一般宗门怎么会让一个9岁孩童来参悟。不过,这参悟有最高年龄限制,16岁,多一天或哪怕是一秒,都进不去了。
陈启将腕带绑紧,费力但并不困难就通过了九层,抵达最后一层时,蓝光散掉了,周围的威压瞬间吞噬了他,他瞬间就闷了口血出来,从面具边缘滑下。
“真要命…但这位置太尴尬了,上不去也下不去。”确实,只要到达第十层,所有闯入十层的人就能互相看到了,但胜者只能有一个,除非你达到本元树认可,升级为冠者才能出去,但…其余人就必须接受死亡的降临。
裘孑也到了十层,她几乎直不起腰来,只能弯着腰勉强站立,她昏沉地几乎看不清东西了,但陈启一身玄衣的趴在白茫茫的地上实在显眼。“没想到…他竟然也撑到这第十层,观这周围和别层都不一样,想必是最后一层了。”裘孑拖着脚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搏。
“好怪,怎么…啊!”陈启脉搏几乎停止却奇迹般醒来拍开了她的手。她赶忙缩起自己的手,尴尬地笑了笑,说:“…啊额…醒了正好…那…想必第十层的考验也要开始了…”话音刚落,面前突然闪出一名华贵的女子,她光脚飞在半空中,以俯视的姿态看向他们。
“恭喜二位,开启了继承考验,沉沦吧…”她勾起一抹笑容,挥了挥手中的江山笔,编织了两个不同的极乐世界,分别用她左右眼监视着。
裘孑扶额缓缓醒来,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衣服黏在皮肤上,十分不好受, “什么东西啊!谁啊!”裘孑大叫道,十二岁的裘孑是个真性情的人,并没有什么顾虑,并不是一副守礼至死不渝的样子。
“啊…天啊…姑娘对不住,你在莲花池中飞过,落到我这舫上,我家家仆以为趴着水鬼…这才误伤姑娘了,如若不嫌弃,上画舫整理一番?”入眼帘的是林嘉檀,如今裘孑的魂附在身上,清楚这是十一岁时第一次见到嘉檀的场景,但行为并不受自己控制。
裘孑像之前一样,自己翻身上了画舫,林嘉檀一脸赔笑害羞地让女婢帮裘孑沐浴更衣,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可是这衣服是男款,裘孑一想,也十分羞赧,但又念到是他家下人打了自己的头才落水,又有意去他面前晃悠。
过不其然,他一见到她羞得直躲避目光。似乎想到什么,将扇子收了握在手中,作了一个揖“尚未请教姑娘芳名,不知在下…”话没说完,裘孑便回了“姓裘,名孑”林嘉檀正欲问详细哪些个字,裘孑便说了“反裘负刍的裘!孑孓的孑”林嘉檀面色更是潮红。
“姑娘教训的是,我确实,正在反裘负刍。”
裘孑问道: “所以…你呢?”林嘉檀反应了一会儿
“哦…鄙姓林,双木林,名嘉檀”
“好木头…这名儿取得有趣,你命里缺木?你看着就木木的,不过还挺…称你?!”
林嘉檀平日爱侍弄书画,不善言辞,更不善辩解,被如此捉弄,还是一位自己得罪了的姑娘,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裘姑娘,以书画作为赔礼道歉,如何?”裘孑也好奇,就和他去了房内。她拿起一幅画展开,是一副童子嬉水图,她缓缓看向提款旁的诗“日薄莲乱斜,水清影晃荡。嬉声何处起?借看岸边童。”她一字一字念出诗句,“林嘉檀,为何说是岸边童,不若‘湖映童’来的灵动,跟前面的‘借’也搭,你觉得呢?”林嘉檀嘴巴微张,有些吃惊的姿态“知我者,裘孑是也。裘姑娘真乃神机妙算,知人之所想。”
知音难觅,林嘉檀也是十分清楚的,他实在没想到。“是吗?感觉你好像是在震惊我会识字这事儿,哈哈哈。”
“决计不可能,对了!不知姑娘后日有空吗?”
“有事吗?”
“上元佳节,邀卿共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