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被我称为诟病的回忆,成为我在午夜时分猛然惊醒的噩梦,我是很抵触他们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以及我的脑海中。
我明显感觉到手在默默的攥紧,那一刻我稍微一愣,什么时候我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提心吊胆的人。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只是麻木的拿出创可贴,在伤口附近小心翼翼的用手挤压,然后压住创可贴,贴好。
突然想到御扉绚贴的时候,他总是皱起他那好看的眉眼,会靠近伤处轻轻的吹一吹,然后再不顾每次我的情绪如何。
他都会鼻尖贴着我的鼻尖,用左手抚上我的耳尖,然后对我说着。
“对不起,下次不会弄伤你了。”
然后吻我的喉咙处,才会轻飘飘的小心翼翼的把创可贴放进伤口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想起来他,或许因为我是第一次贴。
因为以前都有他。
不过我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紧皱着眉头。
不,小时候不会受伤,因为我总是那一副孤僻样,没有人会靠近我,父母早逝。
也正是如此根本没有人会让我有丝毫动摇之情,我就跟一个没有情绪的木头人一样,怎么会伤心流泪哭呢。
更不会把自己搞得很狼狈……
后来倒是御扉绚会那样对待我。
不可否认他给了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柔,可是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会因为别人对我的好就忘记他是如何推我同他沉沦深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皱着眉头。
或许这一刻我才说了真话,或许是真的因为他做的一些事情伤害我,可是我却最可恨的是他居然把我拉入了他的深渊。
让我变成了一个同他一般的人……
我感受到脸上已经有些湿润,手擦拭着,不想让他们留下痕迹。
我不愿意,让那些人看见我哭的样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越擦它就越多,我的眼泪也越来越多。
我的眼眶红彤彤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从昨天开始就控制不住的想哭了?
我何时变得这么矫情了?
我没有说话,却是就那样空洞的在原地待了一会儿。
而这时突然一阵电话声打破了我此刻的鸦雀无声。
"您好,请问是慕时御先生吗??"
当我刚接通以后,电话另一头一阵女声传来,我下意识否认了我那五年不见的好姐姐,这个声音好陌生。
我在大脑里思索,也没有找出匹配的人物,差一点我都要以为是狗仔打过来,那些混蛋想和我叫嚣呢。
可是我却听见了电话另一旁传来了一道男声。
"许小姐,或许是御少的笔记写错了,我们可能打错了吧,对面迟迟不说话。"
听到对面说话的声音,我愣了一下,许小姐?不知为何,我的记忆里突然想到了一个画面。
还记得一天晚上,御扉绚回来的很晚,非常晚,回来以后他也是醉酒醺醺的。
他喝了很多酒,我打开门以后,他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咬着牙齿然后不吭一声。
我也没有打扰他。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让我有点不适应。
这是我那时候脑子里的全部想法。
也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如此过,如此低落宛如一个失败者的视角,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展现过的视角。
我只是转过去看了一下那个又笨又大的钟表,此时他还在砰砰砰的走动着。它的外形正如御扉绚一般华丽绚烂惹人眼,可是我最讨厌的就是它每个整点时辰都会发出一阵阵的砰砰声,还是那种比较古典的。
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对,这个终身光鲜华丽的外表所蒙蔽,也或许是因为那时我对他充满了未知那时并没有觉得他的声音很烦躁。
直到现在午夜时分,噩梦惊醒,听到那几声钟声,我还是会不免猛的深呼吸,然后咬紧牙齿把身边那个猛的抱着自己的人的腿上狠狠的踹几脚。
这些回忆收敛以后,我只看到已经11:00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脱下了拖鞋,走到沙发旁,距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表达出任何。
我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然后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终于他有了变化,他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盯着我,眼神复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脚步声。
也感觉自己身边好像站立着一个人的身影,我缓慢的抬头看向前方。
可能我面前只有他一人吧,我此时也才认真的打量起了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
倒也是穿的人模狗样,我竟然还觉得衬托的他还挺不错,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几分可怜的望着我。
这一刻,我感觉我有了一丝不解,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会可怜的望着我呢?
至少又或许他在我面前不可能是那样的。
我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是在他的19岁同我的18岁。
现在的他已经24岁了,我也已经23岁了。
哦对,就是去年,去年我们还在一起。
或许我们每天的交流就是一起同床共枕吧,对于他的一切我丝毫全然不知,而我也不认为我们是爱人的关系,我也不会去关心他丝毫。
我只记得19岁的他,那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有时候会把我弄的遍体鳞伤。
我对他的印象也是越来越差,直到今天晚上我才发现,他好像同我记忆里19岁的他已经截然不同了。
我突然在脑海里想着近两年,哦,他好像真的没有正如他十几岁那般让我遍体鳞伤了。
可是对于我来说,哪怕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好感。
可能因为我放空了去回忆,当我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我却看见御扉绚他抱着我坐到了沙发上。
他坐在沙发上,我坐在他的腿上。
可能旁人看到,还会调侃一声御扉绚居然会这么宝贝一个人?
毕竟是个人看,都觉得这个场面就是一个人视一个人为珍宝。
可我想说,并不是。
我看着他离我很近,他要是再往下一下,我们可能鼻尖会对着鼻尖。
我不想如此,我只想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因为我很不喜欢这样,但是我却感觉他抱得更紧。
紧接着就感觉他往我面前靠近,只见他凑到我耳边,轻轻的吹气,那股酒味扑鼻而来。
或许是因为他的酒精气味,让我不是很舒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远离他。
这是出于本能的第一服从指令。
"御扉绚你在发什么疯?"我呵斥道。
我对于他没有任何好感,更别提我会向一个恋人的身份去妥协他。
"奶糖,和你都是我的。"他说完,我就觉得被他抱的更紧了。
我用力的想要挣扎出他的禁锢,可他抱的太紧,根本没办法挣扎开。
我对他的印象更不好了。
我明明问他在搞什么?
他却回答我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奶糖是他的亲生儿子。
对,没错,这么一个疯子,居然会对一只小奶猫取名奶糖。
你别说当20岁的他在我生日哪天,告诉我要当妈的那一刻我也是懵的,我想了幼儿园到现在的桃花,我还是打住了回忆。
毕竟我身边没有一个朋友,怎么还用去想想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是我又被一句话吸引到了,我当妈妈了?他当爸爸??
而且还是在一个小型的纸箱盒子里。
我更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了。
直到他在我皱着眉头的审视下抱出了一只小奶猫。
他还大言不惭的教那只猫说话。
“奶糖,这是妈妈。”
得,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以后不仅要伺候这个御扉绚,还要伺候他那只小奶猫!
当然御扉绚也是每次都纠正我的话。
他说,那是我们的孩子。
或许我从来都没有把他的话认真的听过,毕竟我对于他的认知都是一些不好的,他已经成为了我心目中的坏人。
但我后来在回忆才发现,或许他是认真的。
它已经成了我们的孩子了。
就这样,他抱着我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早晨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御扉绚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还不免有一些惊讶,毕竟每次醒来以后,他总是会在身边紧紧的抱着我。
生怕有天他醒了以后就找不到了我。
怎么这次,居然和往常不同?
我起身准备去寻找他,就看见了桌子上留下的一张纸条。
【我们结束了,恭喜你慕时御。】
旁边还附带着一本爆火小说的男主角参选机会,这是许多圈内人都争取的机会。
就这样,被他施舍给我。
更多的情绪我没有,但想到恭喜我。
以及结束了到底是什么话语?
居然会从他身边说出他要放我出来?
但我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件事,他居然羞辱我?
用一个参选机会……